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妍犹豫了一下，叹声说道。
“为一人做嫁衣？”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飞眉角一挑，不解地看着墨妍。
“我之前不是告诉你了吗，混沌源种就是我太初神族的始祖所化。”
“我太初神族的始祖，是神界诞生到现在，唯一的一个主宰。”
“当有人真的利用混沌源种进阶到了主宰，那混沌源种就有可能会消失。”
“一旦混沌源种消失了，这天地间的混沌之气就没了补充，终有一天会枯竭的。”
“而等到混沌之气完全枯竭，神界的所有生灵，都会慢慢死亡，这对整个神界来说就是一场灾难。”
“即便你现在还活着，最后也逃脱不了，终究还是一死。”
墨妍声音低沉地解释道。
“那岂不是说，没有混沌源种的话，根本就不会有人突破到主宰境界？”
“既然是这样，你们太初神族的始祖，为何要去化身这混沌源种？”
“如果这世间不诞生出生灵，不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吗？”
叶飞根本就不被墨妍刚才所说的话所动，语气依旧有些激动。
“叶飞，你能不能冷静一些。”
“你能有今天的成就，就是因为被混沌源种选中了。”
“没有混沌源种，你就是一个没有灵根的凡人，可能现在连骨头都化成尘土了。”
“混沌源种既然选择了你，那说明你就是能让它延续下去的人。”
“混沌源种一次衰盛是一百万年，现在只是过了不到十万年而已，你还有九十万年的辉煌。”
“九十万年，你起码能让你的族人发展壮大，成为神界的一个大族。”
“这些，难道对你来说没有意义吗？”
墨妍想要上前抓住叶飞的手臂，可是她尝试了一下没有抓住，她现在还是元神虚影，根本就办不到。
但是，她还是用元神之力包裹着一丝法则气息，拉住了叶飞的手臂，看着叶飞一脸的心疼之色。
“呵呵！”
“这样做就真的有意义吗？”
“我的族人，再像你们太初神族一样，也把混沌源种当成我的化身，再次凭全族之力来守护下一任混沌源种所选之人。”
“那他们的结果又会如何？”
“虽然，我看不到我的亲人一个个因此牺牲，但是我能想象出来。”
“如果一代又一代的族人都是如此，生活在这种痛苦的循环之中的话，我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如果是这样的结果，我宁愿自己没有得到混沌源种，我宁愿自己现在就化成一堆尘土。”
叶飞紧紧盯着拉着自己手臂的墨妍，自嘲笑道。
“你……”
叶飞的话，让墨妍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辩驳。
叶飞说的有错吗？
没错！
一点错都没有！
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恐怕都不能接受。
毕竟，这世间，还能找出第二个太初神族吗？
即便他太初神族如此执着，又还能持续多久呢？
这次之后，还会有第二个像自己一样的人站出来吗？
正如叶飞说的，太初神族这样做真的有意义吗？
即便是有意义，太初神族还能守护混沌源种几次衰盛呢？
如果以后太初神族没有能力守护混沌源种，神界不还是面临一样的结果吗？
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那之前的守护还有意义吗？
一时间，墨妍心中的信念出现了裂痕，她也开始变得迷茫了起来。
“墨妍，你太初神族的始祖，化身这混沌源种，难道只是为了创造这神界的生灵吗？”
“难道这混沌源种一旦创造出一个主宰出来，就一定会消失吗？”
看到墨妍不再辩驳自己，叶飞便主动问道。
“或……或许是这样的吧。”
墨妍犹豫了一下说道，语气并不是那么肯定。
“看看，连你们自己都不知道的答案，你们太玄神族为何还要一直守护混沌源种呢？”
“为了一个不知道的答案，牺牲那么多族人值吗？”
叶飞无奈摇了摇头。
此时，他心中的那种悲哀和彷徨已经减轻了不少。
“值不值得我不知道。”
“但是我们太初神族历代的祖训就是如此。”
“不管出现什么样的事情，都要誓死守护混沌源种的安危。”
墨妍小声辩解道。
“那你们太初神族有没有想过利用混沌源种，再次培养出一个主宰？”
“神界即便因此没了混沌之气，那成就主宰后，就不能想出更好的办法吗？”
“你太初神族的始祖能想到化身混沌源种的办法，难道这世间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叶飞越说，双眼就越明亮，像是抓到了什么，心中顿时激动了起来。
“叶飞，你这是什么意思？”
墨妍似乎也听出了叶飞话中的意思。
“我想说的是，既然别人都想借助混沌源种成就主宰，那我们能不能自己借助混沌源种成就主宰呢？”
“最起码，我们能保证我们对这世界是充满善意的，即便混沌之气消失，我们也会想办法让它再次出现。”
“这总比那些自私自利的人获得混沌源种要好吧？”
叶飞看着墨妍，神色认真地说道。
不管是当初感悟轮回法则也好，还是现在知道自己的命运也好，叶飞心中只有一个信念。
我命由我不由天！
他根本就不畏惧什么天道，不相信什么命运，更不在乎什么轮回。
天道也好，命运也好，轮回也罢，这些都不是一成不变的，都会随着自己选择的改变而改变。
所以，未来会成为什么人，会做什么样的事情，只有自己说了算。
命运和轮回，只是其中的一种可能而已。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不管我太初神族其他人怎么想，我都是支持你的。”
墨妍冲叶飞点了点头，嫣然一笑。
这一刻，她也想通了。
彻底舍弃了心中的执念。
或许，她太初神族还会守护叶飞，但是守护的目的已经变了，不再是为了混沌源种的轮回，而是为了让叶飞成为神界的主宰。
“谢谢你墨妍！”
“我向你保证，等我成就主宰之后，我一定会想到恢复混沌之气的办法。”
叶飞神情坚定地说道。
他对自己是充满信心的。
“哎！”
“你现在虽然成就了帝体，但是想要突破外面那些神尊的围堵，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还是多想想出去的方法吧。”
见到叶飞这么自信，墨妍不由轻叹一声。
虽然她在接下来的时间内可以恢复到巅峰状态，但是同时面对数个神尊大能，她也是没有把握带叶飞冲出围堵的。
“嘿嘿！”
“这个你不用担心了，我已经找到解决的办法了。”
叶飞神秘笑道。
“你已经找到隐藏混沌世界的办法了？”
墨妍不禁一愣，诧异问道。
“当然。”
“你随我来。”
说着，叶飞神念一动，下一刻就和墨妍一起出现在了混沌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