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一百元?”
李校长惊讶极了,眉毛差点窜到了头顶。
在几十块钱一个月工资的年代,一场走穴演出一百元,在任何人看来都是天价。
林海月点点头,表情十分笃定。
“没错,但我说的这还只是简单演出,几首歌而已,带一到两个人的伴奏。想想看,最多不过一个小时而已,一百元的费用。”
顿了顿,又补充到。
“这还是相对保守的价格,如果是大型演出,比如企业商演什么的,根据曲目的复杂程度,还有表演项目的丰富程度,可以收到比这高得多的价格。”
李校长一直都在学校工作,从来没怎么了解过这些事情,听到林海月说的这些,眼睛都直了。
“那也太……”
李校长抓了抓下巴,一双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更是眯成了一道缝,嘴角跟着勾起一个弧度。
“行!就按你说的来,三七分就三七分,学校三,你七,我同意了!”
这倒是有点出乎林海月的意料。
原本以为李校长这么会计算的人,多少会再争取一下,却没想到,经不起自己大饼的诱惑,直接同意了。
“那好,那您看什么时候拟个合同,书面确定下来。”
林海月乘胜追击,想尽快将李校长答应的事情落实到纸面上。
口头的东西随时反悔,白纸黑字才管用。
李校长很痛快,立即答应下来,搓着手,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
“明天,明天你过来我们签合同,顺道明天联系好车,我们去把电子琴拉回来,尽量这两个星期就能开班上课。”
林海月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准备离开时,瞥了一眼他办公桌上的海报,问了句。
“我看刚在学校门口围了好多人,是有什么事情吗?”
李校长愣了一下,没想到林海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他捋了两把为数不多的头发,像是思考了一下措辞才回应道。
“听说邢大斌犯了错误,被抓起来了,要判刑,学校还没了解清楚怎么回事呢,不知道谁在门口贴了张海报,真是气人!”
林海月这才确定,李校长并不知道她就是邢大斌“犯错误”的对象。
看来这件事情还没有被传开。
她想了想,直言道,“李校长,我就是当事人。”
闻言,李校长的嘴巴张成了一个o型,半晌才回应道,“这个邢大斌还真是……”
林海月淡淡一笑。
换做别人的话,大概会羞于启齿,可她不会,她是受害者,没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更何况,她提起这件事,有自己的目的。
她的目光直视李校长的眼眸。
“李校长,你知道,教导处主任邢楚利是邢大斌的伯父,这件事情发生后,他家里人上我家去求过情,被我拒绝了,想必现在对我怀恨在心,所以……”
李校长这才明白她想说什么。
“你放心,这件事情由我做主,谁都不敢给你找麻烦,给你找麻烦就是跟我过不去!到时候他邢楚利要是敢给你使绊子,你就告诉我,我去处理。”
语气决绝,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了。
有了李校长的这番话,林海月才算是彻底放了心。
邢家人没一个善茬,上辈子她早就领教过了。
个个狼子野心,个个口蜜腹剑,她再次回到学校做事情,当然首要就是得防着邢楚利给她找麻烦。
“那好,有了李校长的保证,我就放心了,愿我们合作愉快!”
林海月朝他伸出手,李校长迟疑了一下,也伸出手跟她握了握。
“合作愉快!”
开开心心离开八局中学,林海月的心情好极了,马上就想回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妈妈。
看到家里阳台上挂着那条红格子毛巾,林海月手里拎着刚刚在市场买的新鲜山货,心情愉悦地上了楼。
江莲芬开了门,看到林海月又买了一堆东西回来,心疼得很。
“月呀,咱们家不缺吃的,你跟小锋又不在家吃饭,我们两口子哪能吃得了这么多呀?”
林海月打开袋子给她看。
“没事,妈,你看这些,都是山货,都可以晾干放着,吃不了可以先存着,等过年过节我们回来帮你们消化。”
“呀,这些不少钱吧?”
江莲芬看见林海月手里满满一兜子山货,大多是些少见的菌类,知道一定便宜不了。
虽然很少出去买东西,家里的菜大多是林伟东下班带回来的,可这些东西,她也不是没打听过,价格贵着呢。
“月呀,你告诉妈,你现在到底能赚多少钱?买这么老些东西,你还能剩下钱吗?”
做母亲的总是担心孩子过不好日子,眉间的皱纹又深了几分。
林海月不想让母亲担心,也想让她为自己高兴,于是拉着她的手在沙发上坐下来,仔仔细细给她讲了自己最近赚钱的这些事情。
江莲芬作为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家庭妇女,那些数字对于她来说仿佛天方夜谭。
几百几千块钱,简直是不可想象的概念。
不过不管怎么说,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她知道自己再也不用担心女儿赚不到钱。
不仅如此,横向对比一下的话,似乎比周遭大多数人的收入都要高得多!
从震惊到试图理解,再到接受,江莲芬慢慢才回过劲来——
她的女儿,是有本事赚大钱的人!
“好,好!我的月现在有本事养活自己了,还有本事赚这么多钱,好!妈高兴!”
江莲芬高兴得掉了泪,握着林海月手不撒开。
母女俩又热热闹闹聊了一阵,林海月还把她和李校长合作的事情告诉了母亲,江莲芬更加高兴了。
“那可好啊,靠着大树好乘凉,妈虽然没文化,可这点还是懂的,月啊,好好干,到时候妈也给你到处宣传宣传!”
突然,江莲芬又想到什么事情。
“对了,你二哥寄信过来了,你看看都写了啥?”
说着,忙不迭起身去柜子下面抽出一只信封。
林海月知道,二哥的信就是写给母亲和弟弟妹妹的,不希望父亲看到。
可母亲又不识字,所以每次写信过来,都只能让林海月或是小锋念给她听。
虽然每次也就是些问候的话,可每次都能把母亲听得泪流满面。
可这一次,林海月的目光先是快速扫了一遍信中的内容,随即眉头紧紧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