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瓷诧异，“不离婚，就这么耗着吗？”
“洛殊的孩子已经没了。”
她抬头，对上男人的眼睛，“这场婚姻，没有再维系下去的必要。”
霍行涧察觉到她声音里的不满，掌心捏住她的下巴，亲了亲她的唇角，“在你眼里，婚姻维系需要孩子才可以？”
慕瓷怔了下，有些迷茫。
霍行涧轻笑，“看来，你是因为阿辞，才愿意继续留在我身边的？”
慕瓷咬唇，“我……”
她想说不是，可话到嘴边却犹豫了。
如果不是阿辞，她不会成为现在的自己，说不定在洛殊当初劝阻的时候，她就已经退缩了。
毕竟，她并不是一个主动的人。
这次回国，她其实是带了赌的成分。
“不说话？”
男人的嗓音低沉沙哑，抵在她的耳朵，“看来被我猜中了。”
慕瓷抬头对上霍行涧的眼睛，“如果没有阿辞，在那次我自残之后，你不会再主动找我。”
他们之间，只会提前结束。
霍行涧眯起眼睛，“你觉得我是为了阿辞，才选择跟你继续？”
慕瓷有些心悸，很怕听到那个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
“很晚了，”她垂下眼睑，“休息吧。”
“我还没吃晚饭。”
霍行涧抱着她的腰，不让她走，“陪我吃？”
慕瓷犹豫了下，“你等我一下。”
她从霍行涧怀里起来，径直去了厨房，隔了差不多五分钟左右，端了一盘蒸饺出来。
霍行涧走过去，看着包的歪歪扭扭的饺子，挑眉，“你做的？”
慕瓷嗯了一声，“张妈做晚饭的时候，我跟阿辞包的。”
她看着盘子里卖相一般的饺子，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我吃了，味道还可以，就是卖相……嗯，不是很好看。”
霍行涧眯起眼睛，拉开凳子坐下，拿起筷子尝了一口。
慕瓷抿唇，“好吃吗？”
“还可以。”
霍行涧面色淡淡，他放下筷子，“怎么忽然想起做饭了？”
慕瓷想到之前在医院的时候，医生说的那些话。
“就顺手做的，”她坐在他对面，“刚好今天不怎么忙。”
霍行涧玩味的看着她，“只是因为不忙？”
他的语气循循善诱，慕瓷听出来，他是在钓鱼执法，想让她承认，她是特地为他做的。
她不自在起身，“你慢慢吃吧，我回卧室了。”
她起身，回到卧室。
霍行涧坐在餐桌上，看着面前的饺子，唇角挑起了细微的弧度。
他拿起手机，拍了张照片。
十分钟后，唐慕琛刷到了霍行涧发的朋友圈。
——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朴素的烹饪方式（狗头）（狗头）
唐慕琛：【？？？鲍鱼龙虾吃腻了，改吃黑暗料理了？】
霍行涧回：【老婆做的。】
唐慕琛：【……一看就不好吃。】
霍行涧：【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唐慕琛坐在唐家别墅的吧台，看着餐桌面前佣人做的美味佳肴，忽然觉得索然无味。
他烦躁起身，“都撤了吧。”
他回到房间，看着空荡荡的卧室，下意识在手机聊天页面翻找了一圈。
之前能约出来的朋友，大部分都已经结婚了。
孩子都有了。
他挨个联系了一圈儿，不是因为工作推辞，就是因为家庭的事情拒绝，反倒显得他一个人有些无所事事。
那股寂寞和烦躁铺天盖地涌上心头，几乎将他吞没。
他又想到了楚惜。
以往这个之后，楚惜总是会窝在沙发，一边追剧一边等他。
她会缠着他一起看电影，看书，或者做别的事。
当然最多的，还是她缠着他，从沙发一路到卧室，这栋别墅里所有的地方，都充斥着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回忆。
现在只剩下他一个，那股子冷清感，险些让他无法招架。
忽然，他心里涌上一个念头。
去找她。
哪怕她不想见他。
有了这个念头之后，唐慕琛很快付出了行动，他换了身衣服下楼。
佣人问他，“您是要出去吗？”
唐慕琛嗯了一声，拿起车钥匙直接去了车库。
……
慕瓷回到卧室后洗了个澡，然后裹着浴袍坐在床边发呆。
在她手边，放着一个小时前，她新买的睡衣。
与其说是睡衣，不如说是泳衣。
还是酒红色的。
她纠结了许久，最终鼓足勇气拿起衣服换上。
刚从浴室出来，卧室门就开了，霍行涧走了进来。
慕瓷瞬间攥紧了浴袍领口，声音有些紧张，“你，你吃好了？”
霍行涧嗯了一声，把门关上，看向慕瓷。
“洗过澡了？”
他走过去，抬手摸了摸她有些潮湿的头发，“帮你吹头发？”
“不……”慕瓷刚想拒绝，可话到嘴边忽然反应过来，她微笑，“好啊。”
霍行涧拽着她，摁进了沙发。
他从旁边的置物柜里找到吹风机，把慕瓷抱放在了自己腿上。
慕瓷攥着领口，整个人紧绷的像是一张弓。
霍行涧拨弄她头发的手顿了下，“不舒服？”
慕瓷摇头，“没，没有。”
霍行涧自然不信，因为慕瓷的耳朵红的不成样子，他看着她紧张的攥着领口的手，忽然唇瓣挑起了细微弧度。
他把她揽入怀中，气定神闲的帮她吹头发。
短短十分钟，慕瓷如坐针毡。
男人的气息就在她身侧，她甚至可以看到他微微颤动的喉结。
“好了，”不多时，霍行涧收手，“干了。”
他亲了亲她的头发，“可以休息了。”
他松开抱着慕瓷的手，起身把吹风机放回了原位。
一回头，慕瓷紧张局促的站在他身后。
霍行涧好整以暇，“怎么了？”
“我……”慕瓷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没能鼓足勇气，“没，没什么。”
“屋里有点热，我出去透透气。”
慕瓷紧张的攥着领口去了阳台，站了十多分钟才平复好心情。
再折返回去，霍行涧已经靠坐在床头，被子的一角搭在他的腰腹处，隐约可以看到他腹肌往下隐匿的人鱼线。
慕瓷脑海中一瞬间只想到了一个词语。
引诱。
他在引诱她。
慕瓷绕过床尾，走到床的另一侧，背对着霍行涧躺下。
霍行涧睨了她一眼，“不脱浴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