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翙视线淡漠地在自己那盏灯上扫过,星星点点的长明灯在黑暗里燃烧着,仿佛一片小小的星海。

昏黄的光晕下,长乐公主脸白如纸,仍旧心如死灰地跪在魏妃灵前。

也是,自己最大的靠山倒塌了,她内心的悲痛与绝望,明翙很是能理解。

只是她却不知,甄宝珠何时与长乐公主关系亲近起来的?

这么会儿功夫,她竟已跪在了长乐公主身后,自己眼眶通红不说,还时不时用手递出帕子,让公主擦拭泪水。

长乐公主很承她的情,自然而然接过她的帕子,二人不知低声说了些什么,公主脸上的悲痛也减弱了些,八皇子谢云宣年纪小,扛不住这份辛苦,歪着脑袋靠在谢云绮腿上闭着眼。

明翙冷眼看着甄宝珠献殷勤的模样,视线很快又与甄宝珠背后的谢云绮对上。

如此这么一瞧,他们二人当真十分有夫妻相。

当初她怎么就没看出他们两个在魏妃丧礼上就已经对上眼了呢?

她自嘲一笑,自己当初真是瞎了眼了,还以为谢云绮非自己不可,事实上,任何对他的大业有助力的人都是他的囊中之物,甄宝珠有些小聪明在身上,值得他费心思。

明翙回到自己的蒲团旁,照例跪下诵经。

大半夜过去,熙和宫内却无一人困顿,每个人都打足了十万分精神,生怕惹长乐公主不高兴。

……

谢云绮单手抚摸着谢云宣的后背,他气质温和,小孩儿很喜欢他,一个才七八岁的孩子,纵然是魏妃生的,又被宠坏了,哪有什么脑子?

谁对他好,他便粘着谁,还要多亏了他对自己的喜欢,才让长乐对他少了一重戒备。

他沉默着跪了一两个时辰,终于抬起那双沉黑的眸子。

大殿内,跪着不少人,唯一能让他一眼看见的便只有一身素白却越发清丽的明翙。

那张不施粉黛的小脸儿,仿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一般干净无垢,又透着一股子让人侧目的冷艳。

不看她还好,一看她,脑子里,突然又一阵梦境暗涌,脑仁儿疼得厉害。

他暗暗攥紧拳头,手背用力得青筋暴起,眼前的场景却是猛地一变,变作他与人的大婚典礼,堂内宾客寥寥无几,那满身鲜红的新娘子乖巧的立在他身侧,手里握着与他一线牵的大红喜绸,三拜天地,他牵着她入了洞房。

烈焰燃烧的红烛下,他将那柔软的身子压入喜床,缓缓解开她的衣扣,隔着那大红的肚兜儿,顺势抚摸上那饱满圆润的兔儿……他从不知自己的新婚妻子这般美好,触上那一刻,神魂皆散,他急不可耐褪去她所有衣裙,借着那点儿昏暗的烛光,大手一点一点往下。

他动作虽生疏,可那身下少女却比他还要生涩,生涩得让他心底发燥。

他每动一下,她便叫疼,娇滴滴的,像个被宠坏的孩子。

只是她哭得越厉害,他越想欺负她,任由她哭喊推搡,也没停下来。

那大半夜的折磨,那等销魂蚀骨的滋味儿,几乎要将他融化了去。

可他为何会看不清那新娘子的脸?她的身子,她的语气,她的喘息声,他都听得一清二楚,可那张脸却十分模糊,只要他用力一想,心脏便针扎似的疼。

谢云绮不再去想,捏了捏眉心,将自己那些荒唐的思绪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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