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娘到京城不应该吗?我是他亲爹,他难道不会过来这边住一下?明年他如果中进士,我会带着他回去祭祖,无论何时,他都是我长子,嫡亲的儿子。”
张瑾玉委屈道:“又是亲娘,又是亲爹的,合着就是我是外人?
一说起平安你就发火,我说错了吗?这个家他住过几次?说我们家错了吗?”
常春风突然就乏了,所有的好心情都去了九霄云外,继子有必要分这样清楚吗?平安又不要他们养又不要他们操心的?
这样的继子还不够省心吗?
“爹,每次你们都因为大哥争吵,何必呢?他不是姓万吗?关我常家什么事?”一个稚嫩又略带凉薄的声音响起。
“锦儿,不能这样说。”张瑾玉满脸惊恐,这个女儿怎么啦?
常春风眼前一黑,陡然扫落桌上的茶碗:“好,好得很,这就是我心心念念想维护的家。”
为什么?为什么他常春风的生活过的如此不堪?
他站起身摇摇晃晃去了书房。
一旁的常锦跟常彦紧紧的抱在一起。
张瑾玉失望地看着女儿:“爹娘的事什么时候要你插嘴?那样的话是你能说的吗?”
小姑娘结结巴巴道:“娘,每次你都不喜欢提到那个人,为什么还要他住家里来?我不喜欢他。”
“锦儿,首先他是你嫡亲的大哥,是你爹的嫡长子,他还帮你爹送了你祖父祖母,还有这个家也是他的,是他去边城立了功劳,圣上赏给他的,你们还想回到之前的小院吗?”
俩孩子都摇摇头。
有这样气派的大宅院,为什么要回到那么小的院子去?
“锦儿,娘跟你说过,你爹才是你的依靠,并不是娘,不可以这样惹你爹生气。”
常彦道:“娘,我没有不喜欢大哥,大哥送了我们那么多礼物,姐姐一边用着大哥的东西,一边说大哥不好。”
“彦儿,你还是不是我的亲弟弟?有你这样说姐的吗?”常锦恼羞成怒。
常彦扑向娘的大腿:“我说错了吗?娘,你看姐姐想打我。”
张瑾玉看着撒娇的五岁儿子,涨红了脸的七岁女儿。
她是不是太宠孩子了?
儿子五岁还只会背三字经,女儿七岁还不会一点针线活,会什么她真的说不上来,会要好看的珠花,漂亮的裙子?会识一点字?还会说一些尖酸刻薄的话?
张瑾玉突然就泪流满面,她这是怎么啦?
明明不久前相公还兴高采烈,说要请爹跟大哥喝酒,自己为什么就不能迎合他一点?
平安能有出息对他们对孩子都是有好处的?一个有出息的继子,不比一个事事都要依赖家里的好太多吗?
她疯了吗?
孙文自下午得知喜讯,整个人都飘飘然。
平安太争气了。
十八岁的乡试头名不是没有过,但跟他这样七八岁才开始读书,还一边学医,东奔西走的,可以说是全大周都绝无仅有。
下了职回家,把喜事跟夫人一说,夫妻俩很是高兴一番,突然看到走过来的大儿子,心里又咯噔一下。
致远三年前因为学识不够没有参加乡试,这次却因为最后两日风寒发热耽误了考试,虽说服了药最终没有提前出考场,但到底有些影响,名次有些靠后。
名次靠后会试把握就不大,如果再等三年,他就二十四五了。
这段时间一家人的心情都不怎么好。
“爹,娘,不用担心我,大不了三年后再考就是了,平安得了解元吗?他真厉害,比我还小三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