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淮南指尖颤抖了一下，才回抱住迟非晚：“嗯，又见面了……我也很高兴。”
“姐姐”，月淮南停了一下，追问：“你是不是……早就猜到我是谁了？”
“嗯”，迟非晚应声。
她第一次回到神界以后，便隐隐有了猜测，后来她到了修仙界，成为天机阁阁主，经过一系列的事情，更是确定了这个猜想。
“怎么认出来的？”，月淮南不解。
从前在神界，她和灵汐神女的交集并不多，连真实姓名都没有交换过。
更何况，在众人眼里，玄天神女早就完全陨落了，迟非晚能猜出来她的身份，真让她有些吃惊。
“我的妹妹”，迟非晚轻笑一声：“我自然能认出来。”
其他人：……
不要忽视我们啊喂。
要不然把我们杀了给你俩助助兴？
“可是她……”，台下还有人不死心，在小声哔哔。
“她怎么了？！”，一道女声响起，又是一个人风风火火的赶来了：“你们没有她勾结冥界害碧瑶仙子的证据，可本神，有玄天神女和冥界少君那日不在场的证据！”
她抬手，神力涌入投影石：“你们都给本神看清楚了！”
月淮南看着闯入的女子，又是一愣：“小婉？”
依旧是不一样的面容，只是灵魂深处的震颤，是骗不了人的。
直到此刻，她才终于弄清楚当初看见江婉时，那股难以言喻的熟悉感来自何处。
她们在神界共事了上千年，即便没有了记忆，面容也不再相同，可灵魂，总是能比记忆和眼睛，更先认出对方来。
而落英剑会认江婉为主，也是因为那本来就是江婉的本命剑。
“姐！”，江婉欢天喜地的跑过去，加入了抱抱的行列：“我想死你啦。”
“我本来是去历劫的，但我也不知道司命怎么弄的，让我穿书穿到姐你那个位面去了。”
月淮南怔愣一瞬，随即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来：“我也很想你。”
那日死别的场面，曾夜夜在她的梦中挥之不去，将她折磨到崩溃。
而如今，失而复得。
这世间最美好的事情，也莫过于此了。
不过……
月淮南微微蹙眉：江婉的本命剑，怎么会落入世俗界？
“可算是追上了”，一个女子指着江婉：“清漪，你这速度什么时候练的？我差点追不上。”
月淮南看向气喘吁吁的女子，轻笑：“璇玑神女，好久不见。”
“诶？小月？”，璇玑神女震惊，旋即便反应过来了：“我说清漪这家伙怎么跑这么快，原来是找你来了。”
江婉吐了吐舌头，朝月淮南到：“她就是我之前那个位面的姐姐，历劫完比我还先回来。”
“那你想找的记忆里的那个姐姐……”，月淮南疑惑：“就是她吗？”
江婉摇了摇头：“不是。”
她定定看着月淮南：总感觉能从她身上，看见那个人的影子。
所以弥留之际时，她才会将人看错，产生月淮南就是那个人的错觉吧？
江婉拍了拍脑袋：幸好当时没能说出来，否则就太尴尬了。
“看什么呢？”，月淮南将江婉的脸推开：“我的脸有什么变化不成？”
“我只是在思考一件事”，江婉摇了摇头，开口：“我在想……”
月淮南挑眉，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下一秒，江婉嘿嘿一笑：“作为神祇，我比你先诞生，那以后是不是得换你叫我姐姐？”
月淮南：……
很好。
感动超不过十秒。
几个月不见就飘了。
居然想篡位。
“想什么呢？”，月淮南笑容“核”善：“一日为姐，终身为姐。”
江婉一秒从心：“开玩笑的哈哈，开玩笑的。”
而此时，留影石也已经播放完毕。江婉抬手，将留影石重新收回来：“都看清楚了没？事发当日，沧溟一直待在冥界，与玄天神女议事。
这份留影石，便是最好的证据！”
月淮南微微抬眉，倒也不算太吃惊：“没想到最后是让你给找到了。”
她做事一向喜欢留后手，所以，当日的会谈，她的确是留了留影石留存证据的。
只是她在留存这份影像时，也的确不曾料到后来会因为那么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被诛神阵所斩杀。
所以，她并没有将留影石这些东西带在身上，而是统一的放在了一个隐蔽的地方。
她与江婉在神界的交集的确不浅，江婉能够找到留影石所在的地方，倒也合情合理。
“可是就算沧溟神君未曾离开冥界”，台下，依旧有人不死心的反驳：“他是冥界少君，冥界那么多人，不都是听他号令吗？”
“但这至少能够证明玄天神女并没有参与这件事，她都不知情，何谈替沧溟隐瞒？”，而此时，也有人开始为月淮南说话：“更何况……杀一个仙子，对沧溟神君而言……似乎，的确没有什么好处。”
“但就算事先玄天神女不知情，后来事情发生，她也是在帮沧溟神君开脱啊……”
“可沧溟神君究竟有没有杀碧瑶仙子这件事……的确是没有证据啊。”
“可是，碧瑶仙子死时，手中攥着的，是沧溟神君的身份令牌啊。”
“但这不是更奇怪了吗？沧溟神君当日未曾到场的话，他的身份令牌怎么可能出现在那里？”
“有点像是……栽赃陷害了。”
……
台下的人开始小声议论，各执其词。
月淮南微微拧眉：想让流言蜚语传出，其实并不难。
但在一点有说服力的证据都没有的情况下，想让关于她背叛神界这样的说辞，依旧能够传播的那样广，几乎人尽皆知，还深信不疑，可就难了。
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在神界，至少也得身居高位。
可论高位……
月淮南看向一旁的金华帝君：能比她的师尊地位高，亦或者能与其相互掣肘的，也就只有那么两三位了。
月淮南握住傅砚辞的手，神色很冷静：“既然你们没有一个人能拿出证据，就给本神让开。”
“本神现在，就要回华曦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