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的房子,你们推倒我的房子跟我商量过没有?你们把我房子推了,我们一家人住哪?你告诉我,我们以后住哪?”村民越说越激动。

“你们现在不是住在白山大酒店里吗?”秦楚问。

“那地方能住一辈子吗?我们一家七口人住两间房里,连个做饭的地方都没有,那能长期住吗?你们把我房子推了,必须给我个说法,不然我就上去告你们,我要去市里去省里告……”

“老乡,我向你承诺,我们一定会给你重新建房子的,这个我可以给你们保证。”

“建房子?什么时候建好?是五年还是十年?你知不知道,那房子是我们一家人一辈子积蓄建起来的,是我们的家,也是我们的命根子。你现在把我们的家都毁了,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村民大哭。

秦楚还在一个劲地劝说着村民,做着思想工作。

站在一旁的黄越脸色很难看,房子是他下命令推的,村民说的每句话都是在打他的脸。

其实黄越的处理方法并没有问题,房子已经是危房了,把房子推倒是最稳妥的办法,最大限度地保证安全。

可黄越并未在基层待过,并不熟悉基层工作的情况。

即使这房子是危房,那也是老百姓辛苦一辈子才建好的,是一家人最重要的资产,你一声不吭把房子推了,老百姓从情感上不可能接受,特别是农村的百姓,对祖宅祖产更是有着深厚的情感。

而现实问题也存在,你把老百姓房子推了,承诺的异地新建房子连个影子都没有,之前危房在,老百姓心里还有个着落,你把危房拆了,老百姓从心底里就觉得自己无家可归了,能不跟你拼命吗?

当然,这几个村民会来这里闹、会说这些话都是秦楚偷偷让陆国华安排的,就是为了故意在黄越面前演这场戏。

“这位老乡,你现在就带我去你们暂住的地方看一看。”一直没说话的黄越忽然开口说道。

房子是他下令推的,现在老百姓来闹事,责任自然也是他的,虽然秦楚和冠山镇的人没说过一句有关他的话,但是作为一个副县长,他不会推卸这个责任。

“老乡,这位是我们的常务副县长,现在主持县政府的工作,我的话不行,黄副县长的话你还能不信吗?”秦楚连忙道。

黄越铁青着脸直接上了车,秦楚也上车,一边上车一边对村民道:“等下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说的惨一点,特别是异地建房的事,情绪要激烈一点,骂娘都行,明白吗?”

村民连忙点头。

秦楚带着黄越去了一趟白山大酒店,去看望住在那里的危房家庭。

从这里出来之后黄越的脸色更难看,堂堂一个常务副县长被人骂的狗血淋头,这面子着实有些放不下,可这顿骂他还必须得受着,因为是他下令把房子给拆了的。

他当领导当习惯了,什么事都只管结果,不管过程,他怎么都没想到拆除一栋危房会引来老百姓这么强烈的情绪。

“常务,您看下一站我们去哪?”秦楚跟在黄越身后问。

“回你们会议室,召集人员,再开个危房异地新建的专题会。”黄越道。

一群人再次来到冠山镇小会议室里面,与今天上午的咄咄逼人不同,黄越现在情绪要低落很多,声音也低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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