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种不同的情况,决定了三种不同的选择。
陈恭树必须要弄清楚事实真相。
在这样紧张的关注中,那名刚刚从马其顿咖啡厅里面走出来的中年男人,缓步进入了街巷当中。
这人的行事作风很谨慎,也极有经验。
他混进了人群里面后,便很快融入了进去,一直低着头,不让自己的容貌暴露出来。
也不想吸引到更多人的注意。
偏偏在这种情况下,他还在通过特殊的方法,暗中观察着周围情况。
可以看得出来,这人也是一个潜伏在敌人控制区的老手了。
对此,陈恭树暗暗点头。
不过,这还不远远不够,他还想要做出更严谨的判断。
在盯视中,陈恭树慢慢地发现,周围街巷口附近,几个他之前就发现的盯梢人员动了。
他们开始分批次地对那中年男人展开跟踪。
除了这几人之外,周围的店铺里面,又冒出了几个之前,就连陈恭树他都没有发现的人员。
其中一个似乎带头之人,还在指挥他人进行部署工作。
看到这一幕,陈恭树皱起了眉头。
他已经隐隐猜到了,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一时间,他为难了。
到底要不要冒险出去,救护一下此人呢?
如果对方只是暴露了,那事情还好说,他出面救下了人,立刻带人潜伏逃走,也算是替国府救护下了一个潜伏功臣。
可如果,对方早已投降了小鬼子,现在只是在配合演戏呢?
那他们现在出去,就不是救人啊,而是直接掉进了小鬼子早已设定好的圈套陷阱当中。
会丢掉性命的。
“区长,我们要不要跟过去?”
就在这时,和陈恭树一起过来的两个人员当中,一个年岁不大的小伙子张口说话了。
还是经验不足啊。
这小伙子,只是看到了表面情况,没有进行更深一层次的思索考虑。
陈恭树倒也没有怪他。
反而,还一脸凝重的向着那张口说话的小伙子看了过去。
“山子。”
“你真的想救他?”
“嗯,他是我们的同胞,现在遇到了危险,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啊。”
“好。”
“那我给你这个机会,你听好了,我是这样计划的……。”
陈恭树拉过了那名叫山子的小伙子,贴近他耳边,低声述说起了自己的计划。
十几分钟后。
在一处人员流动极为稠密的街巷里,突然响起了枪声。
枪声响起的那一刹那,正混迹在人群里面,准备撤离归家的军统局双城站站长张博涵,立刻有所惊觉。
他在慌乱当中,回头向着身后看了一眼。
立刻就发现了那跟踪在他身后,行踪轨迹的跟踪人员。
这张博涵确实经验丰富。
哪怕是察觉到了危险,他也是慌而不乱,在对方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脑袋一低,已经快速跑进了同样慌乱四散的人群当中。
几个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等到小鬼子的盯梢人员过来,他们也只是在地上,捡到了张博涵丢下的外套衣衫,还有一顶极具北国特色的狗皮棉帽子。
这可把小鬼子双城市的那些特高课人员给气坏了。
他们也不傻。
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已经想明白了,对方是如何逃窜离去的真相。
这是金蝉脱壳之计啊。
华夏老祖宗传下来的古老智慧。
可偏偏在这人员稠密的街道当中,却又是最实用的生存方法。
人最终还是逃走了。
逃得无影无踪。
这让闻讯赶来的小鬼子带队人员很是愤怒,当场就给了那几个跟踪人员好几个耳光。
又是一阵破口大骂。
不过很快,他们就带队撤走了。
这一幕,也完完整整的,都落入到了负责监视的陈恭树眼里。
陈恭树脸上浮现出了思索之色。
随后,他便直接去了会合地点,通过手下的另外一个心腹人员,将刚刚得救的军统局双城站站长张博涵绑了起来。
查验了他的身体。
仔细检查过后,最终确认,对方身上,没有任何的受刑痕迹。
随后,陈恭树又向张博涵询问了几件事。
这一次的接头,除了张博涵自己之外,还有什么人知晓此事。
最近一段时间里,军统局双城站,有没有出现意外情况,有没有人员损失。
有没有行动失败的情况。
事无巨细的一番追寻过后,陈恭树终于是确定了一件事。
张博涵应该是无辜的。
可他的身边人,确切点来说,是他的战时媳妇,也是他手下的电报员,可能是出现了问题。
对方可能已经叛国投敌了。
听闻此事,张博涵很是惊奇的,没有表现出不愿相信的情况。
也没有大吼大叫。
而是陷入了沉思当中。
片刻后。
张博涵问起了陈恭树的想法,他是一点都没有为自己,为他的战时媳妇,手下电报员辩解的意思。
只是想知道,后续他该怎么做。
这时的陈恭树,其实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大概谋算。
只是,他现在对张博涵,也没有完全信任,自然不可能,将所有的事情都讲述出来。
告知给他人。
陈恭树想了想,便让张博涵先去了他给自己提前准备的安全屋。
暂时躲了起来。
同时,陈恭树还要求张博涵,给家中的战时妻子,他手下的电报员传送回去了一个安全信号。
让家中妻子最近一段时间,不要有出格的举动。
不要引起他人的怀疑。
一切事情交代清楚以后,陈恭树就带着手下的两个亲信下属走了。
回到了他们暂时的落脚点。
正好,也收到了叶少鸿自山城军统局总部,发送过来的加急加密电文。
看到电文的那一刻,陈恭树心中的谋划计策稍稍改变,变得更加完美完善了几分。
他马上给军统局本部叶少鸿发送回去了确认电文。
并且上报了他的最新计划。
并且征询叶少鸿的想法。
两方又是一阵紧急联络,总算是确认了最终计划,确认了彼此配合的方式。
第二天深夜,陈恭树便按照既定计划,去了军统局双城站站长,张博涵的安全屋。
敲响了房门。
在张博涵出来的时候,陈恭树一挥手,他手下那名叫山子的小伙子,立刻走上前去,从裤兜里掏出了麻醉针,直接扎进了对方的脖子上面。
“走吧。”
“我们也该去见见,那位张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