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靳延一噎。
整个人都愣住了。
很快他又回过神来，一脸心虚地反驳：
“你胡说！本殿与薇儿清清白白！”
“不是这样的！她撒谎！”苏月薇一脸委屈地扑进萧靳延怀中，哭唧唧地道，“我生气，是因为她们不但说我坏话，她们还说靳哥哥的坏话，我忍无可忍才误伤了人。”
苏月薇一哭，萧靳延忍不住又心疼起来。
这是一种长期养成的习惯，短期内很难改变。
他抱紧她，正想安慰，却听宋青怡大声训斥跪在地上的宫女们：
“你们居然敢妄议主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宫女们全都吓得瑟瑟发抖，鸦雀无声。
脸上鲜血淋漓的宫女却是个硬茬。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早就不在乎得罪苏月薇了。
反正，已经得罪得够彻底了。
沉默了一会，她大声道：
“奴婢就是替月婵小姐抱不平嘛！她人美心善，却摊上这样的姐姐！抢她身份不说，连她未婚夫都要抢，月婵小姐实在是太可怜了！”
“还有大殿下，帮着苏侧妃一起欺负自己未婚妻，这样的男人，不是良配！”
“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以后再也不敢说实话了！”
苏月薇气得脸红脖子粗。
她颤抖着声音，咬牙切齿地道：
“我不过就是误伤了你，你犯得着这样诋毁主子吗？”
“误伤？怎么会是误伤？”
那宫女指着一地碎瓷片道：
“若是误伤，地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碎瓷片？”
“分明是苏侧妃命香茗去取了花瓶，然后砸碎花瓶，才有了这一地的碎瓷片！你还让我们跪在碎瓷片上！你是有意为之，还手段老道，可见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一个善良温柔的人，能想得出这种手段？”
萧靳延猛地回过神来。
目光震惊地看向那一地碎瓷片。
看完碎瓷片，他又目光复杂地看向宫女们脸上的血痕。
这些，果真都是薇儿干的？
她真有这么狠毒？
这颠覆了他的认知。
他心情复杂，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苏月薇大声否认。
“不是这样的，那是怎样的？”宋青怡目光温柔，“莫非，花瓶不是你命香茗去取的？你敢对天发誓吗？如果你撒谎，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如何？”
苏月薇一噎。
这她怎么敢发誓呢？
发誓这种事，虽然不怎么靠谱，但万一应验了呢？
事关生死，她不敢赌。
见她不说话了，宋青怡紧追不舍地问：
“所以，花瓶是你命香茗去取来的对不对？也是你打碎的对不对？你为何要打碎花瓶？为了让宫女们跪在碎瓷片上？”
不等苏月薇开口，宋青怡紧接着又道：
“今日，这些宫女与苏侧妃之间的梁子算是结大了。”
“本宫会将她们的名字记录下来，若谁伤了残了死了，那苏侧妃便是最大嫌疑人。”
“苏侧妃，你可千万要保佑她们平安无事，否则，你就会被大理寺严查。”
“大理寺的酷刑，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呢。”
“更何况，负责管理大理寺的，是珩王殿下。”
“他为了讨好月婵小姐，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苏月薇气得险些晕过去。
“你威胁我？”她颤抖着声音道，“珩王殿下一向公正，他能为了女人公报私仇吗？你少吓唬我。”
宋青怡淡淡一笑，道：
“怎么会是公报私仇呢？明明是公事公办啊。”
苏月薇恨不得掐死宋青怡！
可当着萧靳延的面，她还得维持温柔大度的形象。
“好端端的，她们怎么会有事呢？”
苏月薇依偎在萧靳延怀中，一脸无辜地解释：
“我命香茗取花瓶，砸了一地碎瓷片，不过是为了立规矩，吓唬一下她们罢了，误伤她们，我也很难过......”
“难过就好。”宋青怡接过话茬道，“她们的脸被你划伤了，想要痊愈不容易，上等的祛疤药可不便宜，苏侧妃这么善良，可以愿意赔钱的对不对？”
苏月薇：“......”
深吸一口气，她一脸为难地道：
“我自己是愿意的，可是......”
“没有可是。”宋青怡道，“就算是误伤，那也已经造成了伤害，赔钱是应该的。”
苏月薇一脸无辜地道：
“可是，是她们先骂我与靳哥哥的，是她们有错在先......”
“人家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宋青怡云淡风轻地打断她：
“毕竟，是你先抢了月婵小姐的未婚夫，她们只不过是替月婵小姐打抱不平，何错之有？难不成，你抢人未婚夫还有理了？还不许别人说了？是非公道何在？”
苏月薇被堵得哑口无言，恨得整张脸都扭曲了。
她捂住自己的肚子道：
“靳哥哥，我的肚子好疼，孩子，我的孩子，我会不会小产？要是孩子保不住，我也不活了。呜呜呜，嘤嘤嘤......”
还能这样的？
宋青怡有一瞬间的茫然。
紧接着她很快回过神来。
她有样学样地捂住自己的肚子道：
“哎哟，本宫的肚子好疼，怎么办怎么办？会不会小产？若是孩子有什么不测，本宫也不活了！呜呜呜，嘤嘤嘤......”
正准备低头安慰薇儿的萧靳延猛地抬眸，目光狐疑地看向宋青怡。
她也肚子痛？
怎么这么巧？
萧靳延皱眉：
“你装的吧？否则怎么就这么巧？薇儿肚子一痛，你也跟着痛？”
宋青怡勾唇嘲讽：
“苏月薇的肚子，为何早不痛晚不痛，总是在说不过别人的时候痛呢？她肚子一痛，所有人都要让着她？你的未婚妻月婵小姐没少吃亏吧？”
“不就是怀孕吗？谁还不会了？”
“她的肚子金贵，本宫的肚子更金贵！”
“她怀的，只不过是个庶子，而本宫怀的，乃是嫡子！同样都是肚子痛，她是不是应该让着本宫？”
脸上鲜血淋漓的宫女大声附和：
“皇妃说的对！皇妃乃是正妃，怀的乃是嫡子，苏侧妃理应让着皇妃！”
萧靳延：“......”
他想反驳，说薇儿怀的是他的亲儿子，宋青怡怀的，只不过是他的侄子罢了，侄子怎能与亲儿子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