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乐见状,连忙上前一步,双手扶住杨博的双臂,将他轻轻扶起,脸上洋溢着谦逊的笑容:“杨大人过誉了,身为朝廷命官,身为此次的钦差,守护边疆安宁,乃是我的本分所在。此番能够顺利解决边疆之患,离不开朝廷的英明决策与大力支持,更离不开杨大人及诸位同僚在后方的辛勤耕耘与默默付出。关于白鹰寨的兄弟们,他们虽曾为盗,但心存忠义,尤其是严一刀严老大,其人英勇仗义,智勇双全,他们的加入,定能为山阳府乃至整个边疆增添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只是,托特尔部蠢蠢欲动,已集结兵力,意图不轨,你们要做好防范准备。总兵时久兴那边的情况尚不明朗,我恐时间紧迫,无法亲自前往安抚,此事还需仰仗杨大人您的高明手段与智慧了。”
言罢,两人相视一笑。
“大人尽管放宽心,”杨博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眼神中透露出坚不可摧的信心:“随着边疆局势的逐步明朗,各路英雄豪杰纷纷识时务者为俊杰,归顺朝廷,效忠于国家。如今我手头兵精粮足,士气高昂,加之总兵时久兴的家眷均安居于京城大都,成为其最柔软的牵挂,我坚信他断不敢轻举妄动,制造事端。”
余乐闻言,点了点头道:“既如此,我便不再多作停留。边疆之事,事关国家根本,不容小觑。我必须即刻启程,日夜兼程赶回大都,将这里的详情亲自禀报摄政王与皇上,以便朝廷能够及时做出反应,及时对付托特尔部。”
言毕,余乐向杨博抱拳一礼,以表感激与敬意。而杨博则从旁边衙役手中接过一碗醇厚的烈酒,这酒不仅是送别之物,更是对余乐此番辛劳的最高赞誉。他双手捧着酒碗,步伐坚定地走向余乐,眼中满是不舍与敬佩:“大人,请允许下官代表山阳府的全城百姓,为您献上这碗送行酒。愿它能为您驱散旅途的疲惫,护佑您一路平安,直达大都。”
余乐爽朗一笑,欣然接过酒碗,那份豪迈与洒脱再次展露无遗。他高高举起酒碗,对着蓝天与远方轻轻一举,随后一饮而尽,仿佛是在与这片土地和这里的人们做最后的告别。“好酒!多谢杨大人的盛情,也多谢山阳府的父老乡亲们。本钦差希望你们官民一心,共同抵御入侵的外族,以慰皇上与摄政王之忧心。”
“好!”人们轰然叫好。
随着“啪”的一声脆响,余乐将空酒碗重重掷于地上,这不仅是一种仪式感的表现,更是他坚定决心的体现。“多谢山阳府的父老乡亲们,本钦差现在就要启程了,请多多保重,他日再见!”
话音未落,整个临山城仿佛都响起了回声,漫山遍野的百姓纷纷跪倒在地,遥遥向余乐叩首,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感激与敬仰,用最简单而又最真挚的方式,为这位英勇的钦差大人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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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江南,正值风雨飘摇之际,燕朝的政权仿佛一叶扁舟,在汹涌的历史洪流中摇摇欲坠,天际电闪雷鸣,为这不安的时局更添几分沉重与紧迫。新帝初登大宝,非但未有丝毫安定民生、休养生息之举,反而急不可耐地推行大规模选秀,一纸令下,各州府无不积极响应,却也因此劳民伤财,致使百姓怨声载道,民间哀鸿遍野,国家根基动摇。
与此同时,前太子钱无虞在瓜州悄然安身立命,其行踪不胫而走,迅速传遍朝野,乃至街头巷尾,成为了人们私下议论的焦点。这位昔日储君的存在,如同一把悬于新皇头顶的利剑,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世人,皇权更迭的暗流涌动,对新皇帝构成了难以忽视的巨大威胁。
然而,就在这内外交困、风雨欲来的时刻,北方前线却传来了一则振奋人心的捷报。翠洋湖与白沙河一线,我朝将士英勇无畏,凭借智勇双全,成功挫败了乾军的南下企图,并在决战中焚毁了敌方大量战船,取得了辉煌的胜利。这一战,不仅沉重打击了敌军的嚣张气焰,更为正处于低谷的燕朝军民注入了一股不可估量的强心剂,极大地提振了士气,让饱受压迫与困苦的人们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前兵部尚书、现任北方兵马大元帅郑锦的名字被无数次提及,他的卓越领导与非凡才能赢得了将士们的衷心拥戴,也赢得了百姓们的深深敬仰。
郑锦以召开紧急军事会议为由,向铁山城守将白素堂发出了限期三日内到瓜州元帅府报到的军令。他深知白素堂性格刚烈,倚仗新帝的拥立之功和现任兵部尚书刘奎关系密切而抗拒赴会。于是,郑锦果断搬出了前太子钱无虞,以前来拜见之名,严令各部守将,包括白素堂在内,务必亲临瓜州,共商国事。
面对郑锦的强硬姿态与前太子的威名,白素堂虽心有顾虑,却也无可奈何,最终只能勉强应允,率领着百余名忠诚的亲兵,踏上了前往瓜州的路途。然而,这一去,却成了他失去自由的转折点。到达瓜州后,郑锦以“消极抗战”之名,宣布夺去白素堂铁山城的守将之职,由镇北将军王孝武镇守铁山城。
与此同时,镇北将军王孝武率领两万精锐之师,以不可阻挡之势,浩浩荡荡地开进了铁山城。面对白素堂留下的旧部中可能存在的反抗与不服,使出雷霆手段,迅速而果断地清理了那些试图阻碍镇北军接管铁山城的军官,以铁血手段强行置换了白素堂的旧部,确保了镇北军的顺利进驻铁山城的平稳过渡。
……
“岂有此理,荒谬至极!”崇德皇帝钱雍隆怒不可遏,猛然间一脚踹出,将身旁无辜的小太监踹得踉跄几步,险些跌倒。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如狂风暴雨,瞬间席卷了整个宫殿,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