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年荼鼻子发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怎么回事?”,宗守渊顿时如临大敌,捉住她冰凉的手,顾不得场合,下意识就想往自己怀里塞。
“阿隆,去取一件外袍来。”
“不用了”,年荼拦下阿隆,又安抚地拍一拍灰狼的胸口,“我不冷。”
她觉得自己没有着凉,倒像是正有人在嘀咕她、算计她似的。
四目相对,无声交换了一个眼神,宗守渊奇妙地理解了她的想法。
他攥紧了年荼的手,眯起眼眸。
年家这对老东西,还真是贼心不死,刚被警告完,还敢打坏主意,看来还是收拾得太轻。
他丝毫没有怀疑年荼的想法有什么不对,自然而然就相信了她的无端猜测。
一旁,年妙兰和年妙竹听见动静,壮着胆子偷偷抬头,看清眼前的一幕,震惊得张大嘴巴。
???
怎么……怎么感觉宗守渊很喜欢年荼似的??
他竟然握她的手?关心她??
年轻的小夫妻坐得很近,挨在一起,手握着手,还穿着近乎一样的衣服,哪怕什么话都不说,都自有一种亲密的氛围流露出来,不像是刚刚成婚三天,倒像已经是在一起许久的恩爱眷侣。
年妙兰和年妙竹不约而同地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可能眼睛花了,出现了幻觉。
不等她们回过神,年荼率先缩回了手,坐直身体。
年向仑和姜氏的身影一前一后相继出现,穿着新换的衣裳回到桌上,打破沉寂。
“既然吃好了,现下天色还早,宗小将军要不要在年家四处逛逛?”,年向仑搓着手,小心提议。
“四处逛逛?”,宗守渊重复咀嚼了一遍他的话,冷笑一声,视线落在自己的伤腿上,“我吗?”
“!!”
一不小心又触碰到雷区,年向仑倒吸一口凉气。
他暗骂自己一声蠢货,恨不得甩自己一个巴掌。
正绝望不知如何是好,宗守渊却主动松口,“可以。”
“那就阿隆来推着我走一走吧,我去看看夫人从前的住处”,他撑起身体,将自己转移到轮椅上坐下。
见他点头,年向仑刚高兴起来,忽然想起年荼住处的寒酸样子,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
他想不出该如何阻拦,闭了闭眼,干脆放弃。
算了……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要成功将宗守渊支开就好。
年荼也站起身,打算走在前面带路,忽然听见姜氏叫她,顿住脚步。
“你随我来”,姜氏一边招呼她,一边满脸堆笑向宗守渊解释,“我们母女俩有些体己话要说,我这里还有些东西要拿给她。”
言下之意,是要说些女人间的私话,男人不便听。
宗守渊与年荼对视,征询她的意见,看到年荼微微点头,才颔首道,“可以。”
看看这对夫妻到底想干什么。
左右逃不过一顿算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
宗守渊转过身,朝暗处望了一眼。
两道蛰伏在暗中的身影得令,追着夫人的脚步而去,保护夫人。
不仅姜氏毫无所觉,就连年荼都不知道自己身后跟了尾巴。
穿过幽深的走廊,来到后院,四下已经没有旁人打扰,姜氏褪去温柔表象,显露出平日里的真实嘴脸。
她自己寻了个椅子坐下,不管年荼站着,用嫌恶又嫉妒的眼神上下扫视这个穿金戴银的继女,“如何?现在该谢谢我了吧?给你安排了一门这么好的亲事!”
年荼没有吭声。
见她还是这样寡言少语的讨嫌模样,和出嫁之前似乎没什么变化,姜氏心头的不安渐渐消退。
她想再讥讽年荼几句,但顾虑着宗守渊还在府上,担心夜长梦多,便不再多说别的,直接说起正事,“这几日,你侍奉夫君侍奉得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