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路口,管家嘴唇蠕动,“老爷、老爷他疯了。”

尽管帝王宫瞒着,杨束头颅被砍下的消息,还是如长了腿般,传遍了会宁。

朝野皆惊。

一时间,都惶惶了起来。

“才过了几天安生的日子啊。”

靖阳侯府,谭朗叹气。

“不是让你劝皇上?”一口酒下肚,谭朗怒视靖阳侯。

靖阳侯撑着头,打了个酒嗝,“我就联系不上人。”

谭朗抢了靖阳侯手里的酒壶,“社稷初立,君王就驾崩了,还是被砍下了头颅,秦国威严扫地,要如何往下延续啊!”

谭朗一声比一声大,情绪异常激动。

靖阳侯瞥他,“一把年纪了,心态能不能平稳点,我大儿又不是第一次死。”

“肯定能复生的。”

谭朗看着靖阳侯,眼里带着审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不知道。”靖阳侯回的很干脆。

“但以大儿的本事,区区几个刺客,杀不了他。”

“什么几个,近千啊!”谭朗胡须颤动,一杯酒泼靖阳侯脸上,让他清醒清醒。

“干嘛你!”靖阳侯瞪谭朗。

“你就这么不希望我大儿活着?”

“且等着,迢儿一回来,我就去告发你!”

说到齐迢,靖阳侯趴在桌子上嗷嗷哭,“我苦命的儿啊!”

“……”

“人只是没找到,不是死了!”谭朗木着脸。

“谢元锦呢!谢元锦呢!”靖阳侯拍着桌子吼。

小厮们默默远了几步。

“侯爷,还没消息。”管家回靖阳侯。

见靖阳侯没再问,管家退到原来的位置,把空间给回靖阳侯和谭朗。

“齐迢是个有福的,你把心放放。”谭朗安抚道。

“边境和疆北啊!”

“那是寻常地方?我去了都得死!”

“他一个娃娃,九条命都不够别人砍的!”靖阳侯捂着脸,呜呜出声。

“成婚了。”谭朗提醒靖阳侯,人高马大的青年,可不是娃娃了。

“别小看自己,以你撒泼打滚、耍无赖、没道义的本事,肯定死不了。”

“来人,轰出去!”靖阳侯站起来大喊。

这家伙嘴里,是没一句他爱听的了。

“我就该把马尿装进壶里!”

谭朗敛了神情,没和靖阳侯争吵,他看向帝王宫的方向,沉声开口:“局势严峻,不知道往哪走呢,少喝点,筹谋筹谋。”

“我相信大儿。”

靖阳侯不假思索道。

谭朗看着他醉眼朦胧的样子,长长一叹,摇了摇头,谭朗迈着沉重的步子往外走。

这货是指望不上了。

“公子,夜色凉。”

方壮关上客栈的窗户。

杨束转了转酒杯,浅抿了口,下一秒,他放下了。

各地虽仿造秦国的酒,但口感上,差太多了。

“会宁可有消息传来?”杨束从怀里取出平安扣手绳,细细抚摸着。

“应在路上了。”

杨束抬了抬眼帘,把平安扣手绳给方壮,“一条送去会宁,另一条送到萧国都城。”

“天寒地冻的,要穿厚厚的衣裳,不利于行,宁儿定是不开心的。”

想到杨宁鼓着腮帮子的模样,杨束嘴角不自觉的扬起笑。

“我陪她的时间实在是少。”

杨束语气低沉了下去,眼底有歉疚。

“公子,这不是你的错,都怪老狗太多,不识抬举,他们要乖乖俯首,你和小小姐又怎么会分离!”方壮愤愤道。

杨束赞同点头,“你说的极对。”

“都是这些老狗权欲熏心,明知朕是雄主,却不把疆土奉上,非要朕亲自来收。”

“眼里没有半点格局,着实可恶!”

“不能轻饶!”杨束沉了脸,“派队人,把码头上的船烧了!”

“朕都过不去的河,他武勋侯凭什么!”

“是比我多长了两只眼睛?还是多生了两双手?”

“小的这便去办!”方壮面容坚毅,杀气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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