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想过,这一世,白羡鱼居然会和他毫无交集。
耳边似乎响起了她娇俏灵动的声音,不知何时起,白羡鱼的一颦一笑早已刻在了他的脑海中。
“谢行蕴,你什么时候能对我笑一笑?”
“你知道吗?我去鸡鸣寺求过愿了,是一首诗,谢侯爷要不要猜一猜?”
“我吵到你了吗?那我告诉你好了,我念的是——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要是我不缠着你,我们就半点交集都没有了,可是我心悦你呀谢行蕴,我想与你岁岁常相见。”
……
“小侯爷,这儿风大,披上氅衣吧。”萧正为谢行蕴拿来了一件绛紫色的大氅。
见谢行蕴沉默地望向那三人,萧正低声说道:“公子也听说了?”
谢行蕴收回视线,挪向别处,“什么?”
“据说定远侯有意给林小侯爷求一门亲,求得正是将军府嫡女,白羡鱼。”
谢行蕴低头摩挲着箭矢,看不清神情,“什么时候的事?”
虽不知谢行蕴何时对这些事情感兴趣了,但作为他的下属,萧正还是尽职尽责地回答:“就这些天,就是听说白小姐的几位哥哥不大乐意,不然定远侯早就抬聘礼上门了。”
萧正乐呵呵地笑,“依属下所见,白小姐和林小侯爷青梅竹马,要是真在一块了,也不失为一桩美谈,虽然一时没谈成,可要是白小姐意属林小侯爷,想来她几个哥哥也不会不答应,刚才我可看白小姐的眼神一刻都未曾离开林小侯爷呢,白四公子也和林小侯爷情同手足,看来是好事将近了……”
“咔。”
谢行蕴手中的长箭断成了两节,嶙峋木刺戳伤了他的手指。
“公子你的手!”
谢行蕴目光晦暗,“无妨。”
……
后来几天,白羡鱼再没有见过谢行蕴。
回到将军府是酉时,白锦言笑嘻嘻地提着猎物进来,家丁见状围了过来,他挥手,“不用不用,我要亲自提进来!”
白羡鱼无奈地笑了笑,这个时候,一道肃冷的声音传入耳中,“帮你提?我看你是得意忘形了!”
她一愣,走过宽敞天井之后,外堂里或站或坐着三个男子,样貌惊艳,气若凛松,个顶个的身材高大,贵气斐然。
白锦言吓得手一抖,兔啊鹿啊豹的全掉在地上,结结巴巴道:“大哥,二哥,三哥……你们回来了。”
白檀深冷哼一声,走到白羡鱼面前仔细查看,“哥哥听说你遇上老虎了还差点被咬?”
三哥白景渊穿着朝服,气度雍容,只是对上白锦言时,那狭长凤眸中一闪而过的戾气锋芒毕现,“你把小鱼儿带过去,就是这么照顾人的?”
二哥白陌淮邪睨了白锦言一眼,那一眼看得白锦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胆战心惊地站在一边,一句话都说不出,长兄如父,他向来是那个被管教的,这会儿讪讪地站在了白羡鱼身后。
白羡鱼安抚似地拍拍白锦言的手,“没事,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