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七章 我爱你，比你认为的更早
“首先，我不会娶我不爱的女人。”
他带着一丝为过去发生的事痛心疾首的郑重。
“我爱你，比你认为的，更早。
“和你结婚，一开始确实抱着试探的心态，因为你不也对我不认真吗？一个因为跟顾子恒婚约失败的人，转头找上了我，任谁看来都是你这个海后想要找个报复工具。
“说实话，那时候我只想帮你找回面子，没想跟你有更深的交往，更没想过，我和你会结婚。我以为我能控制好我自己，但是每一次你陷入困境，我都没办法视而不见，接触得多了，我更没办法抽离。和你结婚的时候，我已经决定，放下和洛颜的感情，只对她尽到应尽的责任。
“——当初，我承诺过她，是我害的她这辈子这么惨，所以我要为她后半辈子兜底。
“可我没想到，对你的伤害会这么大……”
苏曼从一开始的无声饮泣，慢慢抽泣起来。
萧北声的心跟着揪痛，他的吻，从她的眼睛，辗转到她的唇瓣，
吻到她气息变乱，再也顾不上哭，这才又继续絮叨：
“你策划离婚成功，我却无法接受。
“当时我对你死缠烂打，一点也不像我的性格。可你说，我会缠着你不肯放手，是因为不甘心，是气不过自己被绿，不是因为爱。”他苦笑两声，“我没顾子恒那么傻，我知道自己的心意。”
“你走之后，我不敢回家，家里每一个地方都是我和你生活的印记。我也不愿意让别人进家门，因为我担心他们会破坏你留下的每一处痕迹。很好笑吧？因为这样，我把保姆用人都辞退了，学会了自己做家务。
“那段时间，我过得浑浑噩噩，不愿意出门，不愿意见人。洛颜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住了进来，还趁我醉得不省人事的时候，把你的东西都搬走了，我气得把家里的东西全砸了，她吓跑了，我重新把你以前布置的东西，又买了一遍，有些东西是我们在国外小摊贩手里买的，很难再买到，我很伤心，我感觉你和那些东西一样，再也不会回来了……”
说到这里，苏曼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当时外头传闻沸沸扬扬，都说洛颜和萧北声好事将近，洛颜已经搬进帝澜苑，两人同居了。
可是后来，她再去帝澜苑，却没有看到另一个女人的生活痕迹。
更让她奇怪的是，以前被她弄坏的摆件饰品，竟然变成了全新完整的。
她一度还以为是自己记忆出了错，不然就是闹了什么灵异事件。
没想到，是萧北声重新买了新的。
她的眼泪已经渐渐止住。
刚才她还觉得萧北声的话是普遍的渣男发言，是欺骗她。可是现在，她开始有些相信了他话里的真实性。
“可是，你和洛颜，经历过那么多事，说放下，就能放下吗？当初在雪山上，她跟我说了很多你们一起经历的事，你们之间的羁绊，是别人无法跨越的天堑。”
萧北声又一记苦笑，“你只知道，她陪着我一起做了很多疯狂的事。那你知不知道，我是因为谁，才做那些事？”
苏曼一怔。
萧北声说：“是因为你。”
苏曼：？？？
跟她有什么关系！
“你十八岁那年生日，从楼上跳江之后，子恒赶到医院看你，其实那时候，我就守在病房外。医生说，你能活下来，是奇迹。我很自责，后来去你跳下来的那层楼往下看，这么高，我就想，你是怎么有勇气跳下去？那一刻，我忽然很想体验一下你的感受。”萧北声扯了扯嘴角，
“我就这么开始接触那些高空极限运动。一开始，先是滑翔伞，接着就是高空跳伞，悬崖跳水，翼装飞行……”
萧北声没说的是，他并不喜欢这些极限运动。
一开始只是体验苏曼的感受，后来，就变成了一种自我惩罚。
每次进行这些运动，都无异于一次精神和身体上的自虐，可是他像个虔诚的圣徒，乐此不疲。
苏曼听完他说的这些，她彻底愕然。
她没想到，背后竟还有这么多她不知道的事。
说不出内心是什么感受，只觉得有东西在心脏里，涨得鼓鼓的。
萧北声在她额上落下一吻，“至于我对洛颜……后来我知道了洛颜的一些事，原来当初，她所谓的牺牲，是个巨大的谎言。我对她的承诺，也自然不再作数。
“只是那个时候，我要查的事情，和洛家有关，她手里有金三角这边的生意，是很好的一个突破口，所以我要和她逢场作戏……后来你看到的，我和她在一起，都不是我真心实意。”
苏曼怔怔的，这股呆气有些可爱，引他发笑：“我说了这么多，你可以告诉我，豆豆是不是我们的孩子？”
尽管他已经有了百分之七十的确定。
但他还是想听苏曼亲口说。
房间里，
一阵漫长的沉默。
良久，苏曼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有些恶狠狠地说：“如果你想把豆豆从我身边抢走，我会跟你拼命。”
萧北声深深看着她，笑意从眼底扩散开，慢慢扩散到眼角、唇角、脸上。
最后他朗声笑起来。
苏曼这话，就是百分之百确定豆豆是他的孩子的意思。
他欣喜若狂，又有些悲从中来，悲喜交加，他把苏曼抱进怀里，紧紧拥住她，刚一用力，就碰到了腰间的伤口，
“嘶——”
“怎么了？是不是压到伤处了？”苏曼紧张。
萧北声摇摇头，依旧乐呵呵地抱着她不肯松手，
“我很开心，开心我和你有一个孩子，开心你在意我伤口疼不疼，开心你在乎我。”
他的心里被填得满满的，有幸福和狂喜，要从心里溢出来。
他抚摸苏曼的眉眼，“豆豆长得很可爱，像你。他长大，一定是个英俊秀气的男子汉。”
其实之前去曼园看苏曼的时候，他偷偷教过豆豆喊“爸爸”。
那时候纯属是一种恶趣味，想看看苏曼听到豆豆叫他爸爸时会是什么一副表情。
后来这事被迫中止了。
因为他觉得他萧北声这么做有损他的威名。
还有一点，是豆豆发音不准确，把“爸爸”教程“北北”，辈分都叫小了。
苏曼却不像他这么开怀，她满腹愁绪地问：“萧北声，你在意豆豆吗？”
“当然在意。”
“那你能不能，为了豆豆，不要再做金三角这些伤天害理的生意？你希望，他将来长大，想要用来做榜样的父亲，是个违法的犯罪分子吗？”
萧北声探究的视线在苏曼脸上转了几转。
不答反问：“那你怎么看待白夫人做这个生意？你也认为她这样不对？”
“当然了！这是伤天害理的事！如果可以，我会尽我全部的努力去劝阻她，就像我劝阻你一样。”
萧北声默了默，又问：“如果，有一天，我和白夫人会站在对立面，你会怎么做？你会恨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