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司衍不愿意跟我离婚，我起诉的话，孩子的抚养权应该跟他没关系？”
慕瓷目光微滞，“你真要离婚？”
洛殊嗯了一声，“现在要是不离婚的话，等到孩子出生，只会越来越难离婚。”
她抬头看着天空尽头的明月，眼神有些寥落。
慕瓷哑然，“我可以问一下理由吗？”
洛殊似乎并不避讳解释这件事，声音也格外寡淡，“我跟司衍结婚的时候，司家人本来就不是很愿意，加上之前我流产过，导致结婚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孩子，我挺想离婚的，结果忽然怀孕了。”
“我原本，是不打算留下这个孩子的。”
她垂下眼睑，“如果非要问理由的话，大概就是……我跟司衍在一起，放弃了很多我不想放弃的东西，但是到头来，我从他身上得到的价值感，寥寥无几。”
“相比较于司太太，我还是更想做洛殊。”
她勾唇，“司太太可以是很多女人，但是洛殊只有一个。”
慕瓷并不知道洛殊跟霍行涧之间的事，但是她能看得出来，洛殊是面冷心热的典型。
不然，也不会跟她相识了。
这个女人啊，有着最冷漠的外表，却有着最柔软的心肠。
慕瓷垂下眼睑，淡淡开腔，“起诉离婚的官司，需要我帮你找律师吗？”
顿了顿，“或者我亲自帮你打？”
“可以啊，”洛殊勾唇，“能让慕大状当我的离婚律师，我这官司必赢，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霍行涧跟司衍可是兄弟，”洛殊挑眉，“你帮我打官司，这婚要是真离了，司衍还愿意跟霍行涧来往吗？”
慕瓷想了下，“愿不愿意来往，也不影响我帮你打官司。”
“那就这么定了，”洛殊没想到慕瓷回答的这么爽快，她一把搭上慕瓷的肩，微笑道，“赢了请你吃饭。”
她拽着慕瓷往回走，“有点冷，回去吧。”
慕瓷嗯了一声，跟着洛殊往里走。
走到吧台的时候，慕瓷本能停下了脚步，看着卡座里的男人。
洛殊瞬间变脸，“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司衍穿着黑色的长袖休闲衬衫和长裤，坐在吧台上，手里拿着洛殊的酒杯。
“许大小姐说你找朋友喝酒，刚好我有朋友在这里。”
他放下手里的酒杯，“怀孕了还跑出来喝酒，洛大小姐，你真当我是死的，嗯？”
司衍说话的时候，眼睛是直勾勾盯着洛殊的。
洛殊不甘示弱，“我们马上就要离婚了，我要做什么你管不着。”
“马上，意思就是没离。”
司衍从吧台的椅子上站起，“你现在还是司太太。”
他走到洛殊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是自己乖乖跟我回去，还是我绑你回去，你自己选。”
慕瓷站在一旁，觉得这句词儿有点耳熟。
转念一想，霍行涧之前好像……也这么对她说过。
慕瓷，“……”
真不愧是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哥妹儿，威胁女人的手段出奇的一致。
“回去做什么？”
洛殊蹙眉，“我怀孕了，你想做的事我陪你做不了，至于其他的……我回去了也是惹你讨厌，给你甩脸子，不如早点搬出来，做点我自己想做的。”
“你想做的？你指的是什么？”司衍冷脸，“飙车？跟别人比赛？”
“洛殊，你有把你肚子里的孩子当回事儿吗？”
洛殊蹙眉，“我怎么不当回事儿了？”
“就因为我怀孕，所以我不能工作，不能玩车，不能抽烟，不能喝酒，只能每天待在家里，当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宠物，”她嗤笑，“司大公子，别那么幼稚。”
她推开司衍的手，“我想跟你离婚，从来都不是因为我不想要这个孩子。”
“那是因为什么？”
忽如其来的追问钻入洛殊耳朵，她一怔，“你真想知道？”
司衍蹙眉，“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
洛殊对上男人的眼睛，过往的记忆扑面而来，她的胸口相识闷了一块石头。
她闭了闭眼，“你觉得我是因为什么跟你离婚？”
司衍棱角分明的脸庞阴沉无比，“因为你心里那个人，不是我。”
“你不爱我，对么。”
洛殊差点被气笑，“我不爱你，所以嫁给你，然后再跟你离婚？”
她盯着司衍的脸，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每一次跟他对话，都话不投机半句多。
“是，你说的没错，我不爱你，”她的手在身侧攥紧成拳，“就像你说的，我这个人生来自私，结婚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想过为这个家庭付出什么。”
“所以离婚，是最好的选择。”
她把挡住脸颊的长发拨到脑后，“我们之间，就到这里吧。”
司衍眉骨浮现一丝冷凉，“你就这么想跟我离婚？”
“是，”洛殊毫不犹豫，“一分钟也等不了。”
话落，洛殊被男人直接横抱了起来。
她蹙眉，“你干什么？司衍你放我下来！你混蛋！”
洛殊怕伤到孩子，也不敢真的在司衍怀里挣扎，只能被他抱着往外走。
走之前，司衍看了慕瓷一眼，“慕律师，麻烦你自己打车回去，她你不用管了。”
他抱着司衍，径直离开夜笙。
他把洛殊塞进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后坐回驾驶室，给霍行涧打了电话过去。
“慕瓷现在在夜笙，一个人。”
没等霍行涧回答，他就把电话挂断了。
洛殊睨了他一眼，“司衍，你到底想干什么？”
司衍没发动车辆，反而拿起了烟盒，刚摸了一根出来，送到唇边用打火机点的时候，却又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他盯着洛殊，目光如炬。
洛殊莫名有些心悸，“你干什么唔……”
司衍丢下烟，一只手撑在副驾驶的座椅靠背，另一只手扣着洛殊的下颚，直接弯腰凑过去吻上了她的唇。
他的呼吸低哑，几乎把洛殊逼的节节败退。
直到男人松口，低沉的嗓音响起在她耳畔，“你刚才在酒吧说那句话的意思，是因为喜欢我，所以才跟我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