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一道金色的流光从长兴镇直上云霄!!!
李观棋猛地抬头,隐约间竟是看见一道身着白衣的身影御剑踏空而行!!
李观棋脸色剧变。
“御剑飞行……筑基境修士!!”
赵元膦看到这一幕再次掏出两张篆符贴在自己身上。
篆符化作一层金色的屏障将他笼罩。
赵元膦神情一松,躺在地上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哈哈,贱种!!贱种!!!!你杀不了我!!”
“下次再见,我一定扒了你的皮!!”
李观棋深吸一口气,权衡利弊之后决定还是就此离去……
自己如果想办法破开那屏障一定可以做到,却会浪费很多时间。
如今自己还未炼气,面对筑基境修士只有死路一条!!
李观棋将铜钱收起,拉起孟婉舒拦住她的腰肢。
在孟婉舒的惊呼声中,李观棋抱着孟婉舒一跃跳上马匹朝着回家的方向疾驰而去!
那名修士在看到重伤的赵元膦也是面色一凛。
赵元膦却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呼喊道:“赵仙师……先…先救我……”
“那……那个贱种……一会再去抓。”
身材矮小的男人抓起赵元膦便御剑离开了。
至于那些侍卫……死不死和他又没什么关系。
李观棋二人疾驰在平原之上,孟婉舒感受着背后宽厚的胸膛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明明是第一次骑马,被李观棋护在怀里的她却异常安心。
抬头偷偷瞟了两眼李观棋,心中喃喃道。
“之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俊俏……”
少女春心荡,反观李观棋却咬着牙眼神莫名。
他知道今天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了,但……有婉舒在,他不能冒这个险。
叹了口气,思绪回转,突然注意到孟婉舒沉沉欲睡的模样,脸色微白。
直到现在李观棋才发现孟婉舒的手腕一直在流血!
天已经黑了,这个时候不可能再上山了。
无奈,李观棋只好带着孟婉舒来到了自己的秘密洞穴暂住一晚。
噼啪!
木柴燃烧的声音在小小的山洞内回荡,这是李观棋偶尔自己静心之地。
也算是自己的一个小天地,但是条件简陋,毕竟自己家被子都没两床,这里自然没那个条件。
草席盖在孟婉舒的身上,这时洞穴外竟是下起了雨,而且越下越大。
从淅淅沥沥的小雨,眨眼间就变成了瓢泼大雨。
后来那名筑基境的修士并没有来寻找他们,这也让李观棋紧绷的神情略微放松了一些。
李观棋的面庞在火光的映照下忽明忽暗,眼神放空,对于赵元膦他欲要杀之后快。
可他更不希望现在的眼前人受到伤害。
“以后若是有机会……必杀他!”
正当李观棋胡思乱想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女子的嘤咛声。
“嗯……”
李观棋连忙起身来到孟婉舒身旁,轻声道:“醒了?”
孟婉舒看着自己被包扎好的手腕,脸色微红。
红肿的脸颊此时已经消退了不少,只是脸还有些红。
夜晚的山洞冷风灌进来还是很冷,孟婉舒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看着抱着肩膀凑到自己身边的孟婉舒李观棋不由得有些好笑。
此时孟婉舒又冷又饿,撅起小嘴低声骂道:“臭流氓!要不是他们我这会早就回家了!”
李观棋闻言笑道:“这回知道真流氓和假流氓的区别了吧?”
孟婉舒俏脸微红,对他翻了个白眼。
今天的李观棋给她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脑海中回荡着李观棋说的那句。
“她是我未来老婆。”
孟婉舒把头埋进双膝,脸颊滚烫,不知道是火烤的还是什么。
李观棋看她冷的这样子不由得把酒拿了出来,递给她轻声道。
“少喝一点暖暖身子。”
孟婉舒接过酒坛忍不住说道:“你不会是想喝了酒对我……做什么吧?”
