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鸢把汤药给杨皇后奉上,又说道:“臣妾看到孟大人开的方子,娘娘是不是患了症瘕,症瘕即气血之凝淤也。”
“是的,本宫的胸部有了症瘕,摸起来似有硬物。这两日更是痛得厉害,本宫的病为何如此严重?”杨皇后下意识地把手放在了胸前,拧起了眉头。
慕雪鸢翻阅过医学古藉,知道症瘕是“结节”的叫法,杨皇后说她的胸部有硬物,那肯定是患了乳腺结节了。
“皇后的病情,乃是由心中郁结、情绪不畅所引发的。您的肝脏,掌控着情绪与血液的储藏。每当您怒火中烧,都会耗损肝血,使得阴血逐渐枯竭,无法滋养肝脏,导致肝脏失去了应有的滋养。这种状况,还可能波及其他脏腑,使其功能失调,故表现的症状较重。”慕雪鸢对喝着中药的杨皇后耐心解释道。
“没办法,令本宫伤神的事情太多,那今后该如何调理身子才好?”杨皇后闷闷不乐地问道。
“除了每日喝汤药调理身体,还可以采用食疗。臣妾建议,可让御厨取些许当归、香附与鸡蛋,同煮为娘娘进补。当归善能补血活血,香附则长于疏肝解郁、调和气机,而鸡蛋则能增强体力,抵御病邪。三者同煮,既可疏肝理气,又可活血化瘀,对娘娘的康健大有裨益。”
“好!看来你的医术十分了得。可惜你当了王妃,否则本宫定会下令你与孟大人一起掌管太医署。”杨皇后虽然不太喜欢慕雪鸢这个人,但是对她的医术乃是认同的。
“谢娘娘垂青,但臣妾认为,太医署有孟大人坐镇已足矣。臣妾心中所愿,乃是为四海之内的黎民百姓解除病苦。”慕雪鸢垂首作揖道。
“真是难得!想不到襄王妃竟有如此远大的志向。”杨皇后勾了勾唇,笑道。
“既然娘娘服完了汤药,那臣妾就不打扰娘娘歇息了。”慕雪鸢只想着尽快离开皇后的寝宫,免得说多错多。
“好,你退下吧。”杨皇后淡淡地说道。
慕雪鸢走出宫殿之时,恰好与一个嬷嬷擦肩而过,这位嬷嬷是贴身伺候杨皇后的。她看到慕雪鸢时,微微一怔,继而驻足在原地,直到慕雪鸢的背景消失不见。
“娘娘,刚才走出去的美人儿,可是襄王妃?”雪嬷嬷走到杨皇后面前,立即问道。
“正是,你此前应该见过她了吧。”杨皇后并未抬头,只是轻轻拨弄着自己的美甲,语气中带着几分随意。
“哦?果真是她。”雪嬷嬷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她忐忑道:“娘娘,奴婢刚才听说了一些风言风语,不知该不该说?”
杨皇后斜睨了她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有什么话你就直说罢,跟本宫还遮遮掩掩的作甚?”
雪嬷嬷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手中紧拽着一条帕子说道:“娘娘,此事……此事非同小可。若是被皇上知道了,奴婢的这颗脑袋,只怕是要落地的。”
杨皇后微微皱眉,脸上露出几分不耐:“你说便是,本宫自会当作不知。”
“娘娘,此事是奴婢听皇上身边的宫女所言,真假尚未可知……”雪嬷嬷仍犹豫不决。
“你这老妈子,怎么婆婆妈妈的,有话快说!”杨皇后命令道。
“奴婢听闻,昨夜襄王妃与皇上一同共膳,两人都喝了酒。有人看见襄王妃与皇上的举止颇为亲昵,她似乎在……在有意勾引皇上。”雪嬷嬷战战兢兢地说道。
“岂有此理!襄王妃这个贱人,表面上清纯,骨子里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狐媚子!”杨皇后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她咬牙切齿地低吼道:“看来本宫要好好教训她才行了!”
“娘娘!您且听奴婢一句劝,万万不能冲动啊!您可不能无缘无故处罚襄王妃,如若让皇上知道了,肯定会怪罪您的!”雪嬷嬷连连摆手。
“何况,奴婢只是听说,也不知谣言是否真实可信。”
“常言道,无风不起浪,本宫相信这事肯定是真的。”杨皇后眼中闪过一抹凌厉之色,悻悻地说道。
“娘娘!门外有几位新入宫的嫔妃求见,说是要来给您请安。请问娘娘愿不愿见她们?”
这时,杨皇后的掌事宫女浣梦突然闯了进来。
“这些新晋的嫔妃都是容太后挑选,硬塞给皇上的吧?”微微挑起眉梢,似笑非笑地问道。
“回娘娘,正是。”浣梦恭敬地回答。
“唉,让她们进来吧,本宫迟早都要应付她们的。”杨皇后心烦意乱地说了句。
走进来的三位嫔妃分别是齐婕妤、王昭仪和吴婉仪。
王昭仪是大家闺秀,出身名门,举止间流露出大家闺秀的典雅与庄重。齐婕妤则沉默寡言,脸上鲜有笑容,但她的心思却如同蛛网般紧密。吴婉仪是她们之中生得最漂亮的,身材也玲珑有致,婀娜多姿。
可是她们三人自从进宫以来,连皇上是圆是扁都不知道,也从未接到过侍寝的通传。连选秀的整个过程,皇上也没有出现,都是容太后一人在张罗。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三位嫔妃异口同声地说道。
“嗯,王昭仪是新进宫里位分最高的,要给其他人做好表率!你们这些日子以来,可有谁侍奉了皇上的?”皇后娘娘淡淡的开口,扫了王昭仪一眼。
她知道王昭仪是王将军的嫡女,王将军手握十几万的兵权,容太后那个老狐狸执意安排她的女儿进宫嫁给皇帝,不过是为了稳固江山罢了。
王昭仪委屈地噘了噘嘴,垂首道:“臣妾不才,还请皇后娘娘恕罪!我们进宫已超半月,皇上却一次都未召见过,即使有心侍奉皇上,却也无能为力啊。”
杨皇后听闻,顿觉心理平衡了不少,看来皇上并非只是对她不感兴趣!即使三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充盈了后宫,他玄真皇帝照样也是不屑一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