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事实就摆在眼前。
谁也无法辩驳。
聂天香一时间找不到了话说……
苏涵月柔弱的身体，此刻流出的泪就像是流出的血一般，让她的身体再度虚弱了几分。
“大师姐，你不要伤心，这说明不了什么，就算这是许阳前期布下的阵法，也无法避免后面他真的变了。”聂天香想着许阳做的可恶事情，劝说苏涵月。
苏涵月心中已然坚定了起来：“小师弟是我们一起看着长大的，他是什么性格，你们应该都了解，他没有变啊！”
“师姐，你常年在闭关，你与他接触少了，等他回来，你就会知晓的。”
聂天香不想再这个事情上面纠结，一挥手，阵法被毁，如云烟消散，杂役弟子再度去收拾。
苏涵月把疑惑压下，先完成藏清雪的任务。
只是她一算卧仙湖灵兽栏的良辰吉日，天机所在。
猛然一口鲜血吐出，整个人昏倒了过去：
“怎么可能……”
“师姐……师姐……”
最后他只听得到喊声，人彻底的昏死了过去。
……
圣地外。
妖兽山脉的一处山洞内。
许阳全身已经被汗水打湿，但其眼神坚定，手稳稳的捏着笔，最后一笔留下之时。
在他的脑海内，无字天书被翻开，鸿宇阵法彻底的展现在他面前。
纷繁复杂的阵法符文，本来他看不懂，此时好像变成了多年的好友。
熟悉啊！
这就是无字天书的恐怖。
不仅可以完善道法，融合道法提升品阶。
还能让他加快学习进程，无论多么复杂的道法，一旦写在其上，就会融会贯通。
他拿起一块玉石，以玉为阵基。
一道阵法符文铺开，玄妙的气息轰然而出，他身在其中，心中如有一个阵法缓缓形成，通透成了线条。
如有成竹在胸。
阵心——通透阵心。
……
聂天香心情莫名烦躁，不过她是太玄圣地的阵法大师，有教授弟子的任务在身。
她名气很大，所以今天早早的有许多弟子等待。
当她走到蒲团前，还未坐下，所有弟子都兴奋了起来，发出了哗然之声。
聂天香容颜盛美，虽不是最美，但气质高绝，给人一种天地为私的偏爱感。
是不少弟子的梦中情人，所以哗然。
“肃静！”纪律弟子喝道，但还有人窃窃私语。
聂天香眉眼抬起，顿时声音为之一窒，鸦雀无声。
她坐在蒲团上，开始讲道。
阵法一道，讲究天赋比其他道法更甚。
至于来听道的有多少人是真心求道？有多少人只是想来见她？
这不是她关心的事情。
能够出一两个好苗子就不错了。
她站了起来，以沙盘为阵基，准备布阵。
这是真正想要学习阵法一道的弟子最喜欢的时刻。
真正阵法一道，不是材料要多好。
而是与天地的亲和力如何，是否能够得到天地的认可，从而借用天地的势布下阵法。
无论何种阵法，没有借用天地的势，那阵法无法久存，也是一个失败的阵法。
“看好了，阵法一道，若能修出阵心，你们也算是入了宗师的门槛。”聂天香的话音未落。
众人都感受到了空间中有一种压迫感，所有的灵气刹那间都被抽空了，汇聚向聂天香身前沙盘的阵法中。
只见沙盘中，浮现了一道阵法复杂无比，符文闪耀，火焰在其中燃烧。
顷刻间，众人仿佛深陷了其中，变得极其渺小，那火焰在他们的面前无限放大。
有不懂的弟子，吓得瘫倒在地。
聂天香摇头，烂泥扶不上墙。
突然聂天香神色一变，她凝聚的阵法中的火焰，猛然燃烧了起来。
里面仿佛出现了一个火人，朝着某一个方向朝拜。
而同样使用身边沙盘学着布置阵法的弟子们，也发现了他们还未完善的阵法，竟然也在朝拜。
噗呲！
聂天香一口鲜血喷出。
万阵朝拜！
谁的阵心会如此强悍？
难道是觉醒阵域吗？
咔嚓！
聂天香的阵法破碎，火人破灭。
一众弟子真正布置了阵法的沙盘虽完好，但他们身体受到冲击，都脸色苍白，嘴角溢血。
众弟子惊骇！
“阵心裂痕？”
阵心即道心啊！这是发生大事。
众弟子都惊恐的看着咳血的聂天香。
“师父……”
“我没事。”聂天香不愿让众人看到她的虚弱，连忙起身离开：“下课。”
她咬着牙回到房间。
“阵心，我的阵心有了裂痕。”
“都怪你，都怪你……许阳，你真该死。”
她不知道是谁的阵心引得万阵朝拜，使得她火神阵心有裂痕，但她知道这一切的造成是谁，追根溯原应该恨谁。
不管怎么恨，她还真恨对了。
……
许阳并不知道他的通透阵心在外界引发了何种震动。
他只感觉山洞的阵法，竟在朝拜他。
这鸿宇阵法当真厉害，他有些期待诸天落宝棍十天后再度出手，会落下什么宝物。
鸿宇阵法修出的通透阵心。
能让他看透世间的阵法，布阵也是更能引动天地灵气。
走出山洞，昏黄的天空，有夕阳压了下来。
他一挥手，将山洞所有的变回原样，清除了他存在的所有痕迹。
在夕阳下，一道拉长的背影，坚定的向前走去。
在他身后跟随的黑暗，缓缓随着太阳的降落，变得空旷悠远。
微风吹动。
银发飘荡。
他站在微风中，一时间不知道走向何方。
都是在向前，但方向呢？
即便是重生之前，万年时间，他也从未出过太玄圣地。
是的。
他以前的一切都是太玄圣地。
突然的脱身，就算可以修炼了，修为会再恢复，但他竟有一种空虚的孤独萦绕。
“我要为自己而活？但我应该怎么活呢？”
他轻轻的问自己……
看着只剩一点的夕阳，那残阳如血……
对！
他还有如血一般的生活。
他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一个方向前进。
在遥远的前方有许多墓碑，他想要问一问那些墓碑下面躺着的尸体。
他们后悔吗？
……
在一座高悬于天穹的城池内，一道声音响起：
“动了，它竟然动了，在朝拜……”
“哈哈哈，云天阵法的天命之人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