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卓跃民的表情又狠戾了起来:“可就在那年,我突然知道了一件事,知道了那个,每天和我睡一铺火炕,一起畅谈人生,一起撰写诗歌,一起站在山巅呐喊,一起抒发理想的人,竟然是楚景寻的儿子。”

讲到这里,凌游的手不由得颤抖了起来,逐渐握成了拳头。

“我恨了那个人十年,我没了父母,以后也将没了后代子孙,可那个人的儿子,却每天都那么阳光,他甚至还对我讲,未来,他要成为一个像他父亲那样的人,简直是可笑,凭什么他该有未来呢?凭什么他可以有未来。”卓跃民越说越激动,被铐住的手不断的砸着桌板。

凌游浑身都颤抖了起来,不由得上前了一步,嘴唇抖动的问道:“然后呢?”

卓跃民笑了起来:“你爸当时,和你妈妈谈恋爱了,没几个人知道,只有我和他知道。”卓跃民用下巴点了一下白万江。

说着,卓跃民更得意了起来:“但是当时,老白都不知道一件事,就是你爸爸搞大了你妈妈的肚子,哦对,肚子里那个,就是你。”

凌游握紧拳头,死死盯着卓跃民又问:“然后呢?”

卓跃民笑了起来,笑的身子都不由得乱颤:“然后?”

卓跃民笑了一会儿,笑容又突然戛然而止,盯着凌游沉声说道:“因为你爷爷,我们仝家断了后,你楚家凭什么能有后?”

眼见着凌游已经一股火冲到了脑门,白万江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拦住了凌游:“小游,冷静点。”

卓跃民此时继续说道:“我把楚景寻约到了我们常常在一起晚上对着月亮,谈生人讲理想的那个山崖边,他来了,我终于把我压在心里十年的怨恨都说了出来,他不可思议,他在向我解释。”

说到这,卓跃民的话听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张开手掌:“我就那么一推,就把他推了下去。”

说罢,卓跃民又笑了起来。

凌游此时哪里还能忍得住,甩开白万江便冲了上去,先是一拳打在了卓跃民的脸上,顿时把他打的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白万江接着又去拦着凌游,被束缚住那只没有受伤的好手,凌游动弹不得,于是便抬腿去踹,连着踹出去几脚,有一脚正中卓跃民的面门。

听到审讯室里的动静,门外看守的郭伟雄连忙冲了进来。

看到是这样的场面,郭伟雄一把抱住了凌游便朝审讯室外面拖:“凌游,你冷静,冷静点。”

白万江叉着腰喘了几口粗气,见郭伟雄把凌游带了出去,便看向了满脸是血,可还在笑个不停的卓跃民:“卓跃民,三十多年了,我万没想到,松哲的死,竟然和你有关系。”

白万江指了指卓跃民,要不是碍于身份,他都想要暴打卓跃民一番。

“我最大的遗憾,就是两次失手,让楚家的后人活了命,老天不公啊。”卓跃民仰着头吼道。

白万江死死瞪了他一眼,感觉多看卓跃民一眼,都能让自己的血压飙升起来,于是也迈步离开了审讯室。

在白万江走出去之后,专案组的成员便走了进来,简单给卓跃民处理了一下伤口,接着便对卓跃民继续开展了审讯工作。

被强行带里审讯室的凌游,郭伟雄把他拖进了最近的一间空屋子内,凌游这时眼睛通红,纵使是郭伟雄都要拦不住他了。

白万江这时连忙跟了进来,见到凌游此状,他喝道:“你放开他,我看看他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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