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齐划一的动作让鹰船速度达到了极致。
三四百米的距离只是十几息的时间就到了,但迎面而来的是轻炮发射的千人杀,夹杂棒火矢。
只是因为船壁被巨箭阻挡,准头差太多了。
听着铅子打在防护的毛竹密钉上笃笃的声音,军士们更是卖力。
眨眼间,就到了龟船前,一个漂亮的摆尾,掀起大片的水花,从龟船炮口灌入,让里面正填充火药的军士大惊。
可这只是一个开始,一颗颗的掌心雷顺着炮口扔了进去,在扶桑军士的惊恐中,轰然炸开。
随着巨响声,龟甲船侧面船壁被炸开了一个个大洞,顺着大洞看去,大洞后面躺满了哀嚎的军士。
哀嚎就能活命吗?
不,只能死的更快,因为又是数颗掌心雷顺着大洞扔了进去。
火光闪耀、巨响声伴随着浓烟升腾,一个个大洞出现,船体开始倾斜,沉没也就是一刻钟的事儿了。
“兄弟们,下一艘!”
看着海水灌入,负责进攻的鹰船也没有去补刀,而后朝着两侧的龟船冲去。
但这一次的鹰船前进的路线忽左忽右、飘忽不定。
船首只有两门轻炮,根本就没法跟正面一样无差别的覆盖攻击。
只是发射了一炮之后,鹰船就已经出现在了龟船的五十米内了,三四颗掌心雷落到船首前面,炸起漫天水花时,顺着炮口灌入,正冒着烟的炮口瞬间熄灭。
鹰船的军士抓住机会,靠近龟船塞入掌心雷。
龟船剧烈震动着,船尾舱壁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纹。
而后一名军士趁机踩着船舷爬上顶棚,一连放了四五颗掌心雷并点燃后,一跃扎入海中。
剧烈爆炸,顶部被掀开了三四个方圆半米的大洞,附在船尾的军士手中的掌心雷跟不要钱一样,一连扔了十来颗。
船舱内的军士惊恐的朝着外面冲去,迎接他们的自然是掌心雷的洗礼。
在剧烈的爆炸中,龟船开始下沉了。
……
接下来就是各显神通的时候到了。
鹰船军士如法炮制,干掉一艘又一艘。
等干掉五艘后,龟船反应了过来,开始变幻阵型,成了双排的,船尾是没办法进攻了。
水师军士们只能合力攻下一艘,然后架着俘获的龟船开始撞其它龟船。
你不是龟甲吗?那我就用你们的龟甲撞击你们的龟甲,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顺便再扔几颗掌心雷。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一艘撞沉了,那就再抢一艘,反正就是撞,你奈何不了我,我就炸沉了你。
更无语的是,因为视线问题和追逐之中,连扶桑自己人都不知道哪一艘被明军抢去了。
海面之上,龟船之间来回追逐、碰撞,时不时的有爆炸声响起。
反倒是四艘苍山船只能在远处观望,也是防止龟甲船逃走。
一个时辰后,二十四艘龟船全军覆没,其中有十四艘都已经沉没,其余的八艘也在沉没的过程中,只有两艘完好。
这两艘是故意留下来,反正这会儿铁甲船已经离开十余里,加上烟雾弥漫,说不定铁甲船没有看到龟船全军覆没,可以趁其不备靠近了扔掌心雷和轰天雷。
实在不行,那就去撞击呗,反正沉了也不心疼。
“走吧,去看看铁甲船在搞什么?也看看这铁甲船到底硬不硬!”
旗舰靠近了龟船的战场,登莱总兵杨肇基只是简单的听了一下战报后,便下达了军令。
舰队重新起航,浩浩荡荡的朝着关门海峡而去。
又是一个时辰,舰队绕过男岛、蓝岛和马岛,到了关门海峡的入口处。
“咦……我以为他们会凭借关门海峡两岸征召的百姓来对抗我们呢,现在看并没有什么呀!”
“徐世子,这关门海峡分为两部分,以本州岛这边下关彦山园林和九州岛的佛愿寺为分界线,
以西的海峡叫做西关门海峡,以东的叫东关门海峡,刚好是一个转角,这里是看不到东海峡的。
西面水道比较宽,大约在两里到五六里之间,但相对会浅一些,大概在十米以内,
东面的水道较窄,宽度在一两里之间,最窄处是九州岛的门司港到山口下关的御裳川,只有五六百米的距离。
这种匆忙做出来的简易投石机的射程在两百米到三百米之间,在西关门海峡这边阻拦是没有意义的,
所以,在入口这里看不到防御和铁甲船是正常的,等我们绕过了佛愿寺就能看见铁甲舰队了。”
杨肇基解释了一句。
说实话,对于关门海峡的情况他们也没有太多的了解。
毕竟他们在大岛,和关门海峡中间还隔着驻扎在地岛的铁甲舰队,他们根本就无法从海面上去查探关门海峡的情况。
陆地更是不可能,在他们追击到地岛的时候,陆地就已经封锁了,沿岸都是自发巡逻的百姓。
别说下海了,连去海边都得抓回去严刑拷打三天三夜。
又是个把时辰后,舰队到了关门海峡东西分界线的地方,只是刚转过角,就看见了数里外一字横在海峡上的铁甲舰队。
这直接将水师众武将给看懵了,倒是杨肇基猛地一拍船舷:“原来是他们抱着这个目的,真是难为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