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刻，姜瑜扶了扶自己的脑袋，深呼吸了一口，从石床上醒来。
在缓过神来之后，她发现如今的自己的衣冠并不整洁，领口的扣子并没有被扣上。
姜瑜神色平静地独自把自己胸口的扣子扣了上去，让自己看起来体面了许多。
从石床上下来的时候，她忽然感受到了一股湿冷。
用手向着那处一摸，一处鲜红的血液沾染在了自己手上。
姜瑜并没有在意，只是用手帕给自己的手简单地擦了擦，随后便从床上站了起来。
这时候，她惊奇地发现，自己的全身经脉发生了不少的变化，许多通路似乎都发生了改变。
这是一种十分奇妙的感觉。
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变得适合修炼魔道了。
“很奇妙。”
姜瑜在心中自言自语了一声，感觉有些惊奇，但也并没有过于在意。
此时，姜瑜还惊奇地发现，自己的修为也有了一截不小幅度的上涨，已然来到了半步炼虚境。
这修炼的速度倒是真的很快。
不仅如此，似乎由于自己成功被魔堕的原因，她的血脉也有了一丝微妙的平衡。
姜瑜感觉现在的自己，已然是远强于原来那个自己了，似乎她本来就应该修炼魔道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一般。
从山洞当中走了出去之后，姜瑜看到了眼前的林清夜。
此时的林清夜熬了一碗龙肉汤，看到姜瑜醒了过来之后，立刻就把汤递了过去。
“师尊，给你。”
姜瑜并没有客气，而是捧起了汤，一口一口地喝了起来。
这时候，姜瑜也奇妙地发现，林清夜的进步似乎比自己更大。
她一步从化神中期完成二级跳，修为来到了化神巅峰。
这一巨大的跳跃让姜瑜都感觉到有些震惊了。
这不才过去一个晚上吗？难道是第一次修炼，有加成？
姜瑜一时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独自喝汤。
两人都是化神巅峰的境界，虽然姜瑜的修为更加夯实，但林清夜的脑海中还有着无数强大的功法与武学，若是真打起来的话，恐怕自己还真的打不过林清夜。
不过事实上，自己也没有必要跟林清夜去比战力什么的。
林清夜这时候忽然凑了过来，看向了挽住了姜瑜的手。
“师尊，我向昨天自己的莽撞，对你道歉。”
她抬起眸子，看向了姜瑜说道。
姜瑜听后，把脑袋偏了过来。
“还有，师尊，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了。”
林清夜这时候开始打开天窗，敞亮地跟姜瑜交流了起来。
“嗯？”
姜瑜偏了偏脑袋，看着眼前的林清夜。
“师尊，我喜欢你，不是因为在你身上看到了之前人的影子，而是因为我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你对我的好，这是我活了无数年来，从来都没有感受到过的真诚的爱。”
“我对曾经那个把我堕入深渊的姜瑜恨之入骨，但我很感激现在的你，是你让我走出了原本的暴戾与仇恨，让我逐渐开始拥有了属于人的情感，我很感激。”
林清夜开口坦白，眼神真诚。
姜瑜听后，轻轻地嗯了一声，又把脑袋给偏了回去。
昨天晚上按理来说，应该是自己先昏死了过去，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被魔堕成功。
这种事情，倒还真的是……
唉，好歹也是第一次，怎么那么不争气。
“其实在这方面，我也没有怪你，只是昨天想要发泄一下心中的情绪罢了。”
姜瑜喝了一口龙肉汤，哈出一口气，随后开口回答道。
这些事情毕竟也不能怪林清夜，那也并非她的心中所愿。
令姜瑜心中难过的是，她觉得林清夜喜欢的其实不是自己，而是曾经的那个姜瑜。
林清夜对自己产生好感，也仅仅是因为她在自己身上，拥有着自己曾经对于那个人的好感罢了。
原本林清夜在事发之前就一直都很尊重原主，只不过是她想要把林清夜作为炉鼎所以才让林清夜由爱生恨。
但无论如何……
林清夜心中还是爱她的。
如今清夜对自己的尊敬，是因为她将自己对于原来那个姜瑜隐藏在自己心里的所有好感，都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所以她才会对自己那么尊敬。
可姜瑜总觉得，这样的爱，并非真实于她所有，都是悬浮在表象的虚假罢了。
所以，这让她很难受。
若是剥离了这一层皮囊，以及原本那个姜瑜对自己的光环的话，林清夜还会那么喜欢自己吗？
姜瑜想……恐怕不会吧。
而这些……才是姜瑜在自己心中所思考的。
或许在清夜的内心深处，我只是“她”的代替品罢了。
是清夜在自己的心中，把自己当成了从小就对自己很好的那个师尊。
清夜她对我做的一切，本就不属于我。
“师尊，我以后不会再开那种玩笑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好吗？”
林清夜凑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向着姜瑜问道。
姜瑜听后，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你好舔。”
“师尊，那我……”
“行啦，都给你了，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姜瑜用手点了点林清夜的脑袋，耷拉着表情向她说道。
“那……师尊，今晚可不可以……”
林清夜抬起了脑袋，看着姜瑜问道。
“别得寸进尺。”
姜瑜想都没想就开口拒绝了。
从姜瑜的表情中，林清夜能读出许多无奈的情绪，好像姜瑜此刻正在说“真是拿你没办法”一样。
姜瑜又抬起了脑袋，看向天空。
“我这是……昏迷了多久？看样子应该不止一天吧？”
在观察完天色之后，姜瑜偏过去了脑袋，向着林清夜问道。
自己醒来时候的那股眩晕感告诉了姜瑜，那天晚上她肯定是不止睡了一个夜晚。
肯定会有更久。
而且自己的身体发生了那么大的变化，这肯定不是一天能够做到的事情。
从时间线来看，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七天好像是。”
林清夜想了想，随后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