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章 叫人寒心
“别闹了别闹了,大庭广众,丢不丢人啊!”
许修远对着喇叭大喊,先骂于瀚铭那边,再骂苏长海那边,各打五十大板:“你们,对对,说的就是你们,好歹也是鼎盛的员工,怎么跟地皮流氓也没什么两样,连自己脸皮都不要了?还有你们,这是别人的地盘,你们是不是太嚣张了一点,抢人抢到别人脸上了,有没有一点江湖道义?”
骂完,许修远跳下了泡沫箱子,走到了洛颜面前,“洛颜姐,这是怎么回事啊?”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这个女人,带着一群流氓瘪三,要来带走高勋。”洛颜不无愤慨。
苏曼抢过话头:“我要是再不带走高勋,他恐怕就要被你们打死了!”
许修远看了眼高勋。
果然被打得鼻青脸肿,进去的气比出来的气短,看着伤得不轻。
“犯了错,自然要受到惩罚。”于瀚铭不咸不淡。
苏曼反问:“请问他犯了什么错,要被人往死里打?我看,他在你眼里最大的错,是他曾经是萧北声的心腹,所以你要折磨他虐待他,消解自己在萧北声面前的自卑。”
“你……!”于瀚铭眼里迸射凶狠的火光。
顾子恒和苏长海立刻挡在苏曼面前。
眼看又要剑拔弩张,许修远赶紧站出来,做和事佬:
“那个……洛颜姐,我说句公道话,你们这样对高勋,真的不太好,高勋毕竟是鼎盛的老员工,不说是元老,但是功臣总是算得上的,现在声哥不在,你们这样,怕是会落旁人口舌。”
“哦?那你认为,我应该怎么做?”洛颜眼里泛出讥诮的冷光,
“要我说,要不就按高勋自己本人的意愿算了,他要走走,要留留,大家好聚好散,你们也显得大方有肚量。”
“呵,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很没有肚量?”
许修远被洛颜这么一噎,有些错愕。
洛颜过去这么好说话,但是现在跟他们说话,总觉得带了点尖酸刻薄,好像是不是准备扎人一下似地。
“我不是这个意思,”许修远以为洛颜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面子下不去,所以才呛他,
他拉着洛颜,想私下谈一谈,
洛颜却挥开了他的手,“别动手动脚的,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
“呃……行吧,那我就直说了。”许修远摸了摸鼻子,“洛颜姐,高勋毕竟也是声哥的人,你就看在声哥的面子上,放过高勋一马。”
“萧北声?呵,他那样对我,我为什么还要看在他的面子上?”洛颜仿佛听了个笑话。
许修远和于温书对视一眼,
许修远又对洛颜说:“不看声哥也行,那你就看在我和温书的面子上吧?”
洛颜目光泠泠,浮着碎冰,“所以,你们现在,是在帮萧北声?”
“也不能算……我们和你也是朋友啊!”
“那你们就是在帮苏曼?”洛颜油盐不进。
“这……你也别钻这个牛角尖嘛。”许修远为难了,严格来说,苏曼也没做错什么。
“你要我看在你们的面子上,你们又算哪根葱,要我看你们的面子?整天逞凶斗勇,仗着家里有点儿钱权,就无所事事到处晃荡,真以为所有人都怕你们,真以为海城能任你们横着走?”
许修远愣住了,“洛颜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得还不够明显吗?”
“我和温书一直都把你当朋友,当我们的姐!”
“然后呢,做你们的朋友,能有什么好处?”
洛颜这是要彻底撕破脸皮了。
许修远也是个性子直的,“洛颜姐,好歹这么些时间,我和温书都是站在你这边的吧?你这样翻脸不认人,也太叫人心寒了。”
“你们站在我这边?好啊,那你们现在,能马上跟顾子恒断绝关系,断绝往来?”
她的视线,轻飘飘地落到了顾子恒扶着苏曼的手上。
许修远立马变脸:“就因为子恒和苏曼走得近,你就要我们跟子恒断交?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你这多少有点不讲理了。”
他们之前,差点因为洛颜,和顾子恒断交。
但是几家人到底是世交,他们几个,光着屁股的时候就相互认识,好得几乎是穿同一条裤子长大。
这些年,除了家里的生意合作,
他们之间也有兄弟义气。
谁遇到了难处,都相互帮一把,这是过硬的交情。
洛颜对他们确实不错,但是相比起他们之间的兄弟情,洛颜真不算什么。
“是不是谁和苏曼走得近,你就看不惯谁啊,你也太以自我为中心了。”许修远不解气,又补了一刀。
于温书开口了:“洛颜姐,瀚铭,这毕竟是在鼎盛门口,把事情闹大了也不好,高勋想走,那就放人吧。”
于瀚铭没有理会于温书。
不是因为于温书是于家远亲,嫌弃他。
而是于瀚铭虽然自己姓于,但是自己却看不惯于家的人。
因为私生子的身份,他一直被于家家主排外,成长的过程中,也受了许多白眼和冷待。
既然如此,那他就在于家人抛弃他之前,先背弃于家;在于家人藐视他之前,先与于家人为敌。
所有姓于的,都是他的敌人。
他要做的,就是先怂恿母亲,抢走萧家的一切,再用萧家作为自己的筹码,去跟于家人斗。
要让瞧不起自己的于家家主看一看,当年他想掐死的小野种,如今已经成长得实力比他们于家子弟任何一个人都要强大!
洛颜当然知道于瀚铭的心思。
她没有给于温书好脸色:“你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虽然姓于,但是也只是个旁支,自己没前途,跟许修远顾子恒他们混,更没前途。”
于温书沉下脸色。
洛颜道:“我还是那句话,想要我们签字放高勋走,他就得趴在地上像狗一样,围着鼎盛大楼爬三圈,然后在大厅里学狗叫!”
顾子恒冷眼旁观,不禁嘲弄:“我早跟你们说过,她是怎样一个人。现在看到她的真面目,你们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