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妹妹连珠炮似的质问,谢凌云却只是淡淡地轻笑一声,随后有条不紊地开始解释起来:“你有所不知,这运输丝绸的路途可不简单呐!每次这些珍贵的丝绸都是从遥远的南方千里迢迢地运送过来,而后才能抵达咱们这儿。这一路上,不仅需要穿越崎岖难行的山路,还要渡过波涛汹涌的水路等等艰难险阻之地。”
说到此处,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环视四周,见大家都聚精会神地听着自己讲话,于是继续说道:“而且啊,以往那些劫匪之所以不敢轻易对我们下手,无非就是忌惮我们乃是堂堂王府之人罢了。”
“可若是我们略施小计,花费些许钱财去买通那些劫匪,让他们趁乱滋事。到那时,局面必然一片混乱不堪。倘若运气够好的话,说不定谢景行就会在这场骚乱之中一命呜呼了.....”
当这句话从谢凌云口中说出的时候,只见他那张俊美的面庞之上瞬间布满了喜悦之情,那明亮的眼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一般璀璨夺目,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然而,这份欣喜并未持续太久,仅仅片刻之后,他的神情便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原本洋溢着快乐的面容渐渐浮现出一丝惋惜之色。
“这办法虽说确实精妙绝伦,但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它对于谢景行而言根本毫无用处,要是让他死的话,这肯定是不可能的。不过要是让他继续躺在床上,这还是可行的。”谢凌云轻轻叹息一声,语气中透露出些许无奈与失落。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郡主猛地抬起头来,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她那双凌厉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谢凌云,怒声呵斥道:
“凌云,你究竟是如何产生这般荒谬念头的!如此阴狠毒辣、不择手段之事,又怎会从你口中说出!谢景行即便有千般不是,万般过错,可他终归还是你的亲弟弟呀!身为弟弟,你怎能忍心盼望着他遭遇不测呢!”
听到郡主这番严厉的斥责,谢凌云整个人如遭雷击,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郡主,嘴唇微微颤抖着,用低沉而略带委屈的声音喃喃自语道:“娘.....您....您刚才所说的那些话,难道不正是这个意思吗?况且.....况且咱们跟谢景行之间何时有过深厚的感情了?这所谓的亲情于我而言,简直就是可有可无之物罢了。”
一旁的谢子衿同样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她同样也是满脸惊愕地望着郡主,嘴巴张得大大的,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开口问道:“娘.....您.....您为何突然间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这实在是太令人感到诧异了,就好似.....好似您突然间被什么邪恶力量给附身了似的!”
郡主听到这话后,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几下,连眉头都忍不住跳动了一下。
她瞪大眼睛,看着谢子衿不仅远远地避开自己,甚至还把凳子朝着旁边挪动了一段距离,终于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抬起手轻轻地敲了一下谢子衿的脑门儿。
站在一旁的谢凌云看到这一幕,满脸都是诧异之色,完全摸不着头脑,不明白郡主为何会有如此举动,更不知道她说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仿佛突然间就转变了性子一般。
郡主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淡淡地开口解释道:“在外面,你们绝对不能说出刚才那样的话来。即便是在私底下,最好也尽量避免提及。”
说到这里,她的目光缓缓扫过两人的脸庞,发现他们二人一脸茫然,似乎根本没有理解其中的深意。
于是,郡主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原因其实很简单,首先呢,谁也无法保证周围是否有隔墙之耳;再者,如果你们在私下里说得顺口了,那么到了外面,又怎能确保自己不会一不小心就说漏嘴呢?”
“我自己倒是不用担心会出现这种情况,但对于谢子衿和谢凌云你们俩来说可就不好说了。尤其是谢子衿,以她的性格,恐怕想要管住自己的嘴巴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谢凌云听完郡主的一番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娘,您放心吧,我们已经知道错了,下次一定不会再像今天这样口不择言了!”
随即话锋陡然一转,谢凌云微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道:“那娘啊,现在最关键的问题就是......怎样才能让谢景行心甘情愿地去接管这丝绸生意呢?毕竟这可是父王特意暂时交由我来处理的事务,如果我就这样轻易地转交给他,万一出了什么差错,恐怕想要再把这生意要回来可就难如登天啦!”
郡主听闻此言,美眸轻轻转动着,稍作思索后,嗓音依旧淡淡的说道:“莫急莫急,咱们得先想个法子让谢景行多练练武功才成。只有这样,等时机成熟了,我们再向你父王禀报此事,也好让他心里有个数儿。”
谢子衿和谢凌云二人面面相觑,脸上皆流露出些许迷惑之色,但见郡主胸有成竹的模样,他们也不好再多追问,只得老老实实地坐在郡主身旁,静静等待下文。
只见郡主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接着说道:“你们想想看呀,你们父王不也是有好些日子未曾前来与咱们一同享用午餐了吗?”
话音未落,她便转头朝着身后的丫鬟吩咐道:“快去跟王爷知会一声,就说今儿个中午请他务必过来用饭,告诉他本郡主亲自下厨做了几道他平日里最爱吃的菜肴,而且孩子们也都盼望着能与他一道共进午餐,已经许久未能如此相聚啦。”
“是。”那丫鬟应了一声,旋即便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