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待他好,他又习惯了在你身边做事,这么大的年纪,他能去哪?

其实师傅药谷里的也有不少是长契,除了牙行买来的人,那没法子,衙门已经备案了,一日为奴,终生都不可以科举。

当然真正能科举的,就算是良籍也没多少人走到这一步,科举是标准的独木桥。

考试第一天结束时,平安还是水灵灵的模样。

第二日,他开始做算术。

四大题的算术,只有一题比较简单,其余三大题,一题比一题难,算的平安是心花怒放,这次考试,很可能是老天爷在帮他,特别是后面的两题,他估计很少有人算对了的,傅安这个倒不怕,他算术还是很厉害的。

所有的算术题做完,不过半上午。

他没有着急检查,而是咪了口参酒暖暖胃,然后活动活动一下四肢,做了一些自以为潇洒的动作。

这才把几道题反反复复推敲一遍,结果自然是全对。

先不着急抄题,他把诗先写好了,下午一起抄。

会试三场,一场三日,跟乡试不同的是,每一场结束考生就可以回家,补充一下热量,洗洗涮涮一番,第四日清晨再去。

他今日得把算术题和诗赋抄好,然后还得把策论或者律法题先做一样,如此才能保证明日半下午就能早早地回家,而不是拼到傍晚。

大多数考生都会做到最后一刻钟,本来会试的题量就不小,这次出的题还相当难,他如果提前回家,没人跟他挤,这样多好。

两首诗,平安只花了半个时辰,一首是纯外借的,一首借了一部分,自己写了一部分,感觉很满意,相信考官也会满意的。

申时初,平安就抄好了今日所有的卷子,又欣赏了一番,这些年来,他的一笔字被两个先生逼成了大师级。

字迹清楚不用说,字体圆润筋道,卷面整洁,他自己看着都很舒服,一笔一划都恰到好处。

晾好了卷子,他小心翼翼收好放在考篮里。

离天黑还有一个时辰,足够他做好一篇策论了,这些年先生不知道让他写了多少篇策论,方方面面都写到了,今日的题自然也写过。

老话说,严师出高徒,这是没错的,十六七岁他还挨过先生的打,当然,不会超过一天,先生就会受老太爷的打,五十多岁的人了,还被父亲追着打,全天下怕只有先生一个人了。

第三日,申时初,平安写完最后一笔,轻轻的吐了一口气。

第一场考试终于结束了。

抄之前已经仔细检查了,平安只略略看了一遍,没有任何不妥,昨日、前日的考卷已经检查好几次了,没必要打开再来一次。

收拾好考篮,又把自己稍微整理一下,他就拉响了门铃。

衙差很快过来,他很奇怪这个考生为什么要提前交卷,但还是默默地当着平安的面糊了卷头,收走了考卷,不一会,又过来开了他的号门。

平安一手提了考篮,一手拿着皮大氅,在众多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平静地给所有考官行了一礼,这些人中还有被他看过诊的,自然也能认出他。

行完礼,他重新提上考篮,拿上东西,施施然地出了考场。

“大公子,孙先生,平安少爷出来了。”吉祥大声道,话一落人就迎了上去。

孙思成笑出声:“阿文,我说对了吧,这臭小子绝对提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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