李观棋闻言尴尬的咳嗽了两声。
“咳咳…想什么呢……”
“我平时打拳体质好些,你不喝点酒暖身子扛不住要惹风寒的。”
孟婉舒梗着脖子说道:“那……那你也喝。”
无奈之下李观棋只好也跟着喝酒,但平时李观棋也从不喝酒,两个人边咳嗽边喝。
不过片刻脸上都是红扑扑的,在酒精的作用下,两个人越靠越近……
嘴唇不自觉的凑在一起,灼热的气息和暧昧的气氛在这逼仄的洞穴蔓延。
“嗯……”
而山上的李桂兰和孟江初都要急疯了,唯独一个从山里回来的老头笑呵呵的抽烟喝酒。
“行了老孟,没啥事儿,俩孩子被雨隔住了,明儿一早就回来了。”
可表面慌张的孟江初却声音森寒的隔空传音!!!
“臭小子敢做什么我就宰了他!”
“还有,你为什么要拦着我出手?区区筑基……比碾死一只蚂蚁都简单!”
苏玄笑了笑,没想到孟江初竟是主动给他传音,看来这老小子是真急了。
苏玄敲了敲烟杆子,轻声道:“我去和老卢头下个棋,一会来见我。”
福隆村东头,有着一棵几百年的老槐树。
树下的苏玄身穿一身灰色长袍,手里拎着一个马札,慢悠悠的来到树下。
瓢泼大雨却诡异的丝毫不落在老者身上!
一个面容和蔼的老头正坐在树下,独自下棋。
看到苏玄来了,熟络的打着招呼。
“刚吃完?”
苏玄没搭话,只是面色淡然的轻声开口道。
“老卢头,今儿我在最后陪你下一局。”
说完便手拿白色棋子放在了棋盘之上,随后抬头看向老者轻声道。
“老孟还有村西头的张老汉,我都知道是谁。”
“可偏偏唯独你,我苦思冥想了八年都没想通。”
“你到底是谁?姓甚名谁?”
老者微微一笑,拿着一枚黑色的棋子放在白子的旁边。
“我?我就是个孤寡老头而已。”
“名字嘛……卢天承。”
苏玄眉头一皱,低声呢喃道:“卢天承…没听过啊,那就应该不是什么大人物了。”
狂!非常狂!
此时的苏玄哪里还有半点村里蹭饭老头的样子?
砰!
黑色的棋子突然被苏玄用刀鞘随手点碎,声音平静的开口道。
“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的名字有多么有悖天道。”
“只要我在这,我孙子你就不能动!你也动不了!”
嗡!!
下一息,那崩碎的黑棋竟然瞬间收拢,恢复如初。
那老者像是没有感受到苏玄的威胁一般,轻声道。
“能不能动,总得试试不是么?”
苏玄微微一笑,用刀鞘挠了挠头,起身说道。
“那就现在吧,我怕明天太忙,我来不及。”
二人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没过一会,村中的两道身影一前一后来到了槐树棋盘旁。
抽着旱烟的干瘦老头微微抬头,看向后面到来的身影忍不住说道。
“老孟,我劝你看看这局棋!”
孟江初正是孟婉舒的父亲,听闻此话瞬间闪身来到棋盘面前,扫了一眼脸色变得有些凝重。
“看来苏老头今天是想跟我们摊牌了啊……”
就在二人相对无言的时候,面前空间突然微微扭曲。
苏玄的身影缓缓从空间裂缝中走出,衣衫略有破损,可脸上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孟江初双眼虚眯,看着老者手里那乌黑的刀鞘眼底闪过一抹精芒!
“那姓卢的老头呢?”
苏玄却指着棋盘说道:“都看了?”
孟江初点了点头,而张岂煊则是佝偻着身子,磕了磕烟杆笑眯眯的说道。
“看了又如何,没看又如何?”
苏玄没有回答,只是将那乌黑刀鞘缓缓放在腰间,紧接着天地灵气瞬间犹如沸腾一般瞬间暴走!
