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阳阳转身,缓缓走了过来,瞥了一眼朱成金手上的砚台,说道:“做工倒是不错,花纹还是手工雕刻上去的,确实也是老坑砚台,可惜……是刚出厂不久。”

“刚出厂不久?”有人惊呼,“他什么意思,意思是说,这砚台是现代工艺品?”

“不会吧,你看那花纹、色泽、包浆,怎么看都不像是现代工艺品啊!”

“陈老没说错,这小伙子就是信口开河……”

“也是,陈老可是正规渠道竞拍回来的,怎么可能是工艺品?”

陈翰林听到这些议论的声音,也笑了。

他转身从展柜上拿起一个文件袋,从中间取出一张过了塑的鉴定证书,高高举起。

得意的说道:“各位请看,这是京城古玩协会鉴定中心给出的证明,证明这方砚台,确实是末代皇帝用过的……”

大家都看向他手上的证书,见上面的红印十分清晰,纷纷点头说道:“我就说嘛,陈老这么谨慎的人,怎么可能会花费两百万,买回来一个工艺品?”

陈翰林说完,得意的盯着皮阳阳,意思是你还有什么话说。

皮阳阳轻声一笑,微微摇头,“砚台都能作假,一张证明有什么不能作假的?就那大红印,我用一个萝卜就能雕刻出来……”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皮阳阳的说法,完全颠覆了这些狂热的收藏爱好者的认知。

“真是可笑,这是权威机构开出的证书,你居然说是假的?”

朱成金声音肃然,一副长者教训晚辈的架势。

“爱信不信。反正花了两百万的大冤种又不是我……”

皮阳阳摊摊手,他没有心思和这些老头去争个长短。

陈翰林差点气得吐血。

他居然成了大冤种?

“小伙子,你不要以为是王大师介绍你来的,就可以信口开河……”

朱成金怒声说道。

王星渊在和罗萧然讨论令牌之事,一直没有关注这边。

这时候突然听到朱成金那有点愤怒的声音,便吃惊的看了过来。

“怎么了?”

他一看就明白,皮阳阳和这些人起冲突了,便赶紧走了过去。

“王大师,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推崇这位年轻人!我看他完全就是信口开河,不懂装懂……”

陈翰林气的不轻。

他是极要面子之人,被皮阳阳当面说是大冤种,这口气怎么咽的下?

要不是因为皮阳阳是王星渊介绍来的,他早就翻脸了。

王星渊诧然问道:“陈老,什么事情把你气成这个样子?”

朱成金抢着说道:“陈老花费两百万,在京城拍到了一方古砚台。可是这位小伙子,居然说是工艺品,只值得一百块……”

王星渊眼神闪烁了一下,“哦”了一声,看向朱成金手上的砚台,“就是这块吗?”

一边说着,一边戴上了手套,从朱成金手上接了过去。

“哼,如果王大师鉴定出来是真品,你必须向陈老道歉!”

朱成金盯着皮阳阳,生冷的说道。

皮阳阳一脸淡然,根本不以为意。

王星渊接过砚台,又取来放大镜,仔细的观看着砚台的每一个角落。

大家都紧张的看着他的表情,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这方砚台究竟是真是假。

但王星渊在观看了片刻后,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眉头时而蹙起,时而舒展,谁也搞不准他究竟会做出什么样的判断了。

足足十来分钟,王星渊才放下手中放大镜,轻轻舒了一口气。

“怎么样?”

朱成金比陈翰林还要紧张,立即开口问道。

“皮先生没说错,是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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