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乐闻言,爽朗一笑,笑声中带着几分戏谑:“哈哈,周胖子,只要你忠心为国,有的是立功的机会。如今,托特尔部蠢蠢欲动,大有挥师南下之势,我正急着赶回京城请援。而你,则需即刻领兵前往山阳府,听候知府杨博大人的调遣,做好迎战准备。”
“啊?!”周通猛地一颤,仿佛被无形的惊雷击中,心中惊骇难掩,真的开战了?当战争就在面前,他又是顾虑重重,自己武艺疏松平常,在战场上可不是闹着玩的,随时会送命。他原本想跟着余乐这个钦差,轻轻松松地捞取几分战功。然而现实如同一盆冷水浇到他头上,得靠自己卖命去搏功劳,这与自己的初衷相违背,心里不禁有些踌躇。
余乐敏锐地捕捉到了周通脸色的微妙变化,心中了然,这货有些贪生怕死了。他轻轻拍了拍周通那因紧张而略显僵硬的肩膀,语气中满是诚恳与激励:“周胖子,若想在人前显贵,必先在人后受罪。咱们可是在吴州地界上混的小霸王,咱们何曾怕过谁?想想你也是经历过生死大场面过的人,拿出你的那股狠劲来。”
余乐的话语,如同春日里的一缕阳光,穿透了周通心中的阴霾,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力量。他低下头,目光在自己的拳头上聚焦,那紧握的双拳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坚定与决心。片刻之后,他猛地抬起头,望向余乐,眼神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狠劲与坚决:“好!你能混出名堂,俺周通也行!”
余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容,他再次拍了拍周通的肩膀,那动作中充满了信任与期待:“我等你的好消息,周胖子。记住,咱们吴州男儿没有一个是孬种!在战场上比得就是谁狠,你的狠劲儿不输唐鹏!”说完,他翻身上马,一声叱喝,马儿如同离弦之箭般绝尘而去,只留下周通一人站在原地,望着余乐远去的背影,眼中满是坚定与决心。
“兄弟们,随我去山阳府!”周通脸颊上的肌肉紧绷,线条分明,显得异常刚毅。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如同虬龙般盘踞,眼睛瞪得滚圆,瞳孔中仿佛有火焰在跳跃,闪烁着冷酷而锐利的光芒。
“校尉,咱们得请示一下营尉吧。”一位士兵轻声提醒道。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没看到军务紧急,钦差大人命咱们驰援山阳府吗?统统上马,即刻赶往山阳府!”周通大声吼道。
“遵命!”士兵们齐声应道,声音响彻山谷。
……
在辽阔无垠的漠南草原上,夕阳如血,将天际染成一片绚烂的金红。在这壮丽景象的映衬下,草原之王,托特尔部的可汗扎布兰,屹立于一座巍峨的山岗之上,他的身影被夕阳拉长,显得格外伟岸而不可侵犯。
国师、大萨满呼伦法师正在上岗上搭建起来的祭坛上,念念有词,所有人用狂热且充满希冀的眼神看着他。他身穿窄袖圆领对襟的法袍,戴着饰有缨穗的帽子,帽子顶部有一圈亮亮的金属片,上面还立着一对四岔铜鹿角,鹿角上坠着各色绸飘带,看起来形象格外高大。
“有三皇我这神帮兵,七里要搬八里兵,九里牵过这个马缰绳,大门悬灯二门要挂红。我这接动人马接动神兵啊,接动来大报马二灵通,爬山之虎穿地龙,快嘴之莲学舌精,千里眼耳顺风,各个山崖洞口把信儿通……”呼伦法师闭着眼睛念完,忽然睁开眼睛大声咤道:“天灵灵地灵灵,各路神仙来显灵。今日我部要出征,神仙有灵来相助。猪马牛羊任神取,涂抹灵血去战旗。”
“拿血来!”
士兵们将早已准备好的各种牲畜的血提了上来。
“祭旗!祭鼓!”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鲜血泼到各种战旗上和战鼓上。
“神灵保佑,此战必胜!”呼伦法师大喝道。
“此战必胜!”漫山遍野的托特尔人狂欢道。
扎布兰身着一袭厚重的战袍,金色的刺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如同他心中燃烧的战火,永不熄灭。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察千里之外的战场风云,又似能穿透每一个战士的心灵,激发他们的斗志与忠诚。
他的双臂环抱于胸前,姿态中透露出一种君临天下的霸气与从容。他的目光扫过下方的千军万马,那是一支由他亲手锻造的铁骑,宛如一股不可阻挡的钢铁洪流,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冽而耀眼的光芒。
扎布兰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那是一种对胜利的自信,也是对自己子民力量的骄傲。他深知,这支铁骑是草原上的无敌之师,只要他一声令下,便能踏平任何阻挡在他们面前的障碍。
此刻的扎布兰,不可一世,仿佛整个草原乃至整个世界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与豪情壮志,他相信,在他的带领下,托特尔部必将迎来更加辉煌的明天,而他,也将成为草原上永恒的传奇。
“速不也。”扎布兰站在山岗之巅,沉声呼唤,声音虽不高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回荡在草原的每一个角落。
“可汗。”速不也迅速回应,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从下方铁骑的阵列中传来。他策马向前,来到扎布兰的身前,两人之间无需多言,一个眼神便能传递所有的信任与决心。
“这次出征,只许胜不许败!”扎布兰的声音深沉而威严,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敲击在速不也的心头。他的目光如炬,扫视着这片他深爱的草原,以及眼前整装待发的千军万马。他知道,这场战役关乎到托特尔部的荣耀与未来,容不得半点闪失。
“遵命,我的可汗。”速不也单膝跪地,双手紧握成拳,目光中充满了坚定和必胜的信心。作为这次南征的元帅,他深知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