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还是不承认?
若不承认,看苏长戚这样子,应该是有证据了。
可若是承认了,那他岂不是要被骂个狗血淋头?
这个问题,不管怎么回答都是对自己不利的。
可路行舟躲不过去了。
苏长戚等了好一会,路行舟什么都没说。
他脸色猛的沉了下来,“你带着蒋芸儿回京城的事儿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还以为能瞒过我不成?”
“路行舟,你是不是忘记当初娶姝儿时说过的话了?”
路行舟再次无言以对。
苏云姝轻飘飘的哼了一声。
男人的承诺就像狗叫一样,没什么用处,只让人觉得聒噪。
以前路行舟承诺她山盟海誓时,苏云姝也没那么相信,毕竟人心是善变的。
但怎么都没想到,才仅仅三年,路行舟就把人带回来了。
不是三年,早在如果去边疆的第一年,他就和蒋芸儿搞到一起去了。
还真是着急啊!
可以想象,若路行舟没去边疆,他们之间又会是怎样的情况。
也许哪天路行舟在街上看到一位美人,便会回来求自己纳她为妾。
或直接升为平妻,又或者这府里多出来的不止一个女人,还有无数个侍妾和通房丫鬟。
总之,一生一世一双人这种话在路行舟身上完全就是痴人说梦,谁相信谁傻子。
现在路行舟的心都在蒋芸儿身上,她是最幸福的人。
但以后生过孩子了,又或者新鲜感过去了,是否还是这样那可就不好说了。
“岳父大人教训的是,小婿知错了。”
路行舟跪下来,头也不敢抬,什么话都说不出。
“父亲,别生气了。”
苏云姝在一旁为路行舟解围,“侯爷难得碰到一个这么喜欢的人,这是好事,何必棒打鸳鸯呢?”
“三年前说过的话到了三年后自然是不作数的,父亲要为这点小事气伤了身子,反倒太不值得了。”
苏长戚听到苏云姝这样说,非常惊讶。
在他的印象里,苏云姝儿是不会允许自己的丈夫垂涎别的女人的。
可她这么云淡风轻,这足以说明苏云姝一定吃过很多苦。
也许她早已习惯,现在才能这么轻松地安慰自己。
但不管是哪种可能,路行舟做了对不起苏云姝的事情是事实!
“你母亲呢?”陈明月突然开口。
路行舟目光一闪,“母亲这两日身子不太好,昨夜休息的很晚,现在正在睡着。”
苏云姝再次翻了个白眼。
想不到吧,刘氏是会睡懒觉的。
在别人看来,侯府的规矩很多,但实际上,刘氏一天到晚都没什么事,有那功夫还不如睡会觉呢。
反正苏云姝也不用向刘氏请安。
苏长戚已经生气了,但接触到苏云姝的眼神后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脸色铁青的厉害罢了。
最后,他叹了口气。
“我们和姝儿也很久没见了,让她回家与我们多住两日吧,你若无异议,那我就把姝儿带走了。”
路行舟面色一慌,想要拒绝。
苏云姝却抢在他前头道:“父亲说的对,我们一家人的确很久没好好在一起过了,我也已经收拾好东西了,现在就启程吧。”
“不要!”
路行舟果然还是制止了。
他虽然不喜欢苏云姝,但也不至于这么糊涂眼瞎。
他俩的关系如此尴尬,苏云姝偏偏还要回家,这要是让外人知道了,还不定怎么议论呢。
最近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路行舟心里乱糟糟的,可不能再被人戳脊梁骨了。
然而,苏云姝眼睛一瞪,“你有什么好阻拦的,我走了不是正合你的心意吗?”
“你可以和你的芸儿在一起,抱着美娇娘夜夜笙歌,没有我给你添堵,侯爷恐怕做梦都会笑醒。”
“哎呀,姝儿,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路行舟的脸红的都快能滴出血来了。
纵然他心中的确是这么想的,可当着苏长戚和陈明月的面,装也得装一会。
“岳父大人,岳母大人,让你们见笑了。”
“前些日子我和姝儿吵了几句嘴,闹得有点难看,但夫妻嘛,床头打架床尾和,都是小事儿。”
他又转头对苏云姝道:“姝儿,你就别再跟我怄气了,侯府才是你的家。”
“怎么,我难道就不能回娘家小住几天吗?”
苏云姝本来还能平心静气的跟路行舟说话,但现在听他这么大放厥词,净说一些没脑子的话,怒火一下子就升起来了。
苏长戚不想看他俩吵嘴,便出声道:“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不要再说了。”
“姝儿虽然已经出嫁,但回娘家住几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既然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那就启程吧。”
“是,父亲。”
苏云姝甜甜的答应一声,笑开了怀。
她真的好开心。
只要不待在侯府,看到路行舟这张让人恶心的嘴脸,她就没什么好生气的了。
自然,苏云姝心中也清楚,按照路行舟尿性,他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说不定他还会追到将军府去扮演深情的模样,让世人都以为,即便他让蒋芸儿做平妻,在他心里苏云姝仍然是他无可动摇的结发妻子。
路行舟心中还真是这样想的。
别管他和苏云姝之间闹得有多难看,只要打开了门,就是装也得装给外人看,绝不能让别人笑话。
但路行舟无力无法阻止,苏长戚和带着苏云姝上了马车,直接离开。
他们走的时候,刘氏都没能出来送送。
“你这个婆母架子的大的很。”
陈明月憋了好一会了,离开侯府后立马冷哼一声。
苏云姝对着早就见怪不怪了,道:“母亲何必为了这点小事儿生气呢,我那婆母是何心思啊咱们都了解,实在不必跟她一般计较。”
“她不愿意出来见,那还省心了呢。”
陈明月生气也是能说得过去的。
虽说侯府的人并不知道苏长戚今日回来,但苏云姝在门口站了那么久,路行舟慌慌张张的出来了,刘氏难道一点都不知情吗?
就算她在睡梦中不知晓此事,她身边的人都是死的吗?
就不会把她叫起来吗?
于情于理都是说不过去的。