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么惊慌失措,苏尽欢嘴角微抽:“怎么,你觉得我这个霍家少奶奶,罩不住你?”霍震南是霍家的太上皇,但真正掌控着经济大权的人是霍冽宸,就算苏清婉当了霍夫人又怎样,她敢动她?

陶陶也觉得自己反应太过敏感了,伸手挠了一下脑袋,尴尬地说:“少奶奶,对不起,这事来得太突然,我只是一时适应不了,才会慌乱了手脚,有少奶奶在,我才不怕那个女人呢。”

“这就对了,不过我不在的时候,你还是机灵一点,苏清婉不是吃素的,她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有了霍夫人这张王牌,她更加可以肆无忌惮了,苏尽欢见儿子已经吃饱了,她伸手拉下衣服,拿了纸巾轻轻擦拭了一下他的小嘴,眸光一下子变得柔和起来。

小千帆立即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抓住她的手,咧开小嘴,咿咿呀呀地跟她说话似的。

“小少爷最近话好多啊,感觉他好像想学说话了。”陶陶看着小宝宝,高兴地说,“他一定会比普通的小孩子早说话。”

苏尽欢伸手捏了捏儿子那水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的脸蛋儿,轻笑着:“儿子,叫妈妈,来,叫我妈妈啊。”

小千帆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随即眨了眨,咯咯地笑了,他最近笑得特别多,而且有声音了,他稚嫩的婴儿笑声,就像有一股能够治愈的魔力似的,别人听见了,总是忍不住会心而笑。

“我让你叫我妈妈,你笑什么啊?”苏尽欢见他笑了,也忍不住笑了。

“小少爷还这么小,怎么可能会叫妈妈,最少也得一岁左右吧。”她这要求太高了,陶陶捂嘴笑着说。

做父母的总是想让小孩子早点能够叫自己。

“少奶奶。”珍妮在外面敲了敲房门,然后走进来,眼眶有点红,脸色有点凝重。

“珍妮,怎么了?”苏尽欢见她脸色不对劲,心顿时一沉,有事要发生了。

“少奶奶……”珍妮看着她,眼中一下子泪光闪动,声音哽咽地说,“苏清婉那个女人,她要求重新装修夫人的卧室,她要搬进来住。”

苏尽欢脸色瞬间一沉,清魅的眸子闪出一抹怒火:“她有病吗,霍家这么多房间,她不要,偏要婆婆的房间,谁给她的权利?”

珍妮低着头,难过地说:“她说,是老爷允许的,夫人刚去世还不到半年,尸骨未寒啊。”每天她都会亲自去打扫夫人的卧室,夫人去世仿佛才发生在昨天的事情,她心情至今还没有平复过来,她不能接受苏清婉住进夫人的卧室里,那是对她的不敬。

苏尽欢知道珍妮对夫人的感情很深,她把小千帆放在婴儿床里,站起来说:“珍妮,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得逞的,陶陶,你看着我儿子,我去会一会那个一朝得志就语无伦次的女人。”

“是,少奶奶。”陶陶立即来到婴儿床边,拿起一个摇铃,跟小千帆玩耍。

苏尽欢和珍妮走出了房间,快步来到了霍夫人生前所住的卧室。

苏清婉已经迫不及待了,她找了设计师,正在霍夫人的卧室里指点江山,她伸手指着那些霍夫人曾经用过的东西,伸手捂住嘴巴,一脸嫌弃地说:“这些,还有着些,通通都给我丢了,死人用过的东西还放在这里,这多不吉利了啊。”

“苏小姐,这些都是夫人用过的东西,你不能丢。”伺候霍夫人的女佣,见她要丢霍夫人的东西,焦急地大声说。

苏清婉脸色一沉,随即扬起手掌,啪的一声脆响,一巴掌就往她的脸上刮去,怒道:“什么苏小姐,老爷明天就准备跟我领证了,你还叫我苏小姐,你想不要脑袋了吗?”

