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平侯夫人连声的夸赞和讨好中,谢大夫人终于“勉为其难”地点了头,应下程元龙和谢春雅的婚事。

安平侯夫人大喜过望,隔日就找人来提亲,走问名、纳吉、纳征的流程。

谢春雅的婚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没成想,婚事定下来之后,第一个闹起来的人,竟然是谢春雅。

这两日,为了避免谢春雅出来误事,谢大夫人直接把她关了起来,不许她出来。

终于得知母亲应了她和程元龙的婚事,谢春雅气得跳脚:“母亲,你疯了不成?那般薄情寡义之人,我岂能嫁他?”

这一回,往日里对谢春雅慈眉善目的谢大夫人冷了脸色:“你若是不找程元龙去闹,自然什么事情也没有。可你闹了,还被人看到了,有了身体接触,你就只能嫁给程元龙。”

“母亲,你这样太武断了。”

“武断?经此一事,刚好可以给你一个教训,也好让你明白,无论做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母亲竟是要用我的终身大事来当教训么?”说着,谢春雅落了泪。

“你也知道这是你的终身大事,既然知道,就不该任性妄为。现在既然已经任性过,就等着承受任性的后果。再者,程家有侯爷的爵位,你嫁过去做正妻,就是以后的侯府主母。如此,也不算辱没了你。”说完,谢大夫人叹了口气,直接就出去了。

她也不想这样,可是,已经没有别的更好的法子了。

谢春雅的婚事定下来之后,崔姝言的心就清净了不少。

眼下已是初秋,天气凉爽。

崔姝言想着一直待在房间里也不好,就去小花园逛了一圈。

回来的时候,路过金玉院,看到林馨柔坐在外院门口,脑袋倚着门框,正瞪着两只眼睛看向苍茫的天空。

多日没见,林馨柔瘦了不少,脸颊上都没多少肉了,乍一看,跟个骷髅架子似的。

她猛一回神,瞧见崔姝言,急忙低头,转过身进院去了。

巧丫十分诧异:“林姨娘怎么成了这个样子,瞧着胆子都变小了。”

崔姝言但笑不语。

胆小?伪装罢了。

敢亲手拿着刀子,每天往她身上戳刀子的人,又岂会是胆小之辈?

再者,若林馨柔真的难过,就该关起门来哭,何至于坐到门口来暗自伤神?

不过是一时糊弄人的手段罢了。

这手段,是冲着谢绍航去的。

因为,这段时间谢绍航一直都没来过金玉院,却日日都让绿珠去听枫院伺候。

旁人不知他们在做什么,崔姝言却猜了个大概。

因为先前那档子事,谢行渊激怒之下,身体透支严重,当时那位济世堂的刘大夫就说,谢绍航日后怕是不能成事了。

比起科举落榜,这件事带给谢绍航的打击也不小。

好在最近日日按着刘大夫的方子抓药、熬药,给了谢绍航一点希望。

这一点希望在崔姝言看来,自然是不存在的。

有些本事谢绍航既然没了,那就一辈子都不要有了。

他的心狠到连孩子都能摔死,那就用他这辈子的断子绝孙来偿还!

崔姝言心思凛冽,回了自己的院子,却意外地发现崔尚晋在院中站着。

对这个渣爹,崔姝言真是一个字都不想跟他说。

她视若无睹,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崔尚晋立刻追上来:“姝言,你还记恨着之前的事情?”

“之前什么事?”崔姝言明知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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