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动摇的总归是少数,一些年纪大的,在祖宗这两个字的意识上,尤其是能轻易被金钱和威迫妥协的。

率先打头阵的还是那个李三叔,他指着胡百生的鼻子骂道:“后果怎么样?你告诉告诉我,有什么后果,你个小王八羔子敢动我家的坟一下你试试?”

胡百生见这李三叔三番两次的出头,早就不耐烦了,见高洪山也在给自己撑着腰,于是胡百生一点也不忍让了,如果今天要是被这老头给欺负了,他日后还怎么在乡里立威,就听他一手叉着腰一手也指向了李三叔怒道:“老李头,你少在这倚老卖老,就动你家坟怎么了?你要是再敢破坏县里的招商政策、我现在就把你抓起来你信不信?”

李三叔闻言也不示弱:“你抓,你现在就抓走我,老子要是皱一皱眉都算我这辈子白活。”

说着李三叔指了指自己身后的一座坟说道:“我们老李家在这个村里住了几辈子人了,知道为啥大家都给我几分面子吗?那里埋着的,是我爹,知道他是咋死的吗?当年我们的战士,负了伤在我家里养伤,日倭搜查不到,把我爹抓到村里折磨了一天一夜,我爹都没暴露负伤战士的藏身之处,所以大家才给我们老李家三分薄面,几十年过去了,你现在也要抓我走,好,你抓吧,老子要是吭一声,都不是我爹的儿。”说着,李三叔把双手并拢朝胡百生面前送了送。

众村民听了李三叔的话也都激动了起来,就连那几个动摇的都又坚定了起来,就听大家都纷纷说道:“抓走吧,把我们都抓走。”

胡百生这时被一众村民的气势压的也有些胆颤了,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你们...你们,你们就是些刁民。”

凌游见状,走出了喧嚣的人群,然后将手机又放在了耳边说道:“郑省长,您听到了吧。”

郑广平岂会听不到,只见早就从办公室的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边听一边在办公室里踱着步,脸色阴沉的吓人。

“我知道了小凌,我现在就派人去了解这件事的始末,让你见笑了,晚些回北春来吧,我觉得我们还是有必要见一面,毕竟你看到的这一幕,不能代表所有,但让你留下这个印象,我很遗憾。”

如果单单凌游只代表凌游,郑广平倒也不至于会如此急于解释此事,可凌游偏偏就不只代表凌游个人。

他代表的,是秦老,这也是郑广平希望凌游来吉山的目的,可现如今被初到吉山的凌游就看到了这一幕,他又岂能不慌。

自己这次党校进修回来,是有望在吉山进一步的,吉山的老书记要退了,省长的年纪也快到了退二线的岁数了,自己这次,是绝对有望扶正的,而如果自己要是能搭上秦老这条线,未来朝着书记的方向努努力,也都是大有希望的。

可如果凌游遇到的这件事被他原封不动甚至添油加醋的传回到秦老的耳朵里,那自己请凌游过来,就真成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而凌游自然是不会这么做的,毕竟自己哪怕不来吉山,可也清楚,基层下面对于这样的事情,也是偶有发生的,而这次却刚好被自己给撞见了,但问题就是他打定主意想来吉山了,那么这通电话他就很有必要要打,他要占领这个主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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