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萧谨行说,说话的时候,嘴角还笑了一下,“我曾经就给你说过了,我不介意你把我当成他。”
“我介意。”安泞直言道,“我和你不一样,我从来不欺骗感情。”
萧谨行自嘲的一笑。
他倒是希望,她能够欺骗。
如此至少她不会这么距他千里之外。
他捧起她的脸。
安泞皱眉。
这货又发什么疯。
“安泞,我其实很好骗。”萧谨行一脸真诚。
“才怪。”安泞一口否定,“世界上没有比你更老奸巨猾的人。”
“你心目中,我便就是如此?”
“就是如此。”安泞重复道,“杀人还诛心!”
“那是你。”萧谨行指控她,满眼却都是宠溺。
安泞把视线转向了一边。
本以为一说到傅星弋,他们之间就会变得僵硬变得冷漠变得沉默,无论如何,萧谨行应该是在意傅星弋存在的,结果萧谨行不仅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反而能够非常自若的,把傅星弋一笔带过。
就好像这个人,从来都不是影响他们感情的存在。
萧谨行到底是太自负了。
觉得她早晚会爱上他吗?
还是破坛子破摔。
知道自己比不上,所以干脆不比了,所以干脆接受了他的存在。
“放开我。”安泞皱紧眉头,不想和萧谨行再掰扯。
脸却被萧谨行捧着,揉成了一团。
这个模样和呦呦仿若更像了。
萧谨行突然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让你放开我。”安泞冒火。
这人有病吧。
今晚做了这么多,她不领情还故意刺激他,他不应该气死吗?
现在居然还笑得出来。
“我有点忍不住了,安泞。”萧谨行说,声音磁性,略带沙哑。
“什么?”安泞警惕地看着他。
这货该不会,想打她吧?!
“你们转过去!”萧谨行突然命令。
平公公立马就懂了。
连忙让所有宫人转了身。
也就在那一刻。
“唔。”安泞的嘴,又被萧谨行给咬住了。
王八蛋!
这就是你的忍不住吗?!
忍不住就要当着这么多宫人的面……好吧,都转过去了。
但大庭广众之下,别人心中怎么想?!
让你在床上的时候做你不做,非喜欢这样!
安泞被萧谨行嘴都吻肿了。
也不知道多久,才放开了她。
然后尴尬的,大眼瞪小眼。
“娘娘,这是皇上专程让御厨给您做的莲子羹。”平公公突然从外面进来,让宫人端着一碗夜宵。
“不想吃。睡前吃甜食容易长胖。”安泞一口拒绝。
“胖点好,好生养。”萧谨行插嘴。
安泞不悦地看着他。
“朕吃。”萧谨行直接改口。
平公公都忍不住笑了一下。
何时皇上这般“小媳妇”了,平时在朝廷上舌战群儒的时候,那架势可谓霸气逼人,唯我独尊。
在皇后娘娘面前,简直是天壤之别。
“你笑什么?!”安泞看着平公公的样子,皱眉。
莫名觉得这主奴真的就是蛇鼠一窝。
“奴才该死,奴才不该笑,还请皇后娘娘处罚奴才!”平公公连忙跪在了地上。
安泞无语了。
她说了要处罚人吗?!
她也没有折磨人的癖好。
“本宫只是在问你刚刚在笑什么,没说你不该笑。”安泞耐着性子。
“奴才只是……”
“只是什么?”
平公公鼓起勇气说道,“奴才只是看到皇上对皇后娘娘这般好,奴才高兴。”
安泞翻白眼,你有啥好高兴的。
“娘娘,您有所不知,今日皇上为娘娘准备的萤火虫和打铁花,都是一个月前就已经让人在秘密准备了,为了给娘娘惊喜,皇上不让任何人告诉娘娘。”平公公鼓起勇气,突然又说道。
安泞抿唇。
萧谨行……这么用心?!
不过倒是,这么多萤火虫,哪怕萧谨行权力够大,也需要时间,不可能一天两天就可以捉了那么多,关键是她平时晚上也有在后宫走动,却并没有看到萤火虫,萧谨行到底是用了心思才会掩藏到此。
“奴才跟着皇上五年,从未见皇上对谁这般上心过,唯有对娘娘您。不只今夜的惊喜,娘娘今日的封册大典所有仪式,皇上也都是亲力亲为,皇后娘娘身穿的皇后礼服和今日的凤冠霞帔都是皇上让大泫国最好的裁缝精心缝制,皇上还亲自监工,所有做的一切只希望能博皇后一笑。”平公公越说越激动。
安泞听着,心里也不知道什么滋味。
她转眸看着萧谨行。
萧谨行已经端着莲子羹在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
感觉到安泞的视线。
萧谨行连忙解释,“我没让他说。”
你的奴才,不是你的允许他敢这般大胆?!
萧谨行眼神闪烁。
低头继续吃莲子羹。
“萤火虫和铁花还是挺美的。”安泞突然开口,评论。
古代人能够有这种浪漫,确实不容易。
吃着莲子羹的某人,嘴角明显上扬了。
平公公也露出了姨母笑。
能够撮合了皇上和皇后,他也算是功德一件,死而后已了。
他都实在看不下去,皇上日日夜夜在乾坤殿的孤独和冰冷。
“只是我不太喜欢。”安泞又补充。
“……”某人嘴角僵硬了。
“……”某太监,嘴角也僵硬了。
皇后娘娘不带这么打击人的。
“不过也不算浪费。我看后宫中的妃嫔都出来了,他们看得倒是欢喜。”安泞也能够感觉到两人的情绪,依旧淡漠的说道,“我不喜欢,但你那些小老婆喜欢,也算值了。”
“……”什么叫小老婆?!
那些分明都是皇上的嫔妃,虽有名无实,但也都是后宫中的小主。
被皇后娘娘这么一说,怎么有一种不三不四的感觉。
“你介意她们的存在?”萧谨行故作镇静。
“你别又自我脑补,我一点都不介意。”安泞立马澄清,“反而觉得她们挺可怜的,一入后宫就守了活寡。”
“所以你是希望朕去宠幸她们吗?”
“那不是你的义务吗?”安泞笑得一脸好看,“皇上不就是应该把皇上的种子广撒疆土,等待收成吗?”
“朕的种子,只有你的肥沃才能滋长。”
“……”
平公公觉得,他此刻应该识趣的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