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幽暗且压抑的氛围里,萧苍擎缓缓地伸出他那修长而苍白的手指,轻轻地滑过姬圣月那细腻如瓷的肌肤。
血液粘附在他的指尖之上,在这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
萧苍擎微微张开那薄如刀片的嘴唇,露出一抹森然却又不失玩味的笑容。
随后,他伸出舌尖,轻轻舔起指尖上那抹温热的血液。
姬圣月在这一刻,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那冰冷的手指,对于她而言,
不仅仅是物理上的寒冷,更是心灵深处的一种剧烈震颤。
那股寒意沿着她脸颊的优美曲线蔓延开来,直至全身,让她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姬圣月现在忽然明白了,楚河在房间里面说的话。
她想死死不了,想生也会生得很屈辱,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原来,当时的楚河就已经看穿了自己体内被萧苍擎留下来的手段,是铁了心要折磨姬圣月。
因此,楚河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楚河已然料想到了姬圣月接下来会活得有多么的凄惨。
以后,整个世界对于姬圣月来说,就是人间炼狱。
折磨的不光是姬圣月的肉身,还有她的精神与灵魂。
正因如此,原本应该对姬圣月充满恨意的楚河,并没有出手去杀了姬圣月,以此来宣泄心中的怒火。
萧苍擎和楚河两个人都是冷漠而残忍的存在!
姬圣月抬起头,看着萧苍擎问道:“难道我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吗?你为什么要如此折磨羞辱我?”
萧苍擎稍微怔了一下,说道:“你想多了,你并没有对不起我,也没有做过让我恨你的事情。我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享受愉悦。”
姬圣月不寒而栗,突然发现,已经无法从萧苍擎的眼睛里面,捕捉到任何人类应该有的情绪。
这家伙的身体里面融入了吸血鬼家族始祖的血脉之后,已经彻底变得不像人了。
就在这时,整个豪华酒店的温度突然骤降。
这种温度的骤降来得极快,让人猝不及防。
身为普通人的姬圣月,感受得更加真切。
这种温度上的差别,就像是一瞬间在炎炎夏日突然掉进了寒冬腊月,而身上穿的自始至终都是短袖薄衣。
萧苍擎抬起头,朝着豪华酒店的某一个方向望了过去。
在温度骤降的时间里,豪华酒店的不少窗户后面都露出来了一只只眼睛。
他们也感知到了温度的剧烈变化,所以在房间当中暗中观察着。
天空此刻被一抹前所未有的诡异色彩所侵染。
遥远的天际,缓缓浮现出一幕令人心悸的景象。
一颗硕大无朋的头颅,静静地悬浮于空中。
其体积之巨,竟恍若一只即将升空的巨大热气球,占据了半边天幕。
这颗头颅,没有身体的支撑,孤零零地悬挂着,面容上挂着一抹诡异的微笑。
那笑容既非喜悦也非嘲讽,而是一种超脱于常理之外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存在。
它的五官模糊而扭曲,仿佛是被某种力量刻意模糊了性别与年龄的界限,只留下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怖与不详。
随着头颅逐渐逼近,那原本仅存的模糊轮廓逐渐清晰,而更深的恐惧也随之而来。
人们惊愕地发现,在这颗庞大头颅之后,竟还跟随着一群如气球般飘浮的脑袋,
它们大小不一,形态各异,却都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维持着平衡,被无形的绳索牵引,紧紧跟随着那颗硕大头颅。
这些脑袋,有的属于大夏帝国的子民,有的则来自白红,灯塔,白象等帝国的人。
它们跨越了地域与种族的界限,以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方式汇聚于此。
每一个脑袋上都挂着与那硕大头颅相同的诡异微笑,那笑容中蕴含的深意,
犹如深渊般深邃莫测,仿佛能够吞噬所有目睹此景之人的理智与勇气。
最令人心悸的是,那些脑袋的断裂处,竟还残留着鲜红欲滴的血液。
它们在空中缓缓滴落,如同时间的沙漏一般,记录着这些生命消逝的瞬间。
其中一滴,犹如命运的恶意捉弄,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姬圣月的脸上。
那一刻,她的世界崩塌了一般,所有的勇气与冷静都在这一滴鲜血的触碰下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她颤抖不已,身体几乎要瘫倒在地。
尽管姬圣月无惧于死亡,可如此离奇恐怖的一幕仍然让她几近崩溃。
恐惧并非只因对死亡的畏惧,而是这种超出常理的恐怖景象所带来的心灵冲击。
那颗硕大的头颅飘到豪华酒店上空的时候,突兀地停了下来,就好像感受到了什么神秘的存在。
就连萧苍擎都忍不住微微眯起了眼睛,一只手搭在了姬圣月的肩膀上。
散发着血腥气味的朦胧红光逐渐覆盖在了两个人的身上,
随后,这一层保护屏障般的红光上面不断荡漾起扭曲的涟漪波动,这是有无形的毁灭力量正在入侵。
“这个东西,竟然想要连我的脑袋都给拔掉。”
萧苍擎冷笑着说道。
不过,他并没有选择和天空上飘着的那颗硕大的头颅硬碰硬,
只是用吸血鬼的力量遮掩在自己和姬圣月的身上,以此来阻挡硕大头颅的侵袭。
在豪华酒店房间当中的那些人,没有一个是安全的,
也就是说,只要暴露在硕大头颅面前的都会直接被硕大头颅攻击。
这个硕大的头颅很有可能不存在理智,只有不断攻击的本能。
豪华酒店那扇大门缓缓突然被人从外面开启。
一位浓眉大眼的外国男人,脚步踉跄,哼唱着不成调的小曲儿,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
身影与周遭紧张的氛围显得格格不入。
他的到来,伴随着一股浓烈的酒精气息。
手中的酒瓶,半空而挂,残留的液体轻轻摇晃,映出他迷离而又不以为意的眼神。
就在他即将完全踏入酒店的那一刻,
他的脖子,原本只是被酒精微微染红的肌肤,突然间出现了第一道细微却触目惊心的裂痕。
裂痕迅速扩大,皮肉在无声中被撕裂,那过程既缓慢又残忍,仿佛是时间被拉长,让人得以细细品味这份绝望。
鲜血在这无声的撕裂中悄然渗出,起初只是几缕细线,随即汇聚成涓涓细流,
沿着他的脖颈缓缓滑落,最终洒落在冰冷的地面上,绽放出朵朵妖异的红花。
男人的脸上,起初还残留着几分醉意与茫然,但随着疼痛与恐惧的逐渐侵袭,那份不羁逐渐被惊恐所取代。
他试图伸手去捂住那不断扩大的伤口,但一切努力都是徒劳,就像是在与命运抗争的蜉蝣,终究无法撼动那既定的轨迹。
终于,当裂痕沿着他的脖子蔓延了一整圈,形成了一个骇人的环形伤口时,
他的脑袋,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就这样脱离了身体的束缚,
伴随着四溅的血花和一声沉闷的断裂声,
朝着天空中那诡异的硕大头颅缓缓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