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你们很粗暴？但就算这样应该也没有多少钱去欺负更好的姑娘，你们也应该归于此类。”
“不，不是这样，他们……他们来这里根本就不给钱，老鸨也不敢要钱。”
女子说着说着又要哭，却感觉到肩膀传来的力道，只能将眼泪全部咽下去。
看到这种情况，凌琼月对着人微微一笑，但眼中的不耐让女子身体一僵。
犹豫了好一阵子，这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重新出声继续说先前的事情。
“那群人根本不用给钱。”
“一开始他们过来，我们很开心，在那小小的青楼之中各种准备。”
听到这话，凌琼月倒是不觉得奇怪。
毕竟本就是靠着这个生存，现在有新的客人，自然应该高兴。
看着对方脸上的表情，凌琼月点了点头，就将视线落到别处。
“继续。”
“谁知道他们一过来，就要好吃好喝，这些我们也都准备，几乎可以说是要什么有什么。”
凌琼月看着女子越来越阴沉的脸色，抬手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脑袋。
可能是觉得她是个好人，女子小心翼翼凑上前，用被绑住的双手轻柔按摩。
一下接着一下，等到凌琼月舒展开眉头，再次将视线落到女子身上。
她乖巧地收回手，对着人微微一笑，声音越发轻柔地说着这段时日的事情。
“一开始只是挑剔吃食，后面就对那些陪酒的姑娘动手动脚，那些可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女子。”
“你们老鸨没有说什么？”
虽然是小地方的人，但能够将青楼开起来，肯定还是有一点人脉。
想到这件事，凌琼月更是好奇地看着女子，发现她竟然又一次落泪。
“是老鸨不相信你们？”
“不是这样，老鸨是相信我们的，但，但他们伪装的太好，前几次都给我们赔了钱。”
赔钱就没事了？
她可不相信。
凌琼月眉头紧锁，张嘴还想再说两句，胳膊就被紧紧握住。
“真的！他们那个时候甚至还道了歉。”
女子很像让她相信自己，声音也忍不住地拔高些许。
凌琼月担心外面听到房内声响，抬手在一边的乐器上拨动两下。
声响微微传出，这让人更是呆滞，满眼疑惑地盯着坐在前面的她。
四目相对之下，凌琼月手下又拨弄了两下，一曲终这才回到几人面前。
“看着我作甚，还不许别人学习一些东西？”
“这，没什么，就是觉得少爷弹得特别好，比我们楼里的姐姐还要厉害。”
听到了这话，凌琼月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多说地坐在一边。
她略微犹豫后，直接开口询问那群士兵的事情。
“他们进城是个什么模样？”
“这，这个事情我们也不清楚，但从客人那里听到一些消息，你们想听吗？”
女子对着人微微一笑，乖巧地等待着凌琼月的声音。
但她并没有直接开口，而是对着人点了点头。
“他们赶紧来，就有人询问他们是谁。”
“他们自称是凌家军对吗？”
女子用力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更为凄惨的笑容。
二人都从这个表情知道，一切的悲剧都是从这里开始，没有开口任由姑娘继续说下去。
“若是别处就算了，但这里可是距离玉嘉城最近的地方，这里的孩子几乎都是听着凌家军的故事长大。”
“对他们的崇敬甚至超过了爹娘，自然是用最高的敬意招待他们。”
凌琼月对着人点了点头，随后就将视线落到窗外，那边可以说是一片荒凉。
淡淡收回视线，她再次将视线落到女子的身上。
“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城中荒凉一片，不知道还以为是城破。”
“现在和城破有什么区别？”
听到了这话，凌琼月没有多说，摇了摇头，就将视线落到另一边，抓起手中的茶杯继续把玩。
灵活的指尖不断地让茶杯在手中旋转，差点就让那姑娘忘记要说的话。
凌琼月也察觉到这一点，直接将茶杯握住，视线不断催促着女子。
四目相对之下，她紧张地缩起脑袋，对着人讨好一笑。
“一开始其实是没有事情，但后面我们的招待太过热情，让他们彻底放开。”
“这个所谓的放开是什么，仔细说说。”
女子有些犹豫，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推开门看向外面。
确定那里没有任何人，这才略微松了口气，压低声音继续说没有说完的话。
“就是给士兵准备吃准备和，甚至商贩还会将东西送到他们的手中。”
“但没有人家里的银子是河水送过来，一次两次也就够了。”
女子像是想到什么，眼睛用力合上，再次睁开眼中已经多出不少水汽。
就在她还想要开口的时候，旁边的同伴先一步开口。
“那是她最后的亲人，只因为一个果子，就，就被……”
“他们动手了？”
二人默契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更为苦涩的笑容。
凌琼月看着她们通红的眼眸，叹了口气，就听到更多仗势欺人的事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军中的人再怎么痞气，也不能弄出人命才对。”
“我不知道，我们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做，还有恃无恐地警告我们。”
听到这话，凌琼月挤出一抹笑容，嘴巴张了又张，最后只是将手放到女子的发顶。
一下又一下的抚摸，总算让人恢复平静，伸手抱住了发顶的头发。
“他们愈发嚣张，甚至还觉得青楼不行，硬生生抢了这个酒楼，将所有的青楼的女子聚集在此处。”
“我听说里面还有些姑娘不是楼里的女子，只是被人看顺眼，就给弄了进来。”
凌琼月听到这话，眸色更加阴沉。
女子注意到这一点，小心翼翼地松开那只手，对着人讨好一笑。
发现凌琼月根本没有看自己，她才送客口气，又一次开了口。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我们都是听说，但有人说是真的。”
“直说就是，我相信你们。”
头一次听到相信她们的话，二人眼中满是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