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院的李观棋脑子都是一团浆糊。
他不懂,为何对方可以那么轻而易举的说出那种话……
可仔细想想,在仙界修士悠久的寿元的岁月中。
他们好像对于自身的情感意识。
都十分……淡薄?
或许在他们看来,只有血脉相连的后代或许才更加亲近一些。
甚至有些时候后代相隔岁月都十分久远。
就像林无咎也曾提及过,他的叔伯儿女年龄差距甚至几百岁。
很有可能看到一个垂暮老者模样的人喊一个稚童弟弟的情况。
也有可能看到儿子比老子看起来容貌还要年老的时候。
也有可能父辈和儿女站在一起更显年轻的一幕。
这也导致了他在灵界受到的教育和影响,在仙界里面出现了错乱。
回去的路上他碰到了钱荣和。
老者对此倒也只是笑了笑。
老者站在李观棋身侧,双手负后,笑眯眯的开口道。
“小友可曾了解过灵界之中存在的帝王世家?”
李观棋摇了摇头,他曾经接触过的王朝还是李慎之父亲所在的宣天王朝。
老者微微点头,抬头望天解释道。
“修仙界中的亲情,更像是冷血的帝王世家。”
“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人,若皇子看上了某位选妃进宫的女子。”
“或许皇帝会直接赏赐给儿子。”
李观棋听的眉头紧锁,他不理解这种行为。
老者看他这副模样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说道。
“或许你无法理解。”
“但你要明白,王朝皇帝,在他们的眼中只有雄心壮志,山河社稷,扩张疆土。”
“除此之外,女人,只是外物而已。”
“皇子为了王位,争权夺势,明争暗斗,杀人为己!”
“一将功成万骨枯。”
“和仙界修士子女争权是一个道理。”
老者眼神恍惚的轻声道。
“修士寿元悠悠,这一辈子或许会有很多女人,也会有很多子嗣。”
“甚至有些人过了几百年后,根本都不会记得自己还有这么个子嗣,一夜风流过后又怎么会考虑那么多?”
“仙界也好,灵界也罢,一旦修士修道超过千年之后。”
“对于亲情的感知是十分淡薄的。”
“对他们而言,真正重要的是那些可以攀附的强者,可以巴结的炼丹师,是争抢的修行资源,仙界功法。”
钱荣和说到这也不再言语,或许是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多了。
拱了拱手笑道。
“小友早些休息,老朽还有事要忙,先行一步。”
李观棋默默点头。
回到自己的别院中后他坐在院中的椅子上,脑海中不断回想着老者口中言语。
过了许久,李观棋回过神来叹了口气。
不得不承认,老者这一番交心之语说的很有道理。
李观棋自己代入一下,若是婉舒在身旁,过了几千年之后,或许自己也同样子嗣成群了。
再加上修士寿元悠久,若真是过了千年,自己的第一代子嗣,和后面的子嗣、再加上子嗣的子嗣……
或许对于亲情的情感真的会变得十分淡薄。
其实李观棋不知道,能够意识到这些东西,也算是初识仙界了。
心绪烦乱之下,李观棋来到了修炼静室中,布下仙晶进入了修炼状态之中。
身法他也有了些许感悟,但是现在他也不敢轻易离开玉虚城了。
天枢飞升殿。
一处金碧辉煌的偌大寝宫之中,房间内传来阵阵打砸之声!!
砰!!哗啦啦!!!
面目狰狞的男人咆哮道。
“废物!!一群废物!!!”
男人气喘如牛,双眼满是血丝。
和李观棋听说的仙界修士薄情不同。
赵成永……有病。
赵赫更是他唯一的儿子,自赵赫出生之后他就绝了以后再能生育的能力。
因为他所修习的功法乃是一部女性修炼的功法。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身体已经发生了很多的变化。
胡渣从脸上脱落,男人一把将假胡子撕了下来。
他的眼神阴毒似毒蛇一般。
“难道是林川青出手了?”
“不然那个凶手怎么可能杀得了玄仙四重境!!”
紧接着男人便从储物戒中掏出一枚诡异的黑色玉简沉声道。
“帮我杀个人!!”
玉简微微散出些许波动随后归于沉寂。
另外一边。
李观棋这几日修行速度很快,但他却并没有选择动用爷爷留给他的力量。
现在的他还不需要借用这些力量强行突破太快。
这几日林川青都会派人送来仙晶。
笃笃笃!
“李兄,李兄在吗?”
李观棋挥了挥手,打开院门,盖好酒壶。
“你小子是属狗的么?”
“我这刚出关想喝点酒你就来了。”
齐墨白舔了舔嘴唇,鼻尖耸动,闪身来到李观棋面前。
李观棋惊奇的发现齐墨白竟然也有突破到玄仙二重的趋势。
“你怎么实力提升的这么快?”
齐墨白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吃了不少丹药。”
说着,齐墨白手腕一翻,竟是拿出两个玉瓶递给李观棋。
他还是十分自豪的说道。
“呐,这都是我亲手炼制的丹药,给你拿两瓶。”
李观棋微微皱眉,推了推玉瓶轻声道。
“你自己留着吧,我这里还有一些玄元丹。”
李观棋知道炼丹十分耗费心神,齐墨白从进来之后他就发现对方脸色微白,嘴唇发白。
看来最近他没日没夜的炼丹心神消耗极大。
齐墨白小口小口的喝着酒,一脸笑意的咧嘴笑道。
“不,这就是留给你的!”
“我现在炼制一炉丹药能留下四颗呢!”
“嘿嘿,我吃俩,给你留俩。”
李观棋看着他明亮的眸子一时间也不好拒绝。
只好将丹药收起来。
齐墨白见李观棋收了丹药,眼睛笑的弯了弯。
“哦对了,林城主说让我明年就去丹殿学习更深奥的知识。”
李观棋笑着点头,轻声道。
“我可能不会在玉虚城待很久,这里太安逸了……不太适合我。”
齐墨白并没有像其他人那般劝说李观棋留下来。
反倒是认为李观棋说的话没有错。
“也是,李兄这样的人就应该与人争、与天争!”
李观棋闻言朗声大笑。
齐墨白看着李观棋耳朵上的鎏金耳坠好奇的问道。
“李兄颇具男子气概,为何会戴耳饰?”
李观棋嘴角微微上扬。
“这不是单纯的耳饰,是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