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点事，”霍行涧隔着电话轻飘飘的解释，“以后我再跟你解释，嗯？”
慕瓷不是一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而且她也知道，要是霍行涧不愿意说，即便她再三追问，也是没有什么结果的。
可她不想就这么挂断电话。
她追问，“你要解决的事，跟沈建成有关吗？”
霍行涧答，“不是。”
得到肯听的回答后，慕瓷松了口气，“好，那我等你以后跟我解释。”
霍行涧嗯了一声，“阿辞的入学手续我已经处理好了，刚好过几天就九月了，她可以跟着其他同学的进度一起走。”
慕瓷听着男人的话，却有些心不在焉。
后来说了什么，她也记不得了。
回到别墅后，慕瓷联系了慕程远，问他借了几个保镖，潜伏在李姗姗公寓附近。
当天晚上，慕瓷把霍简辞哄睡着后，回到卧室。
手机静悄悄的，一天都没有消息。
她翻找到霍行涧的聊天框，犹豫许久还是退了出去，点开朋友圈百无聊赖的刷了几下。
忽然，她看到了司衍发的一条朋友圈。
三个小时前。
——【我这里有个八卦，有没有人v我5000，保证童叟无欺！（狗头）（狗头）】
慕瓷迟疑了两秒，在找洛殊和私聊司公子之间，选择了后者。
手术室门口，司衍原本拿着手机在打游戏。
忽然，他收到了一条转账消息。
他退出游戏，点开聊天页面，一眼就看到了慕瓷转账的五千块钱。
司衍，【？？？】
慕瓷，【钱多，想听八卦。】
司衍沉默了半秒，抬头看了眼手术室亮着的灯。
片刻后，他把钱退了回去。
慕瓷，【？？？】
司衍，【我朋友圈发着玩的，慕律师，你太正经了。】
慕瓷盯着手机屏幕看了许久，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神经，竟然会觉得司衍朋友圈说的八卦，可能跟霍行涧有关。
她真是疯了。
她把手机丢到床上，擦干头发后，强迫自己睡觉。
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脑袋里一会儿想的是李姗姗被人跟踪的事，一会儿是霍行涧跟自己打电话说有事，然后又转到了工作上，杂七杂八的事情把她的脑容量占据了个干净。
她非但没睡着，反而越来越烦躁。
她掀开被子下床，下楼去酒柜找了瓶酒，回到卧室的阳台。
凌晨两点，万籁俱寂。
慕瓷喝的脑袋晕乎乎的，勉强有了睡意，索性就蜷缩在阳台的躺椅上睡了过去。
这一觉，她睡的并不踏实。
她梦到她在沈家老宅醒来，沈父和沈母开心的把她推搡下楼。
霍行涧穿着西装，拿着捧花站在楼下客厅，身后跟着一大堆迎亲队伍。
有洛殊和司衍，还有楚惜和唐慕琛。
慕程远和陆云窈也在人群里，慕程远怀里抱着霍简辞。
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显得那么不真实。
她身边所有在意的人，珍视的人，亲情，友情，爱情，此时此刻，全都在她身边。
沈父笑着拉着她的手，把她交给霍行涧。
众人欢呼鼓掌。
霍行涧当着所有人的面，为她戴上戒指，然后跟她拥吻。
可下一秒，画面一转，原本面前的霍行涧忽然变成了沈建成的脸，而她的腹部，也被插进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沈建成抽出刀，鲜血飞溅。
她捂着自己的腹部不让血喷涌出来，却无济于事。
这时，霍简辞跑了进来，“妈咪！”
慕瓷惶恐不已，“不要过来！”
沈建成也看到了霍简辞，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扭曲，一把把霍简辞揪起，举起匕首狠狠刺了进去。
“不要！”
慕瓷猛的睁眼，额头大把大把的汗滴落，她看着窗外照进来的阳光，意识到刚才是做梦后，她缓缓抱住自己的膝盖，面色呆滞。
张妈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慕小姐，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慕瓷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捞出来。
她哑声，“霍行涧还没回来吗？”
张妈摇头。
慕瓷目光落在床头的手机，再联想到刚才可怕的梦境，她再也坐不住，直接找到霍行涧的电话打了过去。
可下一秒，就被挂断了。
慕瓷不信邪，重新打了过去，还是被挂了。
连着三次后，慕瓷不打电话了，改成了发消息。
【霍行涧，你人在哪儿？】
【说话！】
【你要是不说话，我就去公司找你了。】
司衍坐在病房的沙发，看着手里霍行涧的手机，一连弹出来了十多条消息。
都是慕瓷发的。
他挑眉，看了眼身后板板正正站着的李缙，“你确定你没告诉慕瓷，你家老大做手术的事？”
李缙忙点头，“没有，我只说二爷出差了。”
“啧，”司衍叹了口气，起身走到李缙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真是难为你了。”
李缙一脸懵，“啊？”
司衍指了指还在浴室里的霍行涧，“你说你算是霍行涧的校友，你这千挑万选了这么久，给自己选了个老大，结果老大是个恋爱脑，前脚丢掉自己的公司，后脚把自己变成了一个不完美男人……你这眼光，也不怎么行啊。”
李缙一怔，当即就被司衍说的有些不痛快了。
但是他没说。
司衍刨根问底，“你别告诉我，你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李缙迟疑了片刻，“这是二爷自己的事，我只是一个助理，无权干涉。”
“怎么无权干涉了？”
司衍不以为然，“你别忘了，你跟在霍行涧身边都快十年了，他对你跟亲人差不多，要不这样，你跟我共享一下八卦，除了做手术这件事，你的好二爷还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你想知道不如直接问我。”
身后忽然响起霍行涧的声音，他推开浴室门走了出来。
司衍没想到自己八卦会被抓包，但却没有丝毫囧态。
他目光落在霍行涧身上上下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某处，“这刚做完手术就能下地了？我的好二爷，你身体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