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先生都被他带的趔趄了一下,吓得他急忙低声道:“王爷,悠着点儿,戏不要这么足。属下快抱不住您了!”
“求我干嘛?求姝言啊!”谢行渊压低了声音说道。
文先生心领神会,一边费力地抱住谢行渊的腰,一边朝着崔姝言大喊:“崔姑娘,您就应了吧!不然我家王爷真的会寻死的!”
这种时候,崔姝言当然要犹豫一下:“我……”
纵然赵思越见多识广,此刻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她有些发愁,王爷突然加戏,她接不住,该如何是好啊。
贾夫人的反应却快人一步,一边朝着这边走过来一边催促道:“崔姑娘,您就应了吧!虽然您之前和谢王爷有点关系,但是,您都已经和离了。既然和离了,就是断绝了前尘往事,从前种种,都不必再考虑了啊!”
“话虽如此,可天下间这悠悠众口,尚不知会如何评判我。”
“不会的!姝言,今天发生的种种我们都看在眼里,是王爷有错在先,和你全然无关。”说这话的,是赵国公夫人。
她的话音刚落,何夫人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没错!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是王爷先做错了事。似王爷这般光风霁月的人,做了错事自然要承担后果。他是对自己要求极其严格的人,既然如此,你若是不答应,朝廷会白白损失了这栋梁之材。如此一来,你才会饱受诟病!”
这俩人一开口,旁的人就不敢说话了。
毕竟这二位一个是赵国公夫人,一个是户部尚书的夫人,分量都极重。
更何况,她们说的话,也有些道理。
贾夫人也附和道:“是啊是啊,崔姑娘,你应下这件事,谁都不会说你什么的。”
崔姝言正要开口应下,却听到人群之中传来一个刺耳的声音:“国公夫人、何夫人,您二位一个是崔姝言的义母,一个受过崔姝言的恩惠,你们自然帮着她说话!”
崔姝言看过去,发现说话的这人眼尾微挑,一脸的刻薄相,正是定国公夫人。
她一开口,何夫人第一个就不愿意了:“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定国公夫人啊。承蒙定国公厚爱,让我何家这么多年来都生不出孩子,现如今你又在这里狂吠什么?”
说到这个,定国公夫人顿时就不干了:“何夫人,你胡说什么?你们何家生不出孩子来,跟我们定国公府有什么关系啊?”
“跟你们没关系?行,那你发誓!”
她还就不信了,定国公都不敢发誓,她定国公夫人就敢了?
“好端端的,凭什么让我发誓!何夫人,你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现在咱们说的是眼前的事!”
“哼,眼前的事?眼前就是谢王爷执意求娶崔大夫,除此之外,还有旁的事吗?”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串通好的?”定国公夫人刻薄道。
“瞎了你的狗眼,我们串通什么?你今天把话跟我说清楚,你若是说不清楚,就算是追到你定国公府去,我也要骂死你!”
定国公夫人气得直瞪眼:“总之,崔姝言一介和离之身,又曾经嫁给过谢王爷的侄孙,她再嫁给谢王爷,实在是于理不合!”
“那你倒是说说看,哪里于理不合了?”
定国公夫人正要说话,一看开口的是孔大夫人,不禁有些卡壳。
要知道,孔大夫人如今是孔家的当家主母,她老公爹就是孔大儒。
家里若是有想从文的人,是万万不能得罪孔大儒的。
因为,孔大儒的门生遍布天下,好多书院的院长都是孔大儒的弟子。
若是得罪了孔家的人,孔大儒一声令下,就会断了一个人从文的路。
在场的不少人非富即贵,自然不舍得家里的子孙走武将打打杀杀的路子,都希望他们能苦读一番挣个功名,也好让家里的地位跟着再升一升。
在这样的情况下,谁敢得罪孔家呢?
再说了,孔大儒随随便便写一篇文章,就可以引来天下读书人争相传阅。
他要是想在文章里骂人,这人就会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这名声,旁人在意,定国公夫人就更为在意。
如此一来,她自然不敢像怼何夫人那样言辞激烈,只语气和缓,说道:“孔大夫人,您仔细想想看,崔姝言曾嫁给过谢王爷的侄孙,该叫王爷一声叔祖父的。此番她要是嫁给自己的叔祖父,这算什么啊?”
孔大夫人神色淡淡,语气平静,可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可崔姑娘已经和离了。既然和离,就代表过往之事一笔勾销,不必再在意。女子活在世上本就艰难,难道一生还要背着这样的枷锁前行不成?再者,今日,崔姑娘救谢王爷在先,被他轻薄在后,无论怎样,都是谢王爷愧对崔姑娘。这件事,本就是谢王爷愧对崔姑娘,这才执意求娶。若是就事论事,矛头自然该对准谢王爷,你却口口声声去挑崔姑娘的错处,这又是何道理?”
“没错!”这时,执意寻死的谢行渊站稳身子,凌厉的目光扫过定国公夫人,“今日之事,是本王的错。有什么闲言碎语,冲着本王来也就是了。谁若是再将矛头对准崔姑娘,本王第一个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