伴随着老者手掌虚握,一道赤金之色的刀柄开始缓缓凝聚。
干瘦老者犹如被无形的力量束缚在原地一般,动弹不得!
冷汗瞬间就顺着老者的额头流了下来。
苏玄的右手缓缓攀上刀柄,顿时一股恐怖的力量直冲云霄!
方圆万丈的虚空顿时风云变幻,雷霆四起!
“你们这帮老不死的就很烦……”
“老子好好和你们说话都没用是吧?”
“非要让我去玄门域亲自找你?”
“一个化身境的分身留着不好么?”
张岂煊跪伏在地,喉咙蠕动艰难的吞咽着口水,眼神充满了恐惧之色。
头颅被死死的压制在地面上,心中却没有半分想要反抗的心思!
“还请…您大人大量,我立马离开大夏域!”
刀鞘之中的灵光长刀缓缓消散,苏玄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道:“这才对嘛~”
“老夫我是讲道理的,最喜欢以德服人,最不喜欢动手了。”
孟江初在一旁出声询问道:“那卢天承呢?”
老者耸了耸肩,将那刀鞘挂在腰间嘀咕道。
“杀了。”
“没办法,他不听我讲道理。”
孟江初听闻此话就连呼吸都是一滞。
苏玄转头看向孟江初,轻声道。
“你…花费大精力推演天机,提前了整整十五年在这里等我。”
“你的选择是什么?”
孟江初心中猛地一跳,他对老者的身份其实并没猜出来。
轻吐一口浊气,轻声道。
“我放弃,毕竟在这还有婉舒。”
“观棋这小子我也挺喜欢的,我就不掺和了。”
“但是我想问问,那件东西到底是什么?”
苏玄深深的看了一眼孟江初,没有说话。
孟江初眉头微皱露出疑惑之色,最后叹了口气背负双手轻声道。
“算了,我就不争了,明后天我们一家就离开这里。”
苏玄点了点头,忍不住笑道:“你该不会是怕我孙子给你拐跑了吧?”
孟江初嘴角微微抽搐,没承认却也没否认,直言道。
“反正他们俩这辈子都再难相见,今天我就不管了,吃亏认了。”
等二人都离开后,苏玄一个人坐在树下将那棋盘上的两枚黑子拿了出来。
挥手间天地恢复清明,就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老者在树下背负双手嘟囔道:“果然还是老夫我以德服人啊!”
“不愧是修炼至今的两大域主,都很从心嘛。”
不过想到这,老者坐在树下双手拢袖呢喃道。
“还有没有谁漏下的?”
“啧啧,玄门域主张岂煊、神宝域主孟江初、很识时务嘛…”
说完之后,老者抬头看向天空,手指掐算后呢喃道。
“快喽……剩下的路,就得这臭小子自己走了啊。”
翌日清晨。
李观棋和孟婉舒两个人相隔三尺一前一后回到家中。
李桂兰自然是少不了一顿埋怨,可看到女儿手腕的伤却也心疼不已。
至于丢了东西都是小事儿,孟江初也只是喝着李观棋的酒,怎么喝怎么不对劲儿。
哗啦。
李桂兰一巴掌锤在孟江初后背上:“不喝就不喝,洒了干啥!败家玩意。”
孟江初坐在门槛上没好气的说道:“哼!这酒难喝!”
孟婉舒闻言红着脸没敢说话,昨夜就差一点……
李观棋到家之后坦言道:“爷爷,这次下山……我杀人了。”
苏玄没想到李观棋会直接坦白,但他早就知道了一切,只是点了点头。
“挺好的,该出拳出拳,该杀人杀人。”
“不过……师出有名,杀人要有理由,要能说服自己的本心。”
“你若是滥杀无辜,我都亲手废了你!听到没有!”
听着老者严厉的呵斥声,李观棋严肃的点了点头。
苏玄看着李观棋,轻声道:“走吧,去后院!”
修道修道修长生,很多事情他只能自己走,他不可能一辈子庇护着少年。
但如果只是那样,又怎么能配得上当他苏玄的孙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