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媳妇,他不娶了还不行?反正再折腾下去也没那个命娶。

埋怨归埋怨,他还是认命的开口,“行,行行行,臣去杀那右卫营统领,臣去杀那司马老贼,

我要是不幸战死了,您记得给我找个风水宝地埋,下辈子我再也不要这么倒霉遇到不靠谱的主子了。”

萧痕眼底露出一抹鄙夷之色,“朕去杀司马丞,你杀右卫营统领。”

他没打算让程霖独自去涉险,一对二,完全是给司马丞送人头,他还没那么蠢。

五万叛军死了固然可惜,但远不如一个程霖重要。

程霖瞪大双眼,想都没想直接摇头,“没可能,您趁早歇了心思,臣不会让您以身……”

不等他说完,眼前玄色身影一闪,那人已经纵身跃了出去。

程霖又惊又气又怒。

冥起那木头不在主子身边保护,主子就等于失了最后的屏障。

若……

掐住乱七八糟的念头,他咬着牙朝暗处的千机阁暗卫们喝道:“都愣着做甚?陛下要是有个什么闪失,爷将你们千刀万剐。”

话音一落,数十道黑衣齐齐跃了出去。

他的视线定格在那右卫营统领身上,而后提剑迅速朝他逼去。

司马丞察觉到了危险逼近,推开挡在左右两侧的千户,提枪直迎上对方的剑芒。

待看清来人的面容时,微微一愣,而后朗声大笑起来。

“是你,居然是你,你竟然敢闯入前线战场。”

“兄弟们,天圣帝在此,大家……”

不等他说完,另一侧又掠过一道森冷的剑芒,他迅速提枪去挡。

原以为是程霖那小子,结果……

“姚二郎?你会武功?老夫怎么没听说过你会武功?”

剑气如闪电划过,在司马丞的左肩上留下了一条血痕。

“因为见过我出剑的人,都死了。”

姚华姚子亭,少年卿相,给满朝文武的第一印象便是文弱书生清贵无双。

没曾想他的轻功与内力如此的汹涌浑厚,真是……小瞧了他。

“来得好,老夫便一并将你们解决掉。”

身后传来一道嗤笑。

是程霖,他提着带血的佩剑步步紧逼。

“天还没黑呢,老贼就开始说梦话了?爷倒要看看你怎么在我们君臣三人的合力围剿下捡一条命。”

“不,是两人。”姚华淡淡的纠正,“陛下不参战。”

萧痕:“……”

他好不容易碰到个有点能耐的对手,就这么被臣子踢出了局?

程霖凉凉的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似在说‘活爹,您拘着点吧,小的们魂都被您给吓没了’。

帝王伸手摸了摸鼻子,悻悻地退到千机阁暗卫们拱卫出来的保护圈内。

司马丞见程霖提着带血的剑,迅速朝右卫营统领所在的方向望去。

程霖嗤的一笑,“不用瞧了,那逆贼已经成了小爷的刀下亡魂。”

说完,他提剑朝老家伙冲了过去。

司马丞迅速出枪抵挡,可心境到底受了影响,应付起来有些吃力。

一场又一场的变故,已经将他折腾得心力交瘁。

他恨呐……

与程阔那老家伙斗了半辈子没输,如今竟栽在了他儿子手上。

可笑的是,他这儿子居然不费一兵一卒就瓦解了他的十万兵马。

他真的只是靠给大皇子伴读的那点情意当上御林军统领的废物么?

不!今日之举叫他看得明明白白,这小子比他父亲强,而且强了不知多少。

“都杵着做什么?狗皇帝在此,还不赶紧杀了他,这可是能够封侯拜相的特等功勋。”

四周的叛军们面面相觑,握着刀剑的将士紧了紧手中的兵刃又缓缓放松。

他们也不傻,明知大势已去,又怎会做无谓的牺牲?

司马丞见众人不动,气恼之下顺手砍了一个右卫营的千户,再次厉喝出声:

“你们以为不反抗就能全身而退么?叛军就是叛军,投了降也保不住性命。”

“……”

有人开始蠢蠢欲动。

萧痕拂了拂衣袖,如高山丛林般立在一片狼藉之中,哪怕周围血腥弥漫,尸横遍野,依旧掩盖不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尊贵与从容。

“皇后即将生产,朕不欲大动干戈,若你们肯缴械投降,起兵之事朕便既往不咎。”

语调平缓却铿锵有力,他还特意用了气音,字字在山涧回荡,余音不散。

短暂的静默过后,一个千户壮着胆子开口,“陛,陛下此话当真?”

“君无戏言。”萧痕温声回应,“朕原本可以在乾宁殿等消息,无需以身涉险,你们之所以能见着朕,是因为朕体恤每一位将士。”

说此一顿,他微微颔首,沉吟几息后又道:“男儿当保家卫国,而不是成为权臣们谋反的刀刃,兵败后祸及妻儿。”

那千户红了眼眶,迟疑片刻后扔下手中的大刀,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助纣为虐,险些酿成大错,我甘愿赴死,请陛下请朝廷放过我家中亲眷。”

说完,他又猛地伸手捞起掉在地上的大刀朝自己脖子抹了过去。

萧痕轻轻一拂袖,劲风打落他手中的刀。

“朕说过既往不咎,就决不食言,你自去刘武刘统领那里记名吧。”

其他还在犹豫的千户百户们见状,也纷纷跪了下来。

领头的一妥协,后面的士兵跟着下跪。

司马丞见到此情此景,直接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趁他病要他命,程霖借着姚华牵制住老匹夫攻势的间隙,从后面悄悄放出了牛皮袋里的赤链蛇。

他累了,不想打了,管劳什子下三滥不下三滥的,先用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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