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太起身,拍拍他的背脊,说:“你去沙发上睡一会吧。我还没病到糊涂的地步,知道该怎么做。”
陈宗辞点了下头,没有再多言。
他去沙发上睡了一会。
……
周稚京六点钟醒来,她整个人舒服了很多,烧也退了。
夜里的事儿,她还依稀记得一些。
记得陈宗辞抱着她睡觉,她胃里不舒服起来去吐了,好像还吐了一些在他手里。
当时她自己也是迷迷糊糊,似梦非梦,她一时之间也弄不清楚是做梦还是真的发生了。
床头柜上的星空灯还在,证明陈宗辞夜里是真的来过的。
她将灯拿过来,找了下开关,打开。
光束打开,由出一只海豚来。
灯不大,散开的光圈很大。
还挺有意思的。
关灯的时候,她才注意到手背上贴的胶布,撕开,手背上有针眼。
所以,她混乱记忆力的那些画面,都是真的发生过的。
佣人进来,看到她醒来,笑着询问:“周小姐,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好多了。”
她拿了衣服过来,轻声说:“这是给您准备的衣服。我先去给您弄点吃的,等会八点钟餐厅那边也会安排早餐,到时候您准备过去就行。”
“谢谢。”
佣人给她弄了点糕点,周稚京吃了一点,就去洗了个澡。
她穿戴整齐,站在窗户边上,呼吸新鲜空气。
突然,听到有人叫她,声音从下面传上来。
她低头,就看到陈靖善站在花坛边上。
他身上穿着黑色的运动衫,看起来是在晨练中,这会没有戴眼镜,少了点斯文禁欲感。
周稚京握住窗框,心想着这是巧合,还是他有意在这里守着。
她在心里微微叹气,大大方方的回应,“善总,早上好。”
昨晚上,他应该喝了不少酒,又是洞房花烛,这个时间还能起来晨跑,这人也是足够自律。
连温柔乡都拖不住他。
陈靖善看着她,像是在仔细打量。片刻,他微微一笑,说:“早上好。”
他并没有停留多久,总共大概也就五分钟时间。
彼此问候完,他就走了,没有说更多。
周稚京只在他的身影上停留了几秒钟,就立刻收回了视线,关上了窗门。
八点钟,陈宗辞跟老太太一块去餐厅。
今天的早餐,人很齐全,自家人都在。
另外就是秦执和秦母,周稚京和林序秋。
饭桌上的气氛还算融洽。
秦璇穿着红色的裙子,身上只佩戴了一枚钻戒,一脸幸福的样子,可以看出来昨夜的洞房花烛应该是过的很不错。
陈靖善还是一贯的清冷模样,他今儿个就穿了件简单的白色衬衣,仔细的给秦璇拿东西吃。
老太太进来,在座的都站起来叫人。
陈老太摆摆手,说:“都是一家人,用不着这些礼节。先吃早餐吧。”
她在主位上坐下来,大家开始正式用餐。
陈老太等所有人都用完餐,才敛了笑,让管家把昨天的那件赝品旗袍拿出来,而后问:“昨晚上婚礼上发生的小插曲,大家应该都有看到。那么对这件旗袍一定也不陌生。我也不想兜圈子,我已经知道这件事是谁在背后搞事儿,现在自己站出来,我可以既往不咎。”
话音落下,在场的人一个个表情都是茫然的。
“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有点听不懂。”说话的是老太太的大媳妇,陈靖诚的妻子郑钰薇。出生名门,是几个儿媳妇里,老太太最倚重的一个,老太太手里的一些慈善事业,都交给她在打理,家里一些重要的节日活动,她也全部交给郑钰薇去办。
也就这个儿媳妇,能让她放心。
婆媳两关系好,所以郑钰薇才会这么无顾虑的提出疑问。
老太太没啃声,锐利的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扫过。
气氛当即就凝重了起来。
老太太的不回答,让在座的人都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五分钟过去,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站出来承认。
又过了五分钟,他们开始互相看,最后好多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林序秋。
林序秋听到老太太那句话的时候,她心里就犯嘀咕,现在这些人都看她是什么意思?但那么多长辈,她又不能直接爆发,便立刻转头,看向身侧了周稚京。
周稚京余光淡淡瞥了她一眼。
这时,老太太开口,“不用看别人,谁做过,谁站起来就行。”
五分钟后,没有人出声。
管家带了个人进来,男人低着头,十分的拘谨,但也可以清楚的看到他飞快的朝着林序秋这边看了一眼。
老太太说:“既然你们谁都不说,那就换个能说的人来说。”
“昨儿个家里办婚礼,外人多的情况下,这是给了人下手的机会。竟然会有人敢在我宅子里闹事。”
最后一句话,老太太的语气格外的严厉,带着十足的威慑力。
在场顿时鸦雀无声,气氛越发的严肃凝重,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老太太的目光一一扫过这些人的脸,敲了下桌子,“你说吧。”
男人战战兢兢的说:“是,是林小姐,林序秋小姐。”
林序秋听到自己名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猛地站起来,指着他,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东西!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男人说:“您确实不用亲自来跟我说,我也是偷摸跟着那人,才知道原来是您指使的。我原本还想着,拿这事儿找您敲诈一笔。没想到,婚宴还没有结束,我就被人抓住了。”
“我没有!京京是我的朋友,我怎么可能害她!”
老太太的目光定住,“我还没说他做了什么事,你怎么就知道是害人?”
林序秋微的愣了一下,她捏着拳头,心里顿生委屈。
不等说话,其他人也开始指责。
陈三叔笑着说:“怪不得昨天事情发生的时候,秋秋你反应那么快。是不是周特助是跟宗辞走的太近,你吃醋了?”
林序秋委屈的要命,她看向老太太,说:“奶奶,我是冤枉的,是周稚京跟陈宗辞合起伙来陷害我的!他们故意弄这么一出,让你觉得我很坏,不配当你的孙媳妇。他做那么多就是为了娶那个方觉夏。”
“陈宗辞你这么对我是吗,那我今天就让所有人看看方觉夏是个什么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