女佣挨了她一巴掌,伸手捂着脸,敢怒不敢言了。

“我告诉你们,从今以后,我就是霍夫人,你们统统都得叫我夫人,谁敢再叫我一声小姐试试,我一定拔了你的舌头,让你这辈子都无法说话。”苏清婉凌厉的眸光恶狠狠地扫过大家,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完全把自己当成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了。

“是,夫人!”大家眼看大势已去,哪里还敢对抗她,低着头,低低地喊着。

“声音这么小,叫给谁听呢,大声点。”苏清婉不满了,不悦地大声说。

大家面面相觑,正想喊,突然一把清冽的声音从门口响起:“怎么,这名分还没有正,就这么焦急,想要拆别人的屋子了,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一回事,太不把别人当一回事了?”

苏清婉回头望去,只见苏尽欢和珍妮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她脸上露出一抹鄙夷的神情,瞪着珍妮,冷冷地说:“难怪我看不见你了,原来你跑去通风报信了,珍妮,你要搞清楚,我现在才是霍夫人,她要叫我一声婆婆的。”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知好歹的东西,等她大权在握了,看她怎么治她。

“我婆婆已经死了,就算老爷跟你领证了,对我来说,你只不过是一个鸠占鹊巢的小三。”苏尽欢抬起脚步,走进屋子里,坐在沙发上,长腿叠在一起,手掌扶在椅背上,清魅的眸子一眯,气场全开,“这里每一样东西,你没资格动。”

“你还不知道吗,这是老爷默许的,这里是主人卧室,一朝天子一朝臣,霍夫人已经去世了,现在我才是霍家的夫人,我有权改动这个房子,以后我就要住在这里。”苏清婉看着她,手掌轻轻拂过梳妆台,自信而傲慢地大声说。

“我说这里的东西不能动就不能动。”苏尽欢看着她,眸光渐渐变得锐利,“这里是我婆婆的房间,你敢睡在这里吗,你不怕她半夜无聊了,上来找你谈谈人生鬼途?”

苏清婉脸色顿时一白,随即扬起下巴,大声说:“她生前我都不怕她,难道她死了,我还能怕她不成?”

“你不怕她?”苏尽欢脸上扬起一抹高深莫测的诡笑,“苏清婉,该不会当初在废车库里杀死婆婆的人是你吧。”

苏清婉微一愣,随即大声说:“苏尽欢,你不要含血喷人,你没有证据就不要乱说。”

当初霍夫人在废弃的车库里被杀,车库爆炸毁掉了一切的可能性的证据,至今依然是悬案。

“我是没有证据。”苏尽欢双手一摊,看着她,笑得更加诡异,“不是你杀的,你这么激动干嘛,你这么激动,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苏清婉用力攥住拳头,气呼呼地大声说:“你没有证据就污蔑我,我当然要生气了,我生气了大声一点不行吗?”

“当然,没问题。”苏尽欢没所谓地耸肩。

珍妮上前,红着眼眶说:“你已经如愿地成为了新夫人,前夫人去世了,什么都没有了,她留给我们的就只有这个屋子,这里的东西,全部都是前夫人最爱的,是她亲手置办的,这间大屋子里,卧室这么多,还请你另选一处。”

苏清婉眯眸盯着她,满脸不悦地说:“你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你只是我们霍家的管家,说白了,就是供主人使唤的一条狗,你有什么资格叫我怎么做事?”她早就看她不顺眼了,以为自己是前夫人任命的管家,就可以随便教她怎么做人吗?

珍妮被她如此羞辱,脸色发白,慢慢低下头去了。

苏尽欢蓦地站起来,锐利的眼中透着一抹寒意,沉声说:“苏清婉,珍妮在霍家工作已经超过三十年,没功也有劳,请你对她客气点。”还没有正式成为霍夫人就已经嚣张成这样了,这女人真的让她感到极度不适。

“我是主人,她是佣人,凭什么要我对她客气?”苏清婉伸手叉腰,气愤地说。

“就凭你这嘴脸,老爷是眼瞎了才会跟你去领证。”苏尽欢抬起脚步,慢慢走到她的面前,突然伸手用力揪住她的头发,眸光渐变的凶狠残暴,盯着她,“就算你成为了霍夫人又怎样,现在霍家是我在管事,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休想在这里兴风作浪。”

