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受到伤害的是我姐姐,若要原谅,也该是她来原谅才是。”
谢二夫人急了:“宽儿,别啊,这是个好机会。反正你姐也没事。”
“母亲!”
谢绍谦的声调突然拔高了许多,吓得谢二夫人不敢言语。
谢绍航眉峰微挑:“二弟,你这是何意?”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这件事和姐姐有关。就算是原谅,也得是姐姐亲自来。后天姐姐就要回门了,多等一两日,不打紧的。”
谢绍航皱了皱眉。
他看得出来,谢春黛是个有主意的,若她回来,多半是不会选择原谅。
原想着二婶是个糊涂的,没想到这个闷葫芦二弟却不好糊弄。
谢绍航一时变了脸色,瞥向廖彤霞:“你呢,你怎么说?”
廖彤霞心底冷笑,面上却不显:“夫君,我这肚子里怀着的,是我们的孩子。差一点儿,就差那么一点儿,他可就没了啊。我可找大夫看过了,这是个男孩,是你的嫡子啊!”
瞬间,谢绍航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什么嫡子?野种罢了!
可这话,却是不能说的。
“说到底,母亲还是有分寸的。她是这孩子的祖母,不会害你,更不会害你腹中的孩子。”
廖彤霞勉强挤出几滴眼泪,巴巴地看向谢大夫人:“母亲,您当真没有害我、害我腹中孩子的心思吗?”
谢大夫人嫌恶地看了她一眼:“没有。”
“是吗?那你发誓。你若是肯发这个誓,我就相信。”
谢大夫人面无表情,直接说道:“我发誓,我没有害你、害你腹中孩子的心思,不然,就叫我不得好死。这总行了吧?”
廖彤霞皱了皱眉:“母亲,要不你还是拿夫君发誓吧。”
谢大夫人面色一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信不过我?”
“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若是你拿夫君发誓,会更加可信一些。毕竟,做母亲的,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儿子,不是吗?”
“你这是在无理取闹,我不会依你。”
廖彤霞看向谢绍航,两手一摊:“夫君,你也看到了,不是我没有容人之量,是母亲不肯配合。若是她肯拿你发誓,我肯定就会相信的。”
背着谢良,谢绍航瞪了廖彤霞一眼,低声喝道:“别闹。不然,吃亏的还是你。”
廖彤霞声调拔高,一脸不屑:“夫君倒是说说看,为何吃亏的是我?”
谢绍航眼神发狠,像极了一头发怒的凶兽。
廖彤霞却不怕他,依旧端端地坐着,看向他的眼神,自始至终都很平静。
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谢良开了口:“航儿,她心虚,不敢拿你发誓。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谢绍航深吸一口气:“父亲,母亲纵然有错,也是受了刺激的缘故。不用我说您也知道,春雅的死,对她的打击很大。她现在只是有些执念,过些日子,会好的。”
“会好的?谁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好啊?她若是不好,还这般折腾,岂不是全家人都要送命?”
“父亲,您这话就言重了。”
“言重?她连毁人清白的事情都敢做,还有什么不敢的?”
这时候,一直没开口的谢大夫人死死地盯着谢良,突然就笑了。
谢良被她笑得心里发毛,训斥道:“你笑什么?”
“笑你可笑呗。谢良啊谢良,这良善的模样你装了这么多年,还没装够吗?”
谢良一甩袖子,不再看她,冷声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呵呵,谢良,我就是被你这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给骗了。以前,我也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但是,现在我已经弄清楚了,其实一直以来,你什么都知道,你只是装作不知道。因为这样的话,若是出了事,你就可以撇得一干二净。若是没出事,你就可以坐享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