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郡王低下头:“孙儿知错,请祖父宽恕。”

庄太傅冷冷一哼:“宽恕?你说的轻巧,日后谁都与你一样,高兴了就搁家待着,不高兴了便离家出走,那我庄家成什么了!”

安郡王不再狡辩,低头一副悔过不已的样子。

管事忙劝道:“老爷,郡王也是一时鬼迷心窍,他既知错了,您就念在他从前对您孝敬有加的份儿上,原谅他一回。郡王日后一定不敢再犯了!是不是,郡王?”

他说着,看向了跪在那儿低头忏悔的安郡王。

安郡王闷闷地点头:“管事说的对,孙儿在外吃尽苦头,以后再也不敢忤逆祖父了。”

这话就有点儿没说服力,毕竟吃苦都长这么好,那不吃苦你不得上天?

但庄太傅实在想不到安郡王有任何不吃苦的理由,毕竟所有安郡王能够去投靠的关系全被他提前打了招呼,没人胆敢收留他。

大的客栈酒楼也不会让他入住。

他这段日子至多是凭着身上的一些碎银窝在什么下九流的小客栈中。

“进来跪着!”庄太傅冷声道。

“是。”

安郡王应下,管事忙走下台阶扶安郡王起来。

自家郡王这孱弱的身子啊……

念头还没闪过,安郡王自个儿站起来了,要多麻溜有多麻溜。

管事:“……”

安郡王跟着庄太傅去了他的院子。

庄太傅让安郡王在书房门口跪着。

安郡王低声道:“让我去里头跪吧,丢人。”

庄太傅呵呵道:“你还知道丢人?”

安郡王特别贴心地说道:“我丢人没事,害祖父面子无光就不好了。”

“哼!”

庄太傅冷冷地拂了拂袖子,到底是没把人撵出去。

安郡王跪在了他的书房正中央。

庄太傅既然要给他一点下马威,自然不会表现得太过关心他,譬如询问他这段日子过得怎么样、在哪里、吃得饱不饱、穿得暖不暖云云。

如果他问了,兴许就能察觉出一点零星的破绽与端倪了。

安郡王时不时打量庄太傅一番,庄太傅都知道,但他没多想,只当这孩子是在看他脸色。

他冷冰冰地说道:“别想我这么快原谅你。”

“那还要跪多久?”安郡王委屈巴巴地问。

此话一出,庄太傅就被激怒了,这是来认错的吗?还没怎么跪就想着起来了?

庄太傅怒道:“跪到你长记性!”

本打算让安郡王回院子的,庄太傅改变主意了,就该让他把这地板跪穿!

“老爷。”

管事又来了。

这一次,他的神色有些遮掩。

庄太傅会意,冷冷地看了眼地上的安郡王:“你给我老实跪着!”

“是。”安郡王委屈应下。

庄太傅出了书房。

安郡王忙起身将耳朵贴在门板的缝隙上。

管事小声道:“老爷,蒋平回来了,他说有事向您禀报,要把他带过来吗?”

庄太傅回头看了看房门虚掩的书房,淡道:“算了,你让他去我茶室等着。”

管事道:“是。”

庄太傅回到书房时,安郡王已恭恭敬敬地跪好,庄太傅的目光在墙壁上的山水图上扫了一眼,犹豫了一下,对安郡王道:“你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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