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简简单单地搬走,为何还要连同嫁妆一并带走?”
“夫君,你这话就更奇怪了。嫁妆是我的,我想带到哪里就带到哪里去。怎么,你们谢家大房还要打我嫁妆的主意啊?”
谢绍航一脸不屑:“胡说什么?谁惦记你的嫁妆了?”
“对啊,你既然不惦记我的嫁妆,何必理会我把嫁妆带到哪里呢?我是个守财奴,想时时刻刻看到自己的钱财,这很难理解吗?”
“廖彤霞,休要在此强词夺理。你既然没继续做我的妻子,就把这个位置让出来,何必闹到相看两厌的地步?”
“哟,夫君这话我就更不明白了。我每次看到夫君,都是满心欢喜,何曾有过厌烦?怎么,眼下夫君是对我生出厌烦的心思了?”
谢绍航彻底冷了脸:“我没有对你生厌,明明是你对我生厌了。若不然,你也不会在满月宴的时候,纵容府上的下人那般对待我。”
“夫君这话倒是奇怪了。你身为廖府的姑爷,也知道廖府家大业大,难免有那么几个刁奴,你怎能因为几个刁奴不够尽心,就来怀疑我对你的心思呢?要知道,我对夫君向来是情根深种的啊。”
“廖彤霞,事已至此,何必说这些话?同你来商量和离,是想给你体面。你若是不要这个体面,那我就只能休妻了。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是我休了你,你的嫁妆是没办法据为己有的。”
“休妻?夫君打算用什么由头休妻?”
“你……”谢绍航气急。
休妻,是要给出理由的。
所谓七出之条:不顺父母、无子、淫、妒、有恶疾、口多言、盗窃。
这七项,廖彤霞一样都不占。
自然,是在明面上,哪样都不占。
廖彤霞微微一笑,给了最终的答复:“我爱慕夫君,一如往日。因此,我是万万不会答应同夫君和离的。还请夫君体谅我们孤儿寡母的,没个依靠,可千万别把我们给舍弃了啊。”
她就是要故意恶心谢绍航。
说完,她吩咐自己的丫鬟:“去,把小少爷抱过来。”
孩子很快就被丫鬟抱了过来,养的白白胖胖的,模样十分讨喜。
但是,谢绍航看了一眼,就不愿意再看了。
廖彤霞佯装不解:“夫君,这是咱们的孩子啊,你为何不愿意多看孩子一眼呢?”
“因为……”
一瞬间,谢绍航简直想把真实的原因脱口而出。
可最后,硬生生忍住了。
不能,他不能说!
如果他敢说,谢家大房的名声可就彻底毁了。
“因为什么?夫君,你说啊。你若是能说得出原因,兴许我就能答应同你和离。”
这一刻,看着廖彤霞得意的眉眼,谢绍航的心里,突然生出一条毒计来!
谢绍航心里自然清楚,廖彤霞所生的,并不是他的儿子。
可这一点,廖彤霞自己是不知情的。
她不知情,也就有了可操控的空间。
于是,谢绍航故意沉了沉脸色,说道:“其实我自打看了孩子之后,心里就有一个疑问。原本我是不打算说的,但是现在这个情况,我不得不说了。”
“什么疑问?夫君,你说啊。”
“都说儿子随父亲,但是这孩子,并不像我。”
廖彤霞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玩味的笑意,轻飘飘地问道:“那夫君觉得,这孩子像谁啊?”
“不知。但孩子不像我,却是不争的事实。”
“哦。”廖彤霞的语气很平静。
谢绍航不乐意了:“哦?你居然当这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吗?”
“当然不是。”廖彤霞摇摇头,“这个问题若是换成旁人来面对,或许心里会打嘀咕。可是我不会,你知道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