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带的话我就吃。”
“那我给你带。”
慕瓷挂断电话，看着面前的雪人，主动拍了张照片。
然后，发朋友圈。
张妈看着慕瓷脸上忽然有了笑容，松了口气，“夫人，您可算笑了，这段时间我看您一直闷闷不乐的，没想到一个雪人就能让您这么开心，早知道我就让别墅的佣人帮您堆了。”
慕瓷看着雪人用红萝卜做的鼻子，灵机一动，“张妈，你去帮我拿把伞来。”
张妈诧异，“要伞做什么？”
慕瓷催促，“您拿来就行了，记得要遮阳伞。”
张妈虽然疑惑，却还是拿了伞递给慕瓷。
半分钟后，慕瓷对着雪人调整了好几次角度，最终才把遮阳伞顺利罩在了雪人头顶。
她盯着自己的杰作，满意折返。
张妈看着打着遮阳伞的雪人，一脸诧异，“这给雪人打伞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小阿辞吃完饭，慕瓷送去学校的路上，也看到了雪人和伞。
她一脸好奇，“妈咪！这个雪人是你和爹地堆雪的吗？好漂亮！但是……”
她指了指遮阳伞，“为什么雪人要撑伞啊？”
慕瓷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因为雪人怕热，打伞可以防止它化掉。”
小阿辞懵懂点头，听的云里雾里。
慕瓷把小阿辞送到学校后，去公司的路上低头查看手机动态。
有两个最新点赞和一个评论。
点赞的人是楚惜和沈铭。
沈铭，【雪人很漂亮，是你堆的吗？】
随后，沈铭直接发了私信过来。
【方便接电话吗？】
慕瓷刚回了方便，沈铭电话就直接打了过来，“你今天还在上班？”
慕瓷嗯了一声，“刚把小阿辞送到学校，正在去公司的路上。”
沈铭微笑，“我现在就在霍行涧的公司门口。”
慕瓷目光有片刻的凝滞，沈铭隔着电话道，“有些小生意要跟霍行涧谈，不过要是能跟你谈的话最好，反正都是一样的。”
慕瓷沉默了片刻，“我差不多二十分钟后应该能到。”
沈铭温声，“我在楼下左边的咖啡厅等你。”
慕瓷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有些犹豫。
沈铭现在已经回到了沈家，虽然之前他帮助了她，但是这并不代表他现在值得信任。
二十分钟后，慕瓷抵达咖啡厅。
沈铭穿着一件白色的毛衣，外面套着一件厚的米白色大衣，整个人全身上下带着儒雅的气息，跟之前的打扮完全不同，慕瓷一时间没认出来，四周看了好几眼。
还是沈铭招手，她才回过神，走到他对面坐下。
沈铭挑眉，“没认出我？”
慕瓷摇头，“这家咖啡厅人多，我一时没看到你坐在这里。”
她放下包，顺带再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
“你来霍行涧的公司谈合作？”
沈铭扫码后把手机递给慕瓷，微笑点头，“公司最近有几笔业务，正在找合作商，我综合考虑了一下，发现霍行和司衍共同持有的公司，比霍氏集团更有价值。”
霍氏集团几乎已经算是江城的龙头企业，之前沈家一直跟其有合作。
慕瓷点了杯咖啡，把手机递还，“只是这个原因？”
她微笑，“沈氏集团如今如日中天，小小一个合作，还轮不到你亲自过来吧？”
沈铭叹了口气，“瞒不过你。”
他双手搭在桌子上，“其实我是听说你在霍行涧的公司，所以才来的。”
慕瓷目光一顿，“你有事找我？”
沈铭挑眉，“没事就不能找你？”
慕瓷不想绕弯子，索性直接道，“我现在跟霍行涧在一起。”
“只是在一起而已。”
沈铭的声线多了几分温润，“满打满算从你回国到现在，也有差不多半年的时间了，温嘉禾的事情已经解释清楚，你跟霍行涧却迟迟不结婚，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们有致命的矛盾磨合不了，所以才结不了婚？”
沈铭面带微笑，盯着慕瓷的目光平静又温柔。
侍应生这时送了咖啡上来，慕瓷下意识接过，捧着喝了一口。
“就算我跟他结不了婚，我跟你也没可能。”
“话别说的太早。”
沈铭微笑，目光如炬，“如果我能把沈家送还给你，不知道这样的诚意……够不够让你跟霍行涧分开，跟我在一起？”
一瞬间，慕瓷的心跳有些快。
不是因为心动，而是因为沈铭说，要把沈氏集团送还给他。
慕瓷扯唇，“你要为了我，让沈建成坐牢？”
沈铭视线微顿，随即很快恢复平静，“或许未来有这种可能呢？”
慕瓷抱着咖啡杯，感受到了一丝丝暖意，“我从来不看未来。”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她决定不了未来的任何事，唯一能做的只有现在。
沈铭看着慕瓷脸庞浮现的寡淡笑容，好半晌才垂下眼睑，“我记得之前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会跟我提到未来。”
那时候的慕瓷，有着天马行空的想象。
她是真的想跟他有以后，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不管是为了摆脱慕家，还是其他原因。
慕瓷微笑，“我都三十多了，要是还每天靠着未来过活，那我这些年不就白活了？”
沈铭轻笑，“谁说三十多就不能憧憬未来了？”
他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我记得有谁说过，好的爱情是彼此成就，如果一段感情看不到未来，那么坚持的意义是什么？”
沈铭追问，“不甘心？还是彼此亏欠？”
慕瓷猛如心头棒喝。
她搭在咖啡杯上的手微微蜷缩了下，随后垂下眼睑，“你不是来谈生意的吗？”
“这不还没进公司，”沈铭耸肩，“就跟你多聊几句。”
慕瓷脸蛋明显冷了下来，“我的感情生活，就没必要跟你解释了吧。”
沈铭叹了口气，“阿瓷，你还是跟之前一样。”
在感情里，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
他靠进座椅里，“只要是你自己认定的事，就怎么也不会改，哪怕撞了南墙也不知道回头，我已经有多少年没碰到过像你一样单纯的人了。”
“单纯？”慕瓷疑惑，“你是这么理解的？”
沈铭点头，“难道不是吗？”
慕瓷身上有一种纯粹的，不参加任何杂质的单纯。
这种单纯，他曾经唾手可得。
慕瓷刚准备开口，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是霍行涧打来的电话。
慕瓷犹豫了下，正准备考虑是接还是挂的时候，视线忽然顿住。
霍行涧此时就站在落地窗外，面色沉沉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