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自家姑娘还同以前一样,不乐意老夫人乱点鸳鸯谱,没想到姑娘这回竟诡异的没反对。

明翙幽幽叹口气,“没事,只是感觉对不住陆姐姐。”

墨书噗嗤一笑,“这事儿其实也不怪姑娘,要怪只能怪那给姑娘下药的恶人,再说,陆姑娘已经回陆府去了……老夫人下了严令,但凡知道那事儿的一个字也不许往外传,若外头有了谣言,必定第一个拿吕氏问罪。姑娘别担心她,虽说陆姑娘不小心替姑娘中了药,可未必不是因祸得福啊,至少世子与她成了好事儿,咱们府上很快就能有世子夫人啦。”

明翙却开心不起来,胸口有些沉闷。

在床上躺得太久,脑子也睡得微微麻木,乱麻一般也不知在纠结些什么。

总归二哥有了妻子,她应该替他感到高兴。

只是,想害她的人,她却不能这般轻易放过。

墨书三言两语虽然说得风轻云淡,有些事她一个丫头也不大清楚。

可这三日,于陆家与裴家而言,却几乎算是灭顶之灾。

裴家差点儿丢了个金尊玉贵的嫡女,虽说找了回来,可那丫头被找到时人衣衫不整的在人贩子的狼窝里,谁知道她有没有被人碰了身子,裴家老太太大失所望,又悲愤交加,让裴蕴跪了祠堂,到今日,已足足跪了三日。

明钰听说了这事儿,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三天两头往裴家去负荆请罪,替裴蕴求情。

裴蕴本不在乎自己差点儿被拐一事,还以为劫后重生,应当只有欢喜快乐,可祖母的一番冷言冷语的嘲讽,却将她骄傲的自尊踩进了谷底。

若非裴家老太太“小题大做”,她被掳走一事也不会那么快便传了出去,如今各种谣言甚嚣尘上,瞒都瞒不住。

街头巷尾里什么难听的流言蜚语都有,甚至还有人说她已被人贩子强迫要了清白之躯,若不然,裴家老太太也不会动怒至此。

裴蕴生不如死,被逼得悬梁自尽,越发闹得人尽皆知。

这三日,明钰为了裴蕴,急得头都快秃了,只恨不能立刻将裴蕴娶回家算了,可国丧期间,根本没办法过礼,更何况,裴家老太太心里埋怨明钰害裴蕴失了名节,至今还未松口让裴蕴嫁到明家。

至于陆家,倒没什么风声传出来,只说陆希光低调地回了陆府,但凡那夜跟着姑娘来明家的丫鬟婆子嘴上一贯严丝合缝,门把得死死的,一个字儿也没说,对着府里的夫人老爷老太太也都只说明家老夫人留姑娘住了一宿,第二日,明家还送了大礼去陆家,安了陆家众人的心。

还有那如月村,当晚便被烧了个精光。

所有村民和残废的孩子们皆被二哥带回了燕京,为首的狼哥没了踪迹,官府下了悬赏令,四处搜捕狼哥的踪迹。

如今那些可恶的人贩子正关在燕京府衙的大牢里接受审判,为首的媚娘被带进了刑部,严刑拷打后,终于招了供。

原来,所谓的月奴会并非一个简单的人贩组织,他们手段残忍,一直暗地里行买卖人口采生折割的恶行,将好端端的孩子拐卖了去,将资质不佳的孩子故意折磨成残废和勾人眼球的怪物,以此为幌子,博取人们的同情,又或是将这些孩子高价卖给某些有特殊癖好的人……获取大量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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