“啊……好痛……你干什么……快放开我的头发……啊……”苏清婉的头发被她揪住了,顿时头皮阵阵发麻,她又怒又惊地大吼。

“你不配踏进这个房间,给我出去。”苏尽欢用力揪住她的头发,把她往门外拉去。

在屋子里的佣人,看到苏清婉被苏尽欢治,都忍不住偷偷欢呼了,这个苏清婉真的太可恶了,才刚得到老爷的认可,马上就要来霸占夫人的卧室,这人简直不要太厚脸皮了。

苏清婉的头发被苏尽欢揪住了,不得不跟着她退出了房间,这时,霍震南接到佣人的通知,也匆匆赶来了,见到眼前这一幕,不禁震怒,大声说:“苏尽欢,你这是在做什么,赶紧放开她。”

苏尽欢冷笑一声,慢慢松开手,看着霍震南,冷冷地说:“老爷,请管好你的女人,这事儿还没有消停,她就忍不住的兴风作浪了。”

“媳妇,怎么回事?”刚从公司回来的霍冽宸,踏进大厅就感受到了诡异的气氛,他伸手解开了衬衫上面的一颗扣子,松开了领带,丢给一旁的佣人,快步走了上来,眉头紧蹙。

霍震南伸手扶住跑过来哭诉的苏清婉,锐眸的眸光盯着苏尽欢,沉声说:“我也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样对待一个孕妇,她肚子里怀着我的孩子,她出了什么事,你担当得起吗?”

“不是念在她怀了霍家的孩子,我早就一巴掌把她拍到墙上去,抠都抠不下来。”苏尽欢站在霍冽宸的身边,勾唇讽刺地冷笑。

“老爷,姐姐一直跟我不和,她知道你答应去跟我领证,她就嫉妒我,发了疯似的针对我,老爷,你要为我和孩子讨回公道。”苏清婉伸手捂脸,哭哭啼啼地说。

“什么,爸,你要跟这个女人去领证,你想清楚了吗?”霍冽宸听到她这话,顿时震惊了。

霍震南早已经料到他会反对,沉着脸说:“清婉怀了我的孩子,我跟她结婚,是为了孩子好,我总不能让我的孩子变成私生子吧,跟她领证是我自己的意思,就算你们不接受,我也要这样做,尽欢,你给我一个解释,你为什么要针对她?”

珍妮立即上前说:“老爷,这不关少奶奶的事,是苏小姐,她要把夫人房间里的东西全部都丢了,她想重新装修夫人的房间,然后搬进去,老爷,夫人已经不在了,求你念在跟夫人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上,你不要让别人糟蹋夫人的房间,求你了……”

想到可怜死去的夫人,珍妮忍不住难过地哭了起来,她以前影形不离地跟在夫人的身边,现在她不在了,仿佛也带走了她的灵魂。

霍冽宸一听,俊脸瞬间变得铁青,眸光锐利如刀尖地盯着苏清婉,低沉的嗓音透着一抹凶狠的杀气:“你这个女人胆敢动我妈的房间试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奉还,霍震南要娶她,他阻止不了,但她要动他妈妈的遗物,他绝对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霍震南有些懵了,低头看着苏清婉,皱眉:“谁让你动夫人的房间?”

“老爷,是你说的,你说这个大宅子里的房间,随便让我挑,我问过风水师了,他说夫人的房间适合我安胎,我才想把它重新装修过来住的,夫人都已经不在了,空着那个房间,不是很浪费吗?”苏清婉楚楚可怜地说。

“你太不懂事了,你怎能……”毕竟夫妻一场,霍震南也不想做得太绝,瞪了她一眼说,“房间里的东西都是我夫人的遗物,你去挑另外一间,夫人的房间,你怎能乱动?”霍夫人虽然不在了,但她的威严还在,他也不想这样做。

苏清婉忿忿不平,她都快成为新的霍夫人了,连一个房子都决定不了,以后她在佣人的面前还有脸吗?

她微咬了一下唇,不情不愿地跺脚说:“我又不是故意的,是风水师说的。”

珍妮蓦地攥了一下拳头,抬头看向霍震南,嗓音嘶哑地问:“老爷,你知道夫人是怎么认定你就是害死轩少的凶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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