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行渊点了点头,没再说别的。
但是,他也不走。
崔姝言好困,坐在床边,脑袋就跟小鸡啄米似的,往下一点一点的。
见状,谢行渊走过去,用手托住她的脸。
瞬间,崔姝言就不困了,仰起脸,惊愕地看着谢行渊……
但,只看了一眼,崔姝言就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没办法,她实在是太困了。
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天光大亮。
醒来的瞬间,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崔姝言依稀记得,昨晚她明明是坐在床边打瞌睡的。
但是,她的鞋子还在脚上穿着。
可是这会儿,她躺在床上,脚上分明是没鞋子的。
难道,是谢行渊帮她脱的鞋?
刚刚这样想了一下,崔姝言就摇了摇头:不可能。谢行渊那样的人,怎么会给她脱鞋呢?
定是昨晚迷迷糊糊的时候,她把鞋子给踢掉了。
然而,一坐起身,崔姝言却发现两只鞋子整整齐齐地摆在床前。
瞬间,她惊得张大了嘴巴。
原先在崔府的时候,因为晚上睡觉不插门,有丫鬟受了崔大夫人的指使,半夜往她床上放老鼠和蛇。
久而久之,她就养成了睡觉插门的习惯。
插上门,巧丫就进不来。
所以,她这鞋子,肯定不是巧丫进来脱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谢行渊。
想到谢行渊深更半夜的,竟然帮她脱了鞋,崔姝言就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不可思议的同时,又觉得这人可能不大正常。
大概,像他这样有本事的人,都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癖好吧?
起床之后,巧丫领着人进来伺候她洗漱、梳头发,忙忙叨叨的,崔姝言很快就把这档子事儿抛之脑后了。
美美地吃了早饭,崔姝言留下一年四季看家,带着巧丫和石榴,去了谢大夫人的春风院。
原因无他,纯粹是想给谢大夫人添点儿堵。
果然,谢大夫人见了她,没有半分好脸色。
崔姝言也不介意,自己找位置坐下,随后看向谢大夫人,面露诧异:“母亲,您这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这才两天没见,您这黑眼圈怎么就出来了?”
谢大夫人面带不悦:“你这会儿过来,有什么事吗?”
“是有一桩事要请教母亲。”
“说。”
崔姝言知道,谢大夫人这是巴不得她赶紧问,问完赶紧走,省得留在这儿碍她的眼。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慢吞吞地说道:“母亲,是这样的。如今府里添了人,该按什么位份分发月例银子,儿媳拿不准主意。所以,特意来请教母亲。”
这添的人,自然是沈星暖和谢绍宽。
一听这个,谢大夫人就阴森森地看过来:“崔姝言,你这是故意让我难堪,是不是?”
“母亲,您怎么会这么想呢?我这是来征求您的意见,不然,我后面的事情不好办。毕竟,公公声称沈姨娘是他的贵妾。”
同样是妾,却又分为三个等级,贵妾、良妾和贱妾。
其中,贱妾最为低贱,和寻常的丫鬟没什么两样。
而贵妾的等级是最高的,良妾和贱妾都不可以出席正式的宴会,但,贵妾可以。
这一刻,想到谢良日后还有可能带着沈星暖出去抛头露面,谢大夫人气得咬紧了后槽牙。
不行,她绝对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想到这儿,谢大夫人怒喝道:“来人,去把那个姓沈的狐媚子叫过来!”
荣嬷嬷立刻去叫人。
但,来的,并非只有沈星暖一人。
还有跟在沈星暖旁边,呵护备至的谢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