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霁的话让乔知卿陷入了沉思。
“秋霁，你方才说中意，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对于乔知卿而言，喜欢确实是一种陌生的情感。幼时在父母亲的疼爱中长大，少时一心投入到打理铺子当中，嫁给许淮叙后，也是没有夫妻生活便分离了。
她原以为想要与许淮叙好好过日子便是喜欢，可遭遇背叛时的冷静，和离时的解脱却代表她并不爱许淮叙。
对李云霄的感情究竟算什么，现在的乔知卿也并不知晓。
见自己的话让小姐陷入苦恼，秋霁有些自责。
“小姐，虽然奴婢也不知道什么才是中意，喜欢，但是卫嬷嬷常说‘时间会给出答案的’，不如小姐再多和王爷相处相处？”
乔知卿摇摇头，“是我一时着相了。现在啊，你家小姐就只想着好好经营乔家，情爱什么的，日后再提。”
“嗯嗯，奴婢会一直陪在小姐身边，日后啊，奴婢还要伺候小主子呢。”秋霁笑眯眯地，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
乔知卿却又红了脸：“什么小主子，我看你是欠收拾了。”
说完，乔知卿双手便朝着秋霁的痒处挠去。
“小姐饶命，奴婢错了！”主仆二人嬉闹着回到了乔府。
另一边，许府。
孩子不在身边，沈云清确实轻松了不少，不用哺乳不说，还能全身心投入试香会的举办，日子仿佛回到怀孕前，好不快活。
在满月宴上，她像各位夫人展现了自己的香水香囊，还送出去了几个。根据云芽传回来的消息，仿照经典香奈儿五号制作的香水已经在三四品官员夫人的圈子里传遍了。
如今她要做的，便是召开试香会，借着香奈儿五号的风将其他的香水香囊推出。
至于这试香会的举办地点，自然是乔知卿和九王爷合作的那个粮铺的隔壁。
小说里，那个店铺与九王爷的粮铺原本是一家，后来老板兄弟二人闹掰分家，重新装修了商铺。只要找到两家商铺最薄弱地那个地方，在建一个暗室，九王爷和乔知卿的一举一动都会掌握在她的手里。
一想到能够踩着乔知卿和九王爷成为首富登上护国将军府诰命夫人的位置，沈云清的内心一阵火热。
“云芽，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没有？”
“回夫人的话，定制的帖子方才已经送到府中了，就是……”云芽有些吞吞吐吐。
“有什么，你尽管说。”气定神闲地喝了口茶，沈云清道。
“回少夫人，下午奴婢去支取租金，被寿安堂那边的人给拒了。”
“什么？”沈云清猛地坐起。
“你有没有说这是将军应允过的？”
“有的少夫人。”
“那你有没有说老太太也是支持点头的？”
“奴婢都说的了，只是那边说这是老夫人定下的新规矩，若是没有老夫人令牌，是绝对不可能拿钱的。”
“怎会如此？一群以下犯上的家伙！走，去寿安堂！”
说罢，沈云清气冲冲地朝着寿安堂走去。
寿安堂内，许老夫人抱着睡醒乖巧的金孙一脸幸福，虽然不喜欢这孩子的母亲，但他始终是许家第一个孩子。
“云清见过祖母。”
见沈云清来，许老太太眼皮微抬看了眼：“起吧，可是有事？”
“祖母这就见外了。”沈云清赔笑坐下，“云清作为小辈，向祖母请安本就是云清的分内事。在说了，立业还在您这养着呢，我这个做娘的，怎么也是要来看看的。”
“这样。”许老太太双臂一抱，转头冲着身后的王家女儿说道：“娇娇，把孩子抱给少夫人看看。”
沈云清一怔，也是没想到老太太会这么装傻，从王娇娇的手里接过孩子，摸了摸孩子的小脸，眼神中流露出慈爱。
确实许久不见孩子了，一天一个样的，如今白胖可人的着实令人喜欢。
只是沈云清也没忘记自己来寿安堂的初衷。
“祖母，这香水铺子都筹备好了，就差铺子没定下来。云芽今日去找账房嬷嬷支账却被轰了出来，他们下面人也是不懂事儿，非说要您的令牌，您看……”
“云清啊，不是祖母不给你，府中上上下下的开支实在太紧，孩子逐渐长大的开支也不小，祖母这儿实在是挪不开了。”
沈云清沉默了，她知道许家如今没钱，但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没钱到这个地步啊。
她之前从许淮叙手里拿到的银子都已经花在香水设备、香水瓶这些硬件上了，试香会的银子又已经让柳雨柔出了，难不成她事业就这么出师未捷身先死了么？
不甘充斥着沈云清的内心，她甚至没有顾得上在看看孩子，向着许老太太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寿安堂。
“云芽，当初许家下的聘礼在哪里？”
“少夫人，都在库房里好好放着呢。”
“走，咱们去看看。”
“是。”
沈云清还记得，成婚时许家的聘礼是绕城一圈了的，聘礼嫁妆本就是个敏感的话题，她为了嫁给许淮叙和原主家里决裂是没有嫁妆的，这钱是她最后的底气。
只是现在，她不得不用上这笔钱了。
打开库房的房门，烟尘铺面而来，呛得沈云清直咳嗽。
“云芽，咱们院的库房都没人打理的么。”
“少夫人，如今府中没有几人了，小少爷搬去寿安堂后，那些伺候的人也走了，海棠苑就剩我和小环了。”
“以后一定会好的云芽。”沈云清淡淡开口，不知道是在安慰云芽还是在安慰自己。
主仆二人走进库房，里面摆着大大小小的木箱。数量不少，但是距离填满库房还差上不少。
云芽随机打开几个箱子，字画、首饰应有尽有，就是没有金银，成色也不是最新的。
“怎么回事！云芽，把箱子全部打开！”
沈云清气急，当初许淮叙将聘礼箱子主动送到她面前给她查看，她分明确认了都是好东西的！
等不急的沈云清开始和云芽一起开箱子，越开她的脸色越黑，除了当初她见过的那一辆箱子好货，一些次品，剩下的大多数箱子竟然都是空的！
库房的钥匙一直都是云芽拿着的，她放心，刚才的烟尘也告诉沈云清这些聘礼及时婚礼上原封不动存进库房的。
那就只有一个答案了——她的聘礼，就只有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