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意识到这药不对劲了。

但是刘氏等人却坚决不承认,一口咬定说她是疯了,说她殴打婆母,虐待亲儿,把她给囚禁起来。

后来沈墨能理直气壮的带着宋清秋回来,也是对外说她疯了,不堪主母重任。

这东西上一世把她害的太惨了,她几乎是脱了一层皮才戒掉了这个玩意儿。

没想到这一世竟然又见到了。

她闻了闻,很肯定的告诉卫皇后:“娘娘,臣女不敢胡说,这里头添加了罂粟,也就是云南那边的一种植物,会令人上瘾!”

卫皇后的身体本来就极差,对这个东西的依赖性就会更大。

一旦开始服用,卫皇后应该就脱离不了这个东西了。

她不由得看向静姑。

静姑只觉得毛骨悚然,见宋沅朝自己看过来,如坠冰窖的说:“正是,娘娘是真的一天不吃这个震元丸都不行......”

卫皇后原本十分温柔,但是只要药给的迟了,便会震怒。

第一次发怒的时候,静姑都被吓了一跳。

当时只觉得皇后娘娘是身体不舒服,但是现在看来,分明是这东西会令人上瘾,一旦不能按时服用,就会令人丧失神智。

可是.....卫皇后自己的声音都开始发凉了,她轻笑了一声:“是啊,一个疯子,怎么能当皇后呢?”

这件事若是被人知道,她这个一国之母就做到头了。

想到这里,卫皇后看着这药丸的眼神就像是看着恶魔。

她手里的那颗已经因为用力过度而被捏碎了。

宋沅眯了眯眼,忍不住看着卫皇后:“娘娘,您......您知不知道上次您中毒的事?”

卫皇后看着宋沅,眼神清亮,挑眉道:“你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宋沅便也不再客气了,直截了当的提醒:“上一次您中毒,应该跟赵国公夫人脱不了关系,而这一次,这个药丸又是国公府送来的,您也说,是您母亲送到您手里的......”

承恩公府的人是疯了吗?

卫皇后难道不是他们承恩公府存在的最大的底气和倚仗吗?

怎么他们却屡次加害卫皇后?!

宋沅不解的看向卫皇后。

卫皇后的脸色一霎那变得极差。

她眼里似乎是有了然,也有嘲讽。

过不多久,她轻飘飘的将那小瓷瓶摔在地上,看了静姑一眼:“清理干净了吧。”

静姑的眼眶泛红,显然也是愤怒已极,但是却还是安静的先将东西给清理了。

直到此时,卫皇后才冲着宋沅轻轻点了点头,让宋沅坐下。

沉默片刻,卫皇后主动开口:“本宫是庶出的。”

宋沅诧异不已。

她实在没有想到,皇后娘娘竟然是庶出的。

卫皇后见她诧异,不由得便笑了:“怎么?很震惊么?当年本宫嫁给圣上的时候,圣上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七皇子,横看竖看都没什么践祚九五的命。”

不然的话,怎么会轮到卫皇后这个庶女?

原本当时的七皇子,也就是现在的建章帝看上的是她的亲妹妹,现在的赵国公夫人,也就是卫茵茵的。

但是七皇子无权无势,而且还被先帝指派去修皇陵,她的嫡母和嫡妹哪里看得上七皇子?

便借口卫茵茵生病,在菩萨跟前许愿出家三年清修。

七皇子当时马上就要去修皇陵了,皇陵一修没个七八年哪里能回来?

当然耽误不了那么久。

便只能听从卫家的建议,娶了她。

夫妻两人也不是没有恩爱过的时候,毕竟是年少夫妻,后来大皇子出世,更是建章帝的头一个孩子,备受建章帝宠爱。

可是后来,她的嫡母见不得她能够当上皇后,屡屡出昏招,更是恨不得卫茵茵退掉当时赵国公府的亲事,再次嫁给建章帝。

她哪里肯答应?

那时候年少气盛,便跟建章帝大吵一架。

后来,卫茵茵还是没能进宫,嫁给了赵国公世子。

但是她跟建章帝之间的情分也没了。

大皇子也夭折了。

想到这些旧事,卫皇后眼里带着淡淡的讥讽:“这就是本宫的母亲,口口声声说血浓于水,口口声声跟本宫说对本宫和对卫茵茵一模一样,毫无分别。”

怎么可能没有分别?

十根手指尚且有长有短,手心手背也分肉厚不厚。

承恩公夫人也真是够执着的。

赵国公夫人应当过的也不是很好,否则的话,怎么会过去几十年了还如此耿耿于怀。

甚至还在加害卫皇后和谢景昭?

这两人的脑子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

卫皇后当着皇后,对卫家和对卫家的人来说都是大好事啊。

他们总不能以为,现在卫皇后死了,这个皇后的位子还能落到卫茵茵的头上吧?

宋沅嗤笑了一声:“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话说的直白但是却一针见血。

卫皇后回过神来,冲宋沅道谢:“不管怎么说,都还是要先谢谢你,宋大小姐。你是救了本宫两次了。”

宋沅忍不住仔细端详卫皇后,卫皇后温柔可亲,看上去整个人都散发着淡淡的柔光似地,这样好的人,建章帝为什么竟然一叶障目,看不见呢?

她轻声问:“皇后娘娘,您就甘心吗?被这么算计,甚至被毒害,您甘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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