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殇一下子便激动上了,他开始围着祁晏时不停的转圈。
“这到底是有多像让我淡定如斯的表哥都能如此。”
他手指摩擦着自己的下巴,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样。
祁晏时眼神恍惚。
“她就是她。”
祁晏时低声喃了一句。
谁也替代不了她,谁也不是她。
“什么?”
秦殇没听清祁晏时低声说的什么,凑近了他些,想听清一些。
祁晏时面上淡定的离他远了一些。
他远一步,秦殇凑近一步。
二人身后的马车就跟着他们,也不敢提醒自己的存在,所幸曹府离客栈不远。
走一半发现没上马车的二人也当做不知道的样子,淡定的上了楼。
“表哥,我发现这边是比京城那边要好上许多。”
秦殇望着窗外的风景,回头向坐在书桌旁的祁晏时说道。
来覃花的这段时间,他或多或少的已经将这个县城逛了一遍,祁晏时是真的没怎么出过门。
整日就待在房间里,捧着本书在那儿看着。
他怎么拉都不愿意和他一块儿出去。
秦殇忽然眯起了眼,仔细看祁晏时在干嘛。
“表哥?”
他唤了祁晏时一声。
坐在书桌前,面前摆了一本书,但手里不知道在摆弄什么的祁晏时像是猛然惊醒似得,他不慌不忙的将手中的东西放回衣袖中,皱眉偏头看向秦殇。
“你是闲的没事儿干吗?”
语气中含着些威胁的意味,秦殇带着微笑,面露苦涩扭回头继续看着窗外的风景。
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模样。
祁晏时拿起书桌上的书,刚看了两眼,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喊了秦殇一声。
“你去帮我查些事情?”
他朝秦殇招了招手,秦殇好奇的凑到祁晏时身旁,侧耳听他说话。
祁晏时轻声说了些什么,使得秦殇瞳孔放大,震惊的看向他,又含着些打趣了然的笑意。
“行,我这就去。”
说完,秦殇便马不停蹄的跑出了房间,屋内的祁晏时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将衣袖中的荷包重新拿了出来。
荷包中装着不少东西,祁晏时带着笑意细数着这些东西。
许多事情都进行在黑暗当中,太阳笼罩不到的地方还有很多。
和曹悯鹤接头之后,祁晏时手中的一些事情要进行的顺利了很多,但还是有暗中势力在阻止着他们的行动。
日子不紧不慢的进行着。
直到林洛及笄礼的前一天,她都没有再见过祁晏时。
他像是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一样,偶尔来曹府就是为了和曹悯鹤谈事情。
林洛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暗嘲自己自作多情。
时隔了这么多年,祁晏时还记得自己已经算是好的了,这么多年过去,他又是做皇帝的,先不用说后宫的妃子会有多少,单是出来这一趟,估计看上他的姑娘就不会少。
她又何必对过往之事如此耿耿于怀,林洛的眸子暗了暗。
及笄礼当天。
曹悯鹤多年来的人脉自是不用说的,今日来观看林洛及笄礼的宾客都是这附近数一数二的人物。
“林姑娘,看来我们缘分不浅。”
林洛跟在曹余氏身后招待宾客,忽然听到有人唤自己的名字,回头看了过去,吴清晟嘴角带笑,一副端庄尔雅的青年公子的模样映入她的眼眸。
他手里还拿着吴家为她准备的送来的礼物,身旁的吴夫人刚一进门,便满脸笑意的去拉着曹余氏的手。
吴清晟一脸淡然的样子将手中的礼物递给门口的侍从。
曹余氏脸上带笑,去和吴夫人说话。
看到吴夫人的模样,林洛才知道自己那天偶然遇到的这位公子竟然还是皖南数一数二的吴家子弟。
要说皖南有名的人家,除了中心地带出了名的瞿氏,排第二的便是这吴家。
瞿家是以财富在皖南地带出名,而这吴家便是以家中学风出名的,往上数几代,他家是出过状元的。
心下无奈,但林洛还是端着笑容走近了一些。
“吴公子,好巧,看来那日没能说的名字,你也已经知道了。”
“林姑娘说笑,知道自是知道的,但吴某还是想正式的介绍下自己。”
吴清晟的语气和距离始终保持着良好的规矩,林洛并没有感受到冒犯,便和他聊了几句。
直到林洛觉察到背后隐隐约约的有灼人的温度传来,她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
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的祁晏时,他手中端了杯茶,正和曹悯鹤站在一块儿闲聊着什么。
话虽然是和曹悯鹤在说,但他的目光却全然是让林洛受着。
一时之间,林洛嘴角的笑容都僵硬了起来。
她装作无事发生的扭回头,煎熬的等着曹余氏和吴夫人叙旧。
吴清晟像是觉察到了她僵硬的神情,以为是他哪里说错了冒犯到了林洛,便也没再说什么,陪着林洛等曹余氏和吴夫人。
林洛脸上端着笑,背后的目光不仅不收敛,还愈加的肆无忌惮。
林洛实在是忍无可忍,悄悄偏过头瞪了祁晏时一眼。
那一眼,在林洛自己看来或许是威胁力满满,但在祁晏时的眼中,却更像是在撒娇一样。
祁晏时端起茶杯掩饰了一下嘴角勾起的弧度,收回了目光,不再继续看着林洛。
区区一个毛头小子,他犯不上在意,只是如何才能引起林洛的注意力才是他在意的。
曹悯鹤不是很自在的坐在他对面喝着茶。
和祁晏时相处的时间越久他越不自在。
祁晏时刚联系上他的时候,虽然他面上不说什么,但还是端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但近些天来,不知道是不是他感觉出了差错,他总觉的祁晏时对他有些若有若无的殷勤的感觉。
回想起祁晏时的身份和他来时的姿态,曹悯鹤安慰自己一切应当是自己的错觉,但日常相处中的感觉让他时常又不觉得是错觉。
曹悯鹤想叹气,他还是怀念第一次见祁晏时时,他桀骜不驯的样子,至少那样不会让他觉得这样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