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行涧嗯了一声，完全没听出来慕瓷声音里的异常，“睡醒记得吃饭，想吃什么让厨房做。”
话落，慕瓷就把电话挂了。
安静的别墅客厅，慕瓷抱着膝盖蜷缩在沙发，心头那股酸涩久久挥之不去，她觉得她眼前的视线开始模糊，呼吸也变得粗重。
她的手开始无意识颤抖，四肢仿佛灌了铅。
那股沉闷闷的窒息感兜头袭来，慕瓷觉得“慕小姐？”张妈端着汤从厨房出来，喊了一声慕瓷的名字。
慕瓷呆滞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张妈。
她好像，看到了两个张妈。
慕瓷努力的呼气吸气，等眼前依稀恢复清明，才从沙发起来。
“我有点累，想睡会，张妈，你别让打扰我。”
她三步并作两步，回到卧室。
进门后，慕瓷第一时间把窗帘拉上，确定房间没有一丝光亮后，才去摸自己的药。
吃了药，她把自己甩在床上。
那药有一定的催眠作用，连带着她的脑袋也浑浑噩噩的。
再醒来，已经是晚上。
慕瓷发现房间又是一团乱，比早上的时候还要乱，但是她的却完全断片了，只记得自己好想吃了药，然后就睡着了。
她觉得喉咙干涩的不行，干脆赤脚下楼去接水，发现张妈还在客厅。
她坐在沙发打盹儿。
“张妈？”慕瓷走过去。
张妈第一时间醒来，“慕小姐，你醒了？”
慕瓷蹙眉，“这么晚了，你还不睡？”
张妈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你这一觉睡了十个多小时，管家接小小姐回来，我都没敢让她打扰你休息。”
“你饿了吗？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张妈起身去厨房，慕瓷第一时间拉住，鼻尖有些酸涩。
她摇头，“我不饿。”
张妈蹙眉，“怎么能不饿呢，你都一整天没吃饭了。”
“我真的不饿，”慕瓷一点胃口也没有，她微笑道，“张妈，很晚了，你去休息吧，我喝口水也上楼了。”
慕瓷强力劝诫，张妈拗不过。
她叹了口气，“厨房我熬的粥还温着，你要是想喝，就自己盛。”
慕瓷点头，“好。”
张妈无奈摆摆手，准备回房间休息，却似想起了什么。
“对了，”她把旁边抽屉里的手机拿出来，递给慕瓷，“手机下午佣人就已经送回来了，已经修好了，电也充满了。”
慕瓷接过，点开看了一眼。
没有电话，很安静。
安静到，她明明已经习惯的安静，此时此刻却有点不适应。
张妈离开后，慕瓷放下手机，给自己接了杯水。
她一个人站在客厅，不紧不慢的喝着。
慕瓷之前住的公寓是小规格的两室一厅，客厅很小，就连在国外那几年，她的房间也都不大，以至于现在她站在南苑别墅的客厅，觉得格外空旷。
空旷道，好像全世界都只有她一个人。
她的脑袋又开始乱想。
慕瓷深吸了一口气，为了让自己不再那么压抑，索性主动刷起手机的朋友圈。
没一会儿，她就看到了洛殊的朋友圈。
——【押注，一分钟。】
配图是洛殊拿着手机，带着头盔自拍的画面。
而在她身后，还有一个戴着粉色头盔的姑娘，外加两辆体格差不多大的摩托车。
慕瓷犹豫了片刻，评论，【比赛？】
洛殊很快私信回了她的问题，【嗯，筹码是一辆918。】
慕瓷怔了下，【危险吗？】
洛殊，【有点。】
慕瓷回，【注意安全。】
回完消息，慕瓷把手机丢到一边，想着去喝点酒，或许情况能好一点。
刚拿了酒和酒杯，手机就响了，是洛殊打来的。
“还不睡？”
慕瓷放下酒杯，“刚醒。”
洛殊嗤笑，“一会儿比完赛我去喝酒，要一起吗？”
慕瓷看着面前桌子上放着的酒杯，想着与其自己一个人喝闷酒，不如找个人一起。
“会不会打扰你比赛？”
“不比也行。”
洛殊兴致缺缺，“忽然觉得找你喝酒，比比赛有意思多了。”
比赛只有找到势均力敌的对手才有意思，只是单纯打赌式的比赛，她也只不过是为了消遣，根本不把输赢当回事儿。
只是无聊的时候，会因为好胜心比一比。
慕瓷沉默了半秒，“你怀孕了，能喝酒吗？”
洛殊挑眉，“我都飙车了，你还问我能不能喝酒？”
慕瓷，“……”
“要不还是别喝了吧，对身体不好。”
“地址发我。”
洛大小姐的命令不容置喙，“有什么还是面谈比较好。”
没等慕瓷说完，洛殊就挂断了电话。
她睨了眼旁边的女人，直接找到对方的聊天框，把一辆918的钱转了过去。
许大小姐一脸懵，“几个意思？”
“朋友约喝酒，”洛殊拿起头盔，“下次再找你比。”
说完，她骑车扬长而去。
慕瓷换好衣服出门，在别墅门口等了六分多钟，就看到一辆川崎从不远处开过来，一个顺利的原地掉头之后，在她面前刹停。
洛殊摘下头盔，“喝酒的地方你定还是我定？”
“你定吧，我去哪里喝都行。”
“那就行。”
洛殊摸到后座的头盔，递给慕瓷。
半个小时后，两个人在夜笙的吧台落坐。
洛殊点了一瓶威士忌，然后又点了些别的，忽然抬头看慕瓷。
她挑眉，“想点男模吗？”
慕瓷一怔，摇头。
洛殊只当她是害羞，也没说别的，只把菜单递还给酒保，随口道，“你都搬到南苑别墅了，霍行涧还能让你半夜出来？”
慕瓷托腮靠着桌沿，“他这几天不在别墅，出差了。”
洛殊蹙眉，“出差？”
慕瓷嗯了一声，酒保这个时候拿了酒过来。
慕瓷给自己倒了一杯，“不过根据我的判断，他应该没有出差。”
洛殊，“……”
慕瓷给洛殊倒了一杯酒，洛殊拿起喝了一口。
“所以，你们吵架了？”
慕瓷想了下，摇头，“没有。”
他们不但没有吵架，而且还解除了之前的误会，不然她也不会住到南苑别墅去。
洛殊放下酒杯，不以为然，“没有吵架，为什么他会不回家？”
慕瓷摇头，“不知道。”
她要是知道的话，就不会出来喝闷酒了。
洛殊盯着慕瓷看了好几秒，忽然好似想到了什么，一把抓住了“难道……”她眯起眼睛，“你满足不了他？”
慕瓷喝酒的动作一顿，看向洛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