梅氏不可置信地望着慕太尉,脸色逐渐变得苍白,她瞬间就被浇灭了所有的气焰,缓缓地跪了下去:“大人,妾……,妾身知错了。”
“如今可不是下跪这么简单了!梅冬香,你刚才屡次对王妃不敬,自己掌嘴二十下吧!”赵氏蓦地高声一喊,声音冰冷刺骨。
大夫人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梅氏,也该让她尝点教训了。
“大人!大夫人她……”梅氏又对慕太尉投以求救的目光,无奈他紧闭双目,视而不见。
“你不愿自己打是吧?陆嬷嬷,你去!”赵氏转身对身旁的嬷嬷说了句。
陆嬷嬷走过去,抬手就给了梅氏两记响亮的巴掌,还一直打到二十下才肯罢手。
梅氏捂着红肿的脸颊,顿时哭得泣不成声。
“王妃娘娘,咱家不便参与你们慕府的家事,先行告退了。只要您记得三日后进宫就好。”韦公公又对慕雪鸢拱了拱手说。
慕雪鸢点了点头,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韦公公慢走,我让司马统领送您出去。”慕雪鸢看了一眼司马宏说道。
司马宏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但是只要出现任何对慕雪鸢不利的情形,他都会奋不顾身地上前为她化解危机。
送走了韦公公,司马宏又走回来对慕雪鸢说道:“小姐,后天让属下护送您进宫吧。一切见机行事,不用害怕。”
“我明白。可这么多天过去了,也不见襄王把休书送来,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慕雪鸢沉吟道。
“我估计他是不想和离吧。”司马宏忧心忡忡地说了句。
“未必。我和襄王乃皇上赐婚,他岂敢轻易休妻?我估摸着,他可能是想请皇上定夺。”慕雪鸢冷静分析道。
“罢了,咱们在这猜测也无济于事,不出两日,一切自会明了。你今日忙碌了一整天,也该累了,早些回房歇息吧。”司马宏看向慕雪鸢,眼中满是温柔。
“你也是,早些歇息。”慕雪鸢轻声细语,犹如春风拂面。
这时,发型凌乱的梅氏也在丫鬟的搀扶下,跨出了厅堂的门槛,此时她脸颊红肿,嘴角破裂,要多狼狈就有多儿狼狈。
“臭丫头,算你狠……”梅氏恶狠狠地瞪了慕雪鸢一眼,眼中充满了仇恨。
“呵呵!有人妄想可以母凭子贵在相府兴风作浪,如今也该认清事实了吧!在我父亲的仕途面前,你根本什么都不是!”慕雪鸢扯了扯嘴角,揶揄道。
“鸢儿,别理她!”赵氏也跟了上来,今日她算是把相府主母的权威完完全全找回来了。
在这之前,赵氏也只是有名无实,相府的家仆们看到二夫人得宠,很多人更愿意听梅氏的命令。
此时母女二人都往内院走去,赵氏问道:“若是皇上不让你和襄王和离,那该怎么办?”
慕雪鸢抬头望了一眼布满繁星的天空,神情复杂难辩:“不会,母亲不必担心我的事。我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
赵氏顿了顿,又道:“虽然襄王身份高贵,但你和他的这门亲事,我们也算不上高攀。你是相府的嫡女,不必在他面前委曲求全,若真的过不下去,就跟皇上据理力争,一定要跟襄王和离。离了之后,若是你爹不让你回府上住,母亲就在别处给你购一套院子居住。”
“谢谢母亲能为我着想,女儿感激不尽。”慕雪鸢感受到了浓浓的母爱,在这一刻,她便真的把赵氏当成了自己的生母。
既然来到了古代,慕雪鸢早接受原主的这一副身躯,也包括她的身份,她的父母,和属于她的一切……
翌日未时,慕雪鸢吩咐厨房煮了一盅木瓜炖燕窝,亲自送到了李氏居住的披香阁。
李氏挺着浑圆的肚子,笑意盎然地接待慕雪鸢:“哟,是王妃娘娘来了,请坐。其实应该是姨娘去拜访您才对,只是姨娘最近快临盆了,身子多有不便。”
“三姨娘,你不必拘礼,叫我闺名就好。再怎么说,您都是我的长辈,我早该来给您请安的,只是这两日被太多事情给耽误了。”
“雪鸢,瞧你这话说的,你能过来看我,我就已经很高兴了。”李氏又看了一眼慕雪鸢送来的燕窝补品,感激地说:“谢谢你还给我送来了滋补品,有心了。”
“三姨娘,我来还要跟您说一声谢谢呢。感谢你昨晚帮我着说话,揭露慕容康的恶劣品行。”
“我那只不过是实话实说,慕家大公子确实需要严加管教了。否则他还以为自己是恶霸,可以为所欲为,指不定会惹出更大的事端呢。”
“我听他们说,您怀的这胎是男孩。”
慕雪鸢下意识地瞅了一眼李氏的肚子,突然发现大得有些过分了,即使是在宽松的衣裙下,也难以掩藏。
“是的,有两个大夫都这么说,还有张嬷嬷这些生过孩子的妇人,也说我怀的是男孩。如果我能为大人生下男丁,慕容康就不是慕家的独子了,梅氏也不会这么嚣张了。”李氏双眼放光,眼中满是期待。
“可是你的肚子有些偏大,我目测这胎儿估计有8斤重。”慕雪鸢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是嘛,胖呼呼的男娃更可爱呀。”李氏还没有明白慕雪鸢话中的含义。
“三姨娘,你平时是不是吃甜食太多了?”
李氏沉吟片刻,点了点头:“以前二夫人经常吩咐厨房给我煮各种补品,口感都比较甜。”
“唉,二姨娘真是心机深重。你可知吃多了甜食,胎儿就会变重,很可能会造成难产啊!”慕雪鸢摇头叹息道。
“啊!这可怎么办呀。”李氏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曾听说有很多少妇都是难产致死的。
“三姨娘,您大可放宽心,也不一定会难产。只要您平时多走动走动,就会有利于胎儿顺利分娩。”慕雪鸢特意嘱咐道。
不过,这事还真给慕雪鸢说中了。
李氏当天晚上就落了红,破了羊水,接生婆来禀报是难产!整个相府,可听到她一阵阵痛苦的哀嚎,在凄